“不可能。”齐桓一杆子打死，“要是成才还说不定，许三多，难。”
C3要回家结婚，老A们趁着周六的晚上给C3 开了个晚会，如果按照吴哲的说法，应该叫单身派对，庆祝C3脱离光棍生活。老A们一向唯恐天下不乱的本事发挥得淋漓尽致，C3被众人又抬又扛，灌酒脱衣裳，从小到大的事被抖落个精光。大队长，中队长们无视C3求救的目光，叮嘱了众人别闹得太晚，就一个个退场，给大家留下更广阔的空间发挥。
C3被淋了满身的酒，难得哭丧着脸说，明天还得见家长。老A们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哄笑着一拥而上，开始新一轮的进攻。
许三多微笑着站在角落看着大家笑闹，手中的啤酒已经变成了温的。
连虎被大家挤出来，坐到许三多身边，“完毕，别干站着，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许三多笑着摇摇头。
连虎认真看他，“完毕，你呀，太不会享受人生，有的时候，是没意义，可是很快乐，像现在。我敢保证C3会记得一辈子，这就是意义。”
C3 被老A们哄上了桌子，连虎连蹦带窜的挤了进去。
许三多看着桌上窘迫的C3。
C3的笑容很幸福，像那天在图书馆时半低头的微笑。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一低头时，却只想起那个人的名字，袁朗。
许三多睁开眼睛，入目的是夜半的黑暗，四处静寂。墙上的钟表荧光显示12点钟，C3的庆祝派对结束不到两个小时。
许三多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眼神片刻凝滞，然后翻坐起身，穿上衣服。下了床，发现齐桓从床上探出半个身子。
“对不起，齐桓，打扰你了。”
齐桓也坐了起来，“三多，睡不着吗？”
许三多顿了一下，“没有，做了个梦，就醒了。”
齐桓微叹口气，“三多，你最近好像都这样，睡着了也是翻来覆去，有什么事吗？”
“没有，”许三多答得很快，他披上衣服，“我出去走走。”
“我陪你。”
许三多摇头，“不用，我，我只是想走走。”
正文 第24章
五月，白天热燥的空气在夜色中一点一点凉下来，夜半已经是冷风习习。
没有训练的夜晚，老A 的基地很安静。
站在门前的许三多闻到了花香的气味和一丝烟味。
C3坐在吴哲花圃低矮的水泥台上。许三多走了过去。
C3并不看他，直到手上的香烟燃尽，“三多，其实我很害怕。怕自己结婚以后，对不起弟兄，怕再也没法上战场。”
C3的声音暗哑，许三多看着远处楼房的暗影，半晌。
“必生者可虏，必死者可杀。真正可畏的是那些热爱生命却勇往直前的人。” 夜色中许三多的声音很静。
C3沉默片刻，笑了，“队长的名言警句。”
“嗯。”
“我第一次听这句话好像是七年前了。我差点忘了。”
“你会记一辈子，我们都会。”
“当时恨得咬牙切齿。我记得我还发了个誓，等我离开的时候，一定和这个烂人教官在水潭里比一场，就算比不过，也让他满身泥。”C3的声音里带着怀念，“看来这个愿望得拖后了，不知道到时候我还会不会和个老头子比这些。”C3伸个懒腰，“完毕，我回去睡了，明早还要赶车呢。你呢？”
许三多和他一起站起身。
C3拍拍他的肩，“完毕，知道你有事情，你不原意说，大伙也就不问。只是别忘了，我们都在。”
许三多轻轻点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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