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二和,“当兵才吃香,再说了,也没让你马上结,看好了,先订下来,来年再说。”
许三多说,“那没意义。”
“那啥有意义。”
许三多沉默了好久,然后看着许二和,“二哥,我心里有人了。”他看着许二和乍现的惊喜, “二哥,我有喜欢的人了,是个男的。”
许二和着实反应了一阵,等明白过来,像炸了毛的猫,从凳子上蹦了起来,“你弄啥嘞!?”声音大得让二和媳妇探出头来。
许二和勉强对他媳妇笑笑,“没啥事。”二和媳妇就又回屋铺床去了。
许二和从兜里掏出烟,手抖得点不着火,许三多站起身,拿过打火机,一揿,火光照亮了两个人人的脸,许二和的慌张和许三多的平静。
二和媳妇出来,说,“都弄好了,三兄弟累了一天,快歇歇吧。”
许二和吸了两口烟,说,“你先歇着,明天再说。”
许三多冲他嫂子笑笑,回屋了。
被褥都是崭新的,散发着棉布的味道。家里四个男人时,没有过的味道。
许三多脱了衣服,很快睡着了。
那一晚,许二和翻来覆去,一夜没睡,到天亮时,听见许三多开了院门出去。过了一会,许二和也披衣起来,二和媳妇半梦半醒,“干啥嘞?”
许二和穿上鞋,“怕三儿找不着路。”二和媳妇打个哈欠又睡了。
许二和站在家门口,就看见许三多的身影在山路上迅速移动,在沟坎之间迅捷跳跃,就叨叨着,“三儿在军队到是真练出来了。”
许三多下山时,许二和正站在村口的田埂旁,看见许三多走过来,也不吱声,掉头走,许三多在后面跟着。
一路上早起的村人一边和二和打着招呼,一边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许三多。
两个人一直走到一片寂静的田埂头,坐下。
许二和点了根烟。
许三多说,“二哥,抽那么多烟不好。”
许二和瞅他一眼,“你知道啥好嘞,还弄这事。”
许三多不说话了。
许二和吸了两口,“三儿,你二哥在外面也听过,就一直想不明白有啥好嘞?”
许三多沉默了好长时间,“这跟好不好没关系。”
许二和瞅他一眼,“就不能换换?”
许三多看他,“那我说把二嫂换换,你干不干。”
许二和狠狠瞪了他一眼,两个人瞅着田间整齐的稻茬,都不说话了。
半晌,许二和掐了手里的烟,“先别告诉爹,年纪大了,接受不了。”
“嗯。”单音节的回答。
“大哥也别说了,大嫂嘴上也没个把门的。”
“嗯。”
许二和看着这个比三年前更加稳重的弟弟,“你连我都不想说吧。”
许三多顿了一下,点点头。
许二和觉得眼睛发涩,手开始四处摸烟,许三多拉着他,“二哥,别抽了,二嫂等我们回去吃饭呢。”
村里炊烟四起,两个人慢悠悠的往家走。半路上,许二和突然想起来,“那个人叫啥名?”
许三多沉默了片刻,“他不知道这事。”
许二和怔愣了半晌,一拳打在许三多肩上,“当了这么些年兵,咋就没学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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