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风的呼啸成为梦的引擎
少年啊,勇敢去绽放青春的色彩
苏业冷冷的审视着台上的少年,还有他胸口跳动的指环。记忆中那个月光一样的男孩再一次在心中苏醒膨胀。很多事情他以为自己已经释怀了,却发现不过是一直在自欺欺人而已。
第10章 窦蔓
顾鲲鹏人气急剧攀升。薛礼当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马上组织筹划,推出顾鲲鹏的个人音乐专辑,并且直接指定骆辉为制作人,全权负责专辑的一切事务。
制作人是一张音乐专辑的总导演,需要结合歌手自身特点,精准定位专辑风格和主题,全程参与专辑选曲、编曲,全面协调专辑制作过程中涉及的人财物。作为音乐专辑制作人,不仅需要天赋异禀音乐才华,还需要有敏锐的市场洞察力,以及一定的管理能力和协调能力,所以,很少有入行仅一年的新人担任这么重要的角色。这固然是出于薛礼对骆辉的信任,也是薛礼致力公司改革,推动公司音乐风格创新,打造“新礼纪”的战略需要。
骆辉在接到任务的第一时间就去拜访了纪璟。纪璟看着眼前这张青涩而坚毅的面孔,沉默了很久。薛礼第一天把骆辉带到自己身边的时候,他就看出了薛礼的意图。但是骆辉展现出来的惊人的音乐天分,和不拘一格的编曲风格让纪璟惊叹赞赏,虽然也让他隐隐的感受挑战和威胁。然而,他还是选择毫无保留的指导和栽培骆辉,这是音乐人对音乐人才的爱惜。
纪璟终于开口说:“我相信你。”
骆辉谦卑的说:“请老师指教。”
纪璟说:“一首歌不可能有两个旋律,一张专辑也不可能有两个制作人。我没什么可以指导你的,这是你的作品,你要把属于你自己的音乐理念通过这张专辑展现给观众。”
纪璟接着说:“骆辉,我的耳朵希望听到全新的作品。”
骆辉坚定的说:“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骆辉从纪璟出回来以后,马上进入了新专辑的筹备阶段。顾鲲鹏也跟着又开始了一轮没日没夜排练的日子。这天,骆辉正在录音室指导顾鲲鹏录音,耳机中的声音突然中断了,透过录音室玻璃隔板,骆辉看到顾鲲鹏的视线移向了门口,还没等骆辉转头回看,一双细腻的手就轻轻的覆在了自己的眼睛上,同时传来的还有女孩子身上特有的香甜的味道。
顾鲲鹏通过耳机,听到骆辉宠溺的说:“窦蔓,别闹了。”然后看到骆辉摘下耳麦,温柔的拨开覆在眼睛上的双手,笑着转过身去。窦蔓一身姜黄色毛衣,破洞牛仔裤,脚踩马丁靴,扎着丸子头,带着一副心型的卡通耳耳环,明眸皓齿,娇俏动人。顾鲲鹏怔怔的看着面前这个女孩把双手环在骆辉的脖子上,俏皮的说着什么,感觉自己的心突然坠到了不见底的深渊。
骆辉匆匆的打了个招呼,就和窦蔓一起走了。顾鲲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他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听着门口的动静,想着骆辉什么时候回来,又想也许不回来了呢,又或许不是一个人回来呢,就这样纠结的想着想着,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顾鲲鹏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打开门,骆辉带着一身寒气,微醺的站在门口。“睡了么,给你带了海鲜粥。”骆辉晃了晃手里的打包盒,顾鲲鹏劈手夺过餐盒,没好气的说:“早吃过了,难道你不在我就不吃饭了么。”然后转身往屋里去了。
骆辉跟着进了屋,在沙发上坐下。顾鲲鹏自顾自打开餐盒吃了起来。骆辉问:“你不是吃过了么。”顾鲲鹏头也不抬的说:“我睡了一觉又有点饿了,不行么。”说着抬起头,咬着勺子,斜乜着眼睛看着骆辉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骆辉说:“这都几点了还早。再不回来就冻死在外边了。”顾鲲鹏不屑的说:“少来。美酒在手,佳人在侧,良宵苦短……”骆辉弹了顾鲲鹏一个脑瓜子,说:“苦短你个头。让薛礼听到这话,你就死定了。”顾鲲鹏问:“薛礼也和你们一起吗。”骆辉说:“嗯。我们以前读大学的时候一起组过乐队,后来窦蔓去法国留学了,这两天刚回来,大家聚聚。”
顾鲲鹏听完,胃口突然好了起来,一口气把粥都喝了。骆辉说:“哦对了,窦蔓是‘鲲悦粉’,托我要你和奚悦的签名。”然后从兜里翻出一张照片递给顾鲲鹏。照片上奚悦歪着头依偎着顾鲲鹏,给粉丝比心,两个人很是般配。顾鲲鹏讪讪的接过照片,从抽屉里找了根签字笔草草签完,还给骆辉。骆辉没有接,说:“顺便帮我要一下奚悦的签名呗。”“我和她不熟,你自己去找陈幻要。”顾鲲鹏说着,把照片直接甩给骆辉。顾鲲鹏还是这么不禁逗,骆辉忍不住笑了。他宠溺的拍了拍顾鲲鹏的头说:“早点休息。”,起身往门口走去。
顾鲲鹏把骆辉叫住,扔给他一个钥匙扣,说:“今天是平安夜,这是粉丝送的,挺可爱的,给你玩吧。”骆辉看了看手中的钥匙扣,是一个苹果形状的片状挂坠,打磨的很光滑,表面刻着顾鲲鹏的卡通头像,萌萌的。骆辉从兜里掏出钥匙,把这个钥匙扣换上,在顾鲲鹏眼前晃了晃,说了声谢了就回去了。
第11章 回忆
薛礼把窦蔓送到楼下,看着窦蔓上了楼,房间的灯亮了,静静的呆了一支烟的时间,开车走了。
骆辉他们大学组的那支乐队叫“青蔓”,实际上有四个人,还有一主唱,就是苏业。平安夜这天,苏业有演出,他表演完回到化妆室才看到薛礼发来的的信息:“窦蔓回来了,咱们聚聚,老地方。”他妆都没卸,衣服也没换,直接冲出化妆室,开车往过赶。
苏业车开了一半,手机滴滴作响,薛礼发消息说:“太晚了,我们已经散了,下次再聚。”苏业把车开到路边停下,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样,演出的疲惫潮水般涌来。他摇下车窗看着远处的车水马龙,觉得异常寂寞,原来自己想见到那个人的心情是如此的迫切。
第二天排练完,骆辉问顾鲲鹏:“晚上有时间吗,带你去见一个人。”顾鲲鹏好奇的问:“谁啊?”骆辉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骆辉借了薛礼的车,带着顾鲲鹏去了一个酒吧。酒吧的门又窄又旧,嵌着“Old Time”的标牌,看起来很不起眼,门口却一顺儿都是豪车。骆辉带着顾鲲鹏穿过狭长的门廊,视野豁然开朗,里边别有一番洞天。酒吧的内部空间很大,工厂风格装修,充斥着浓浓的怀旧气息。音乐也非常特别,很有后现代主义的韵味。顾鲲鹏一进来就感觉这个地方不一般,果然,放眼望去,很多明星都在这边喝酒,有的兴致上来了,直接冲到中间的小舞台上,跟着音乐的扭动,一改往日矜持的样子。骆辉拉着顾鲲鹏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指着舞台上打碟的男孩说:“他叫阿刁,这次就是带你来见他的。”
骆辉读大一的时候,在酒吧打工认识了阿刁。那时候,“Old Time”还是一间很普通的酒吧,骆辉定期过来给乐队伴奏赚钱。阿刁是酒吧的专职DJ,事实上,阿刁什么都能做,既能在主唱不在的时候救个场,也能在客人醉酒闹事的时候搭把手。他也什么都会做,话筒不响了、灯泡坏了、下水道堵了大家都找阿刁。没有人知道阿刁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全名是什么,他总是戴着一顶破旧的鸭舌帽,默默无闻,却又无处不在。
骆辉很快就注意到阿刁了。他每次打碟,选择的音乐都很特别,完全不像普通酒吧,总是靠震耳欲聋、千篇一律的鼓点来带动气氛。以后骆辉每次去酒吧的时候,都会很仔细的听阿刁选择的音乐,两人慢慢开始慢慢有了一些交集。受阿刁的影响,古典音乐出生的骆辉,开始对电子音乐产生了极大的兴趣。骆辉一直很欣赏阿刁,虽然他不是科班出生,但他对音乐有一种天生的敏感,这种敏感是无法通过训练获得的。
这次骆辉来找阿刁,是希望他参与顾鲲鹏新专辑中部分曲目的编曲。演奏的间隙,骆辉冲着阿刁挥了挥受,阿刁放下耳机,朝他们这边走来。骆辉熟稔的和阿刁打了个招呼,然后把顾鲲鹏介绍给他,三个人坐下来,喝着东西交流起来。
骆辉是一个低调到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的人,尤其是在酒吧这种熙熙攘攘的地方,可苏业还是在骆辉进门的一瞬间就看到了他。骆辉身上有一种无形的磁场,苏业从第一眼见到他,就不曾挪开过眼睛。一年多没见,骆辉一点儿都没变,而自己对他的感觉也始终停留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4年前,也是一个热闹的圣诞节,苏业在A大音乐节上唱完歌往宿舍走的时候,舞台旁边的小径上,一个男孩拦住了他说: “你好,我是骆辉。我们正在组建一支乐队,你有兴趣参加吗?” 月光温柔的打在男孩清冷的身影上,黑暗中男孩儿的眼睛熠熠生辉,苏业一时竟看的有些怔了。骆辉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巾,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递给苏业,说:“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考虑一下,如果有兴趣给我打电话。”说完,转身走了。苏业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晚上,那是自己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心动的感觉。
苏业当然也看到了顾鲲鹏。顾鲲鹏在Billboard年度音乐盛典上带的戒指,苏业再熟悉不过了。骆辉亲口和自己说过,这枚戒指是他的母亲留给自己的,一直贴身戴着,现在竟然送给了别人。苏业看着骆辉拉着顾鲲鹏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着他亲密的向顾鲲鹏解释着什么,满场的热闹与荒诞更加衬托出骆辉的清冷孤傲。
骆辉的视线始终没朝着自己这边转一下。骆辉从来就是这样,眼睛里只看的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自己如果不唱歌,他就永远看不到自己。苏业喝了一大口酒,径直走到舞台上。音乐停了,聚光灯打在苏业身上。苏业要唱歌了,台下的观众都沸腾了,拼命的冲着这位年轻的天王吹口哨、鼓掌。苏业从乐队的吉他手手里接过吉他,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对着话筒说:“今天看到一个老朋友,很久不见了,《藤蔓青青》送给你,纪念我们的青葱岁月。”
披着一身月光,你出现我面前
身影茕茕,拨动我的心弦
藤蔓青青,自此我的心绪曲折蜿蜒
披着一身月光,你出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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