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对这两人瞪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这一个月里,班上人们没少见,于是都憋在这会儿爆笑出来。
初恋的感觉是很奇妙的,精力莫名其妙地涨了好几倍。每天早上夏磊都会在司徒硕必经的小公园等他,然后两人一起骑着司徒的自行车,在附近的早餐店吃饭。
然后再摇摇晃晃地去学校,夏磊参加早训、司徒在操场上背英语单词,两人时不时地遥遥相望。然后再一起混进快迟到的同学里跑回教室上课。
不光是份外珍惜早上的那一点时间,下晚自习也是难舍难分得厉害。
常常是夏磊送司徒到小公园,两人一人一只耳机地听歌,坐在长椅上看远处老太太们跳广场舞。坏了灯的僻静角落把两个人隐蔽得很好,手总是不自觉就牵到了一起。
以前喜欢池浩然的时候,司徒硕想过两人如果真能在一起,一定会去很多好玩的、有意思的地方。可身边真的有了那个人,却变得很懒,就想安安静静地呆着。
晚间草丛里偶有虫鸣,眼看夏天就要到了。夏磊捏了捏司徒硕的手指,仰头看看天空,说:“听说五一有宝瓶座流星雨。”
“你也知道?”司徒硕有点吃惊,他一直以为夏磊是个除了运动对其他事都不会上心的人呢。
“对啊,上次去天文馆的时候,小姐姐说过啊,每年有三次宝瓶座流星雨,我记得五月初就有一次。”夏磊得意地扬起嘴角,拿头撞了一下司徒硕的脑袋。
“可是城市里光污染严重,根本不可能看到的。”司徒硕微笑着回撞了一下夏磊。
“好可惜。”
尽管每次闲聊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可还是能扯很久。直到广场舞大妈们开始收摊子回家,两人才起身在路口挥手告别。明知道第二天还会相见,可就是一刻也不想分开。
这一天,司徒硕晃晃悠悠地骑车回家,电梯刚一打开,就听往日安静的楼道里,有女人怒骂的声音。
这一层都是住了多年的邻居,平日里很少往来,唯有碰面了才会礼节性的打个招呼,一向相安无事。
司徒硕有点儿好奇,出了电梯便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居然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女性,举着一把尺长的西瓜刀一下下地往自家门上砍。
旁边几位保安默默地看着,或许怕被误伤都不敢上前去劝。
司徒硕还是第一次亲眼见人撒泼,还是在自家门口,根本顾不上体味其中的滋味只觉得两腿不自觉地酸软。
“孩子!”
司徒回头去看,拐角里张大妈穿着睡袍招手叫他,他却像是被定在了地上半天无法动弹。
楼道里另一边,疯了的女人歇斯底里的怒骂,竟是些“狐狸精”、“小三”、“下贱”、“不要脸”之类的。
“孩子!”张大妈敞着门快步走到司徒硕跟前,拉着他就往自己家里拽,“已经报案了,快来大妈家里躲一躲。”
一分钟前,司徒硕还带着恋爱的喜悦在电梯里吹着口哨看自己英俊的侧脸,一分钟后就莫名其妙地成了狐狸精的儿子?!
“大妈,”司徒硕站在张大妈家门口的玄关处,不再往前,问,“那人是谁?”
张大妈叹了口气,不知道给这个十几岁的孩子怎么解释,便换上轻松地语气说:“你刚下晚自习吧?饿了吗?我家还有点儿速冻饺子。”
“大妈,您能告诉我那是怎么回事儿吗?”司徒硕不甘心,已经看出了大妈在拿自己当小孩子。
“这……”张大妈一时语塞。
张大妈老伴儿去世的早,前几年一直跟着儿子过,这两年儿子娶了媳妇在隔壁小区又买了套房,如今算是个妥妥的独居老人。
当她知道贾兰也是一个人带着儿子过的时候,颇有点儿惺惺相惜的感觉。如今看到有人上门找事,且不说贾兰是不是那人口中的狐狸精,都很心疼眼前的这个少年。
司徒硕看问不出什么,便垂丧着头叹气。是啊,自己这个亲生儿子都不知道老妈的那些事儿呢,这个隔了好几墙的邻居大妈又能知道些什么。
张大妈拉着司徒硕往客厅走,司徒硕看大妈家干净得一尘不染,而自己的运动鞋上还沾着泥土,便只坐在门厅的餐桌旁。
几分钟后,楼道里一阵喧哗,男子粗旷的吼叫立刻喝止了疯女人的暴行。司徒硕想要追出去看,却被张大妈拉住了。
“大人们的事儿,你别参合,应该是民警来了,让他们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吧。”张大妈坐在身边握住了司徒硕的手。
司徒的手指微微发颤,目光落在张大妈粗糙的手背上,耳朵却竖得很高在捕捉外面的声音。
“走走走!大半夜的,有什么事儿去局里说!”这位民警的声音很洪亮,司徒硕听得清清楚楚,“里面的那位,你安全了,把门打开,有什么事儿一起去局里说清楚。”
难道老妈在家吗?司徒硕有点儿后悔在这个危难的时刻没有和老妈在一起而是躲在了邻居家。他准备起身,又被张大妈拉住:“孩子,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些事儿啊不知道倒好,你还要上学呢,别……”
司徒硕明白张大妈的意思,微微起立的身子又跌坐进餐椅里。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晚安,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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