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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端着碗,安静的看成才摆好饭菜。

“我特意找炊事班长给你做的。”成才低着头,不看袁朗。“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袁朗无奈的轻笑,他的视线不曾离开成才。

“成才,谢谢你。”

“带个饭而已,谢什么。”

成才低头吃饭,饿得肚子咕咕叫,他却尝不出菜是什么味道。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顿饭。成才,对不起。”

袁朗认认真真的说,他看成才大口吃饭吃菜快把脸塞成包子了,他知道成才在强忍难以压抑的情绪,这次他痛快的承认,他心疼了。

成才不回应袁朗,继续往嘴里塞饭塞菜。

袁朗看不下去,放下饭碗,把成才的碗和筷子抢下来。

成才终于停止填鸭式的自虐,站起身要去倒水。

袁朗猛地抓住成才,把人拽过来。

“成才,说话。”

“你没做什么,不用道歉。”

袁朗不打算放过成才,他抓住成才的胳膊,强迫成才看着他。

“我这么做有我的目的,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成才……”

“你的目的,是让他们看着你崩溃,陷入未曾遇到过的恐慌。你想帮他们找到这个弱点:他们不能被队长的状态牵制住情绪!”成才打断袁朗的话,变得激动起来,“你的目的我知道了,我理解你这么做的原因。”

成才摆脱开袁朗的束缚,他再也无法隐藏他对袁朗的情感。

“藏着掖着,有条件A人没有条件创造条件A人,可是,有些条件利用起来没那么容易。”成才的声音多了几分心疼与无奈,“队长,这么做值得吗?”

袁朗半晌未曾接话,他终于明白成才真正在乎的究竟是什么。袁朗扯开笑容,尽量让自己笑得轻松,可那笑声干涩得让人尴尬。

“你知道大家很信任我,利用我来影响大家的情绪。因为……假如连队长的接班人都束手无策甚至崩溃,没人还会残存一丝希望。这是所有人的弱点,身为老A,不能被这些杂念影响情绪。而想要击垮我,只有先击垮你自己。因为你知道……你知道我在乎你。”

成才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毫无防御的将最真实的自己摆放在袁朗面前,他从未想过对袁朗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这些禁忌的情感,一直是成才小心翼翼去守护的。

袁朗少见的不知如何回应成才的话,他的确利用成才对他的在乎来令成才陷入危机。但同样,他几乎用了最自虐的方式来让自己陷入崩溃。

“如果你失去斗志,我一定会阵脚大乱。可是……你又好到哪儿去呢。”

袁朗从不知道,在真相大白之后,成才不仅没对他发怒,反而心疼起他来。

“我们互相看着对方陷入痛苦,继而让自己更加痛苦。”成才苦笑,“我没想到这竟然是双方面的。”

袁朗的心早疼得一塌糊涂,他不得不承认他低估了自己对事实的承受能力。

“成才,对不起。不管我的目的是什么,对不起。”

眼前一暗,嘴唇碰触到柔软,袁朗回过神儿时,成才的嘴唇已经离开了。

“这算是长相守的一部分,没什么可道歉的。我倒希望承受的只有我。”

成才的表情变得很温柔,温柔得让人心疼。

“队长,我能接你的班了吗?”

袁朗无奈的笑起来,对这个二茬南瓜,他时常理不清对成才的心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因为对方给他的回应,常常是他没想到的那个,这让他感到惊喜,也让他感到压力。

“成才……我很想让你成为我,可有时候,我不想让你成为我。”

“我是老A,我知道我该做什么。”

“这恰恰是我不想让你成为我的原因。”

“袁朗,这么做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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