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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是快点学习跳舞，再过几天就是跨年会了。”

“你很期待？”

“也没有。”

“一跨年，就老一岁，真烦。”陆静渲打了方向盘，再转个弯，就到她住的地方了。

秦深想：“陆总这是在怕老吗？”她自己也要再大一岁了。可是又不是她一个人这样，大家都这样，好像也不觉得害怕。

今日秦深一到陆静渲家，就把手稿交给她。“陆总，我昨儿忘记把它交给你了。今天我要练点什么？”

“字写的不错。”陆静渲接过去看了看。

“我也这么觉得。”秦深很高兴，有人又发现了她的一个优点。

“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别当真，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

秦深：“……”她还是不要说话了，又错了，真烦。

陆静渲让秦深继续练习方位，她就站一边看秦深的观后感三千字，“还真写了，我还以为她敷衍我，不坏。观后感，字真的写的蛮好，蛮清楚，就是有点儿不秀气。什么叫做眼珠子掉下来是因为道具，所以不要害怕，还加了弹簧。手臂在空中飞是不可以的，是塑料手，用钓鱼线钓着……我是要你来分析怎么拍摄的吗？这自我安慰的口吻，整个都在说着‘我不怕’，你骗谁呀！”陆静渲独自吐槽着玩，没事就看看秦深的走位，今儿比昨天稳当多了，不错。陆静渲收了观后感，走过去道：“叙阳，你停一下，我看你走的也差不多了，我们实践一下，如何？配上动作。”

“我可以吗？”秦深不确定。

但陆静渲希望她自信一点儿，“你也不想想是谁教的？待会儿，你就看着我，不要看脚，然后就跟之前一样走步，听明白没有？”

“万一我要是踩了你的脚……”

“不可能，你要是踩错了，你就会摔倒。”她才不会像上次那样守规矩，任君踩脚，秦深要是踩她，她就‘躲’。刚开始的时候，进展的还算顺利，秦深很高兴。可是一高兴，难免得意忘形，一脚就踩了过去，陆静渲动作很快不客气的回踩了。

“好痛。”

“踩到你了吗？抱歉，抱歉。”

秦深眼泪都要飙了，踩人脚是这样的吗？那上次她把陆二小姐踩成那样，人家一声不吭，真是大度，她一定要找个机会赔礼道歉。秦深在发呆的时候，陆静渲还以为她怎么了。

“伤心的当机了？”

“上次我踩了静染的脚，原来是这样的感受，我太对不起她了，我要找个时间约她吃饭，赔礼道歉。”

原来是在想这事，算她有良心。陆静渲想起那次自己两天没能好好穿鞋，那个郁闷。

“好了，不要发呆，我们继续。”

秦深之后的表现，渐入佳境。只是在梅花桩上转圈也太有难度了，要不是陆静渲拉住她，她简直要飞出去。

“小心，别闪了腰。”陆静渲慢慢的将秦深拉起来。秦深慢慢的站好，看了看脚下，还好，没事。但陆静渲的脸，离自己这样近，她可以看见她的发际线，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鼻尖……那么清晰，秦深有点不好意思了，退了两步，又差点摔倒。“小心小心，在想什么呢！”

陆静渲撇开了视线，最厌烦这种傻乎乎的人，想什么都写在脸上，叫人脸热、乱想。“好了，你自己一个人练习，跟你再说一次，不要老是想着前后左右，想着跟你跳舞的人，跳舞就是以对方为中心。”

“知道了。”

陆静渲下了楼，留秦深一个人练习。秦深自语着：“不要想着方位，想着跳舞的人。”跳舞原来是没有方位的，所有的前后左右都是以对方为中心，是这个意思吗？秦深一步一步跨出去，仿佛她的面前，就有另外一个人。

闭上眼睛，去感受对方的存在。在脑海里，想象对方的音容相貌，还有步伐。没有方位，只有漫天的星空，星空好像很低，就在头顶，触手可及。脚下是蓝黑的大理石板，倒影着整个星空，这片土地是没有局限的，它会无限的伸张下去……

秦深任由自己去想象。

陆静渲上楼后，就发现秦深闭着眼睛在跳舞，那样自在，安详，那样沉浸其中。“已经忘记脚下的梅花桩了，脚也很自然的移到每个桩子上，不怕摔倒，以对方为中心，到处都是可以移动的地方，就好像制造了一个世界一样。傻瓜自有傻瓜的世界，不足为外人道也。”陆静渲拍了一张秦深的照片，这个天真的人，好像常常带给她很多意外的惊喜。

陆静渲佩服秦深理解力强之余，对她的各种表情，也成了收集爱好者，“这就是一个行走的表情包，憋屈的样子也很可爱，严肃起来的时候也是。呵。”她简直要笑歪了腰，都不用担心抓狂会糊掉，秦深保持表情的时间，比她想象的要长。

陆静渲老是往秦深那里看，秦深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什么，她突然睁开眼睛，要给陆静渲惊吓，结果重心不稳，直接摔倒在地，屁股还被梅花桩给戳到，疼的龇牙咧嘴。

陆静渲也为她难过，很想去扶一把。可是想到秦深刚才开小差，她就没心情了。“不专心，活该摔！”

秦深无法反驳，也许陆静渲是对的。

陆静渲走过来，道：“我看你刚才练的不错，看来我说的主要要诀，你已经掌握了，既然如此，我想从明天开始，你不必再来这里了。”

“不来了？”

“在家练习就好。”

“你的意思是：我有进步了，是不是？”

“你要这么认为，我也没法说不是。”陆静渲被秦深脸上的笑容给刺激到了，灿烂的就像是太阳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