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两跟着点头,手脚麻利的把蚕丝收好:“是啊少爷,八两与半斤自幼就随着少爷,以后也要跟着少爷才是......”
“放心吧,走哪儿都把你两个带上。”祈盼伸手擦了擦头上的细汗,为了将将军的衣裳今日赶制出来,祈盼可是起了个大早。
昨日太尉大人来提亲的事还历历在目,想到这里,祈盼将手里织了一半的盘扣放下,小跑着去了后院东侧的一间屋里。
屋子不大,虽摆了些陈旧的杂物却是一尘不染,平日里祈盼犯了错,祁怀安便罚他来此清扫。
十五只圆润饱满的银蚕,正安静的待在蚕架上,半斤跟着祈盼走进来,语气有些愉悦的说道:“少爷,单将军待您如此之好......半斤好生羡慕。”
祈盼脸上露出一摸羞意,但很快便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半斤休要乱说,昨日将军走之前,那荆南送了你什么?”
半斤一听顿时小脸娇红,左右盯着祈盼和八两看了两眼,不之如何回答,片刻后一着急转身跑了。
祈盼大笑,拿手将较大的铁桑叶子掰碎,放到一只银蚕前:“半斤这是怎么了?”
八两早已笑出眼泪,捂着肚子说道:“连少爷也看出来了,怕是半斤的喜事也不远了。”
祈盼伸手在八两的耳朵上轻掐一下,语气却变得有些低落:“若是我与将军结了亲,你和半斤,也要快些有个好归宿才行。”
半斤和八两是亲兄弟,祁怀安十九年前出城采购布匹,半路在一处荒草丛里见到了被抛弃的二人,那时正是冰天雪地,祁怀安于心不忍两个幼童冻死在外,便将二人捡了回来。
祁怀安瞧着半斤和八两浑身发紫,想必也是在外冻了太久,加上一人只有两个巴掌大小,便起了半斤和八两两个名字,一是为了二人贱名能好存活,二也是给了半斤和八两两个身份。
将半斤和八两带回府上后,祈盼三人自幼玩到大,与祁望相比,祈盼和半斤八两更似兄弟。
半斤和八两也深知自己的身世,对祁怀安感激不尽,对祈盼也是掏心掏肺,现下听着祈盼还在挂念二人,八两红着鼻头抹抹眼泪:“少爷才是,进了将军府便不同以往,若是受了欺负,八两和半斤在还能帮少爷一把。”
“盼儿怎的会受欺负?”八两话音刚落,便听着身后有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祈盼回头看去,只见单冀禾手背在身后,正在往他和八两的身上瞧。
八两惊了一下,想必方才的话让单冀禾听了去,急忙跪下要磕头。
“你与绍北出去逛逛,本将与盼儿有话要说。”单冀禾先行挥了一下手,低沉着声音说道。
八两得了命令,抹了一把眼泪小着步子走出屋外。
“将军......”祈盼叫了一声,怕单冀禾听了方才的话,不知会不会往别处想。
“本将知道,盼儿不必解释。”单冀禾大手一捞,将祈盼搂进怀里,毫无顾忌的说道“昨日回了府上一直想着盼儿,今早便早些来了。”
腰上传来的热度让祈盼心下好喜,正想说话,转眼便瞧着单冀禾身后的福叔在对着他笑。
怎的还有别人?
祈盼楞了一下,在外人面前他与单冀禾从未如此亲密过,现下都让人看了去,祈盼只觉得有些害羞,谈情说爱这档子事,关着门便好。
“将军。”祈盼扭了扭身子,想要挣脱开单冀禾有力的胳膊。
单冀禾却未顾忌其他,低头在祈盼唇上小啄一下,便对着福叔说道:“遥之请来的师傅可曾到了?”
祈盼不解,抬头问道:“什么师傅?”
“养蚕的师傅。”单冀禾在祈盼鼻上溺宠的轻刮一下,方才偷了个香,现下已是满足了,将祈盼放了开。
祈盼小退一步,怕单冀禾在作出什么亲密的举动。
但奈何单冀禾的话勾起了他的好奇,伸长脖子往屋外看去。
福叔走出屋外与一人说了几句,那人随即便恭敬的弯着腰走了进来。
“草民参见大将军。”那人上了年纪,跪在地上,额上一层薄汗。
“不必拘礼。”单冀禾说道。
福叔伸手将老者扶了起来,安静的侯在一旁。
只见老者在祈盼身上小心的瞧了一眼,抱拳说道:“草民来之前七皇子已与草民说过,将这养银蚕的法子交与将军夫人。”
单冀禾大笑,料想是老者的话说的他心情大好。
老者是养银蚕的高手,年轻时在皇宫里教学一番,为的是这养银蚕的活儿能流传下来。
如今年纪大了,从皇宫里被七皇子派了过来。
只见老者走到蚕架前仔细瞧了瞧,摸着胡子说道:“这银蚕浑体雪白,圆润饱满,是上等的银蚕,将军夫人可是有了福气。”
祈盼虽知银蚕的珍贵,却不知老者的话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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