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诠推着苟梁缓缓前行,很不幸地,与太子安王狭路相逢。
“哟,我道是谁呢,这不是钟固钟先生吗?”钟越先出声了,他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苟梁,说道:“当日见先生何等傲气,怎么今日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这双腿又是何缘故,怎么才一年不见,先生便成了站都站不起来的残废?莫非是,昨夜太过辛劳,以至于站不起身了?”
他拙劣地挑衅着,也成功地勾起了苟梁的怒火。
“钟诠,掌嘴。”
“是,主人。”
几乎话音落下的当时,一道黑影掠过,随即,数声啪啪啪啪的巴掌声响起。
钟越跌倒在地,黑影退开,重新站到了苟梁身后。
不过两个呼吸的功夫,钟越已经面肿如猪,鼻子嘴角全是血液。
“你、你……”
“重辉!”
钟越疼得说不出话来,李彦大惊,连忙将他扶起来,看他满是巴掌印的高高肿起的脸,大为恼怒。
“钟固,你好大的胆子!”
他回头怒骂,可身后哪里还有苟梁的身影?
第60章 蜜橘味的影卫攻(18)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
苟梁此番打脸的行为,极尽侮辱之能事,粗暴得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谁也没想到他会如此没有风度,谁也没料到在这皇宫大内他敢如此肆意妄为。
钟越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沫,躺在手心里的却是两颗牙齿,他整张脸都扭曲了,“钟固!!!”
然而,钟诠早已经推着他的主人往前走了。
被无视的李彦恼羞成怒,拉住要和苟梁开撕的钟越,厉声道:“竟敢在皇宫肆意行凶伤人!来人,将他二人给本宫拿下!”
御林军高声应和,正待动手,却听安王哈哈大笑道:“不过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太子殿下何必如此动怒?”
“本王方才可看得清楚,人家好好地走在路上,见狗无端朝他们咬来,踹了一脚教训教训,依本王之见,不过人之常情而已。太子殿下乃我大梁一国储君怎可如此是非不分,只凭一己之私行事?再说了,钟固乃是先国师的血脉,我大梁的功勋之后,今日更是父皇亲自请来的贵客。太子殿下对御林军张口号令,是很威风,但恐怕,也是对父皇的不敬吧?”
李彦阴森森地看了他一眼,对迟疑不动的御林军怒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
安王:“我看谁敢!”
兄弟二人正僵持不下,就见皇帝身边太监总管脚步匆匆地走下台阶,朝苟梁迎了上来。
“小钟先生,陛下在宫中等候您多时了,请随奴家来。”
“多谢王公公。”
“先生客气了,陛下今日一直念叨着您呢。”
总管太监笑盈盈地把人请入了宫中,如此一来,御林军谁还敢动?
李彦脸色铁青,安王笑得更加得意,摆摆手对御林军说道:“还不退下?还是说张统领如今只听太子殿下的命令,连父皇的旨意都敢忤逆了吗?”
御林军统领诚惶诚恐地跪下请罪,随即带着兵将火速离开。
安王看了眼李彦,轻蔑地嗤了声,昂首阔步地走了。
李彦忍了几忍,最终看向钟越,“我先送你回去。”
他自以为眼中的不耐烦和迁怒藏得严密,却被钟越一看看透,紧紧咬住牙关,钟越转身离开。
苟梁手指摸了摸钟诠的虎口,低笑道:“干得好。”
钟诠见他开怀,眼中便也染上一丝笑意,“幸不辱命。”
待进了正阳宫正殿,皇帝正在与刘不语对弈,见他进来,如慈爱的长辈一样含笑说:“方才朕与刘爱卿正说起当年旧事,每每到了朕寿诞之日,国师必会主持仪程为朕祈福。如今,却是好多年不曾有过了……”
他满怀感慨。
苟梁腿脚不便,弯身行了一礼祝贺他寿辰之后,才说道:“只怪钟固才疏学浅,未能继承祖父的能力,无法为真龙天子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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