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心雅哭着说:“虽然这次他蒙了脸,可除了他,这世上谁会如此害我夫君,还用如此恶毒的方式?”
夏夫人心疼地抱着她的肩膀,哀声说:“雅儿莫哭,方才情形如何,你且细细说与我们听。你司徒师伯义薄云天,断不会让关雎在南山上死的不明不白。”
司徒长天连忙表态称是。
夏心雅强忍哀痛:“明后两日便是此次武比决战之日,夫君在房中与我议论战局,正说到兴处却听门外有声响。夫君起身去看,未见有人,转身欲回之时,那人便猝不及防地出现,一刀……刺进了夫君胸口。我惊声呼喊,那人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目光我永远都忘不了。当年鲍九便是如此,当着我的面害了两位师兄。”
说到这里夏心雅又悲戚地哭出声来,哽咽道:“他应当身受重伤,竟无一丝内力。我拔剑和他拼命,刺伤了他的右肩,随后王师弟赶到,他便跑了。”
她说着,双目赤红地盯着苟梁。
岳谦不快道:“夏师妹这般看着叶归,又是何意?”
“只怕岳师兄被贼人所骗都不自知!我娘说过,他骨骼有异,分明不是女子!”
夏心雅痛恨地说。
见其他门派的人看着苟梁的目光顿时变了,司徒霜张开双臂,大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污蔑我嫂嫂杀人还不够,还想污蔑她是魔教教主?你们连男人女人都分不清了吗!”
夏夫人道:“各位师兄师姐,你们也知我出身医谷,自幼便习观骨之术,鲜有看错。叶姑娘的骨骼……确实与一般女子不尽相同。敢问叶姑娘方才在何处,身边可有其他人?”
苟梁一笑,“我方才孤身一人,并无人证,这可如何是好呢?”
夏夫人张口要说什么,岳谦已经冷着脸说:“夏夫人,叶归虽未八抬大轿迎娶入我南山,但已是我岳谦的妻子。他是男是女,我亲眼所见,还有作假不成?”
“这……”
夏夫人吃惊,未料他们婚前便有了苟且,一时也不自信起来。
司徒长天咳了一声道:“岳谦和叶归的婚事早便得了我的首肯,因为一些缘故才拖延了些时候,让各位见笑了。”
夏心雅不依不饶地说:“她若果真是女子,何妨让我娘和叶姑姑看看她肩膀上是否有损伤?若是没有那是最好,若是——”
“若是有,又如何?”
岳谦打断了她,“若是有,便能说明他是魔教教主了?夏姑娘不觉此话甚是可笑吗?我岳谦虽不比夏姑娘年长,但也行走过江湖,不是凭谁一句言语便可随意相欺。今日,若让我点了这个头,往后,夏姑娘再嫁给谁,不巧那人又死了,莫非又要叫你们寻叶归脱衣正名吗?”
“你!”
岳谦说的话直直地戳在夏心雅心口上,她顿时怒起。
夏掌门夫妇也脸色难看,不能指摘岳谦什么,他们只看着司徒长天说:“司徒师兄,小女丧夫,心中苦痛,但有出言不逊之处,还请司徒师兄海涵。”
司徒长天忙说无妨,但态度也强硬道:“叶归同魔教毫无干系,此事断不可能是她所为。只是,南山有魔教潜入,害了莫师侄的性命,到底是我的过失。在此,我也向你保证,定竭尽全力,给夏师弟一个交代。”
言罢,他口称苟梁今日受惊了,便让岳谦带他回去休息。
夏心雅看着苟梁的背影,那刺目的红色让她眼中燃烧成一片恨意,再联想到她娘从来没有断错人骨,认定是岳谦包庇,当即拔剑冲动地朝苟梁的背影杀了过去——
“还我夫君命来!”
岳谦扬手要打,苟梁却拉住他的手,转身看向逼近眼前的剑锋。
抬手,两指轻易夹住剑身,一股浑厚的内力冲向夏心雅,顿时让她向后撞了出去!
“雅儿!”
夏氏夫妇大叫,夏掌门忙飞身抱住夏心雅,落在地上仍被这股内力逼退了几步才站住脚跟,同时,夏心雅张口还未说话便有一口鲜血吐出。
夏掌门大怒:“姑娘这是何意?”
“怎么,贼喊捉贼?”
苟梁冷笑一声,那绝美的容颜仿若神祗,清冷而无情。
他轻轻松松便将莫关雎再造相赠的关雎剑折成几段废铁,居高临下道:“从来没有人敢拿剑指着我,念她克死了三个丈夫难免失心疯,我不同她计较。还请夏掌门看牢了,但凡有下次,即便不是我叶归,也有的是人取她的命。”
“雅儿!”
夏夫人扑了过来,“雅儿,你如何了,纪春你快来。”
苟梁无趣地把关雎剑丢到一旁,拉着岳谦就走。到了门口,他似乎想起什么,回头笑道:“对了,奉劝夏小姐一句。别再害人性命,也不是没有男人就活不了。”
“你、你该死……咳咳咳。”
夏心雅怒急攻心,当即又咳起血来。
苟梁不屑地撇了撇嘴,对岳谦抬手道:“好累,不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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