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二叔见他人已经不太清醒了,就把架起来,背到背上,慢慢地向山下走。
……
幸好因为春桃担心他们的安危,所以提前让小七去密道口接他们,要不然凭岑二叔一个人还没办法把段延年带回来。
春桃见到段延年这幅模样心疼极了,嘴上埋怨着他不顾自己安危也要帮岑晴采药,手上也没停,替他清洗伤口,重新敷药。他们这一屋子的人,除了他自己,没有人懂得草药的药性,所以给他敷的药依旧是被捣碎的半边莲。
昏迷了一整天,到了后半夜,段延年才悠悠转醒。
春桃见他醒了,喜极而泣:“公子您可算是醒了!那蛇毒也不知道厉不厉害……”
段延年轻声安慰她道:“咬伤我的蛇叫赤楝,《本草纲目》有云:赤楝,红黑节节相间,俨如赤楝、桑根之状,不甚毒。”
“什么意思……”
他轻笑一声,解释道:“就是毒素不强,稍微处理下就可以了。”他顿了一下,又说道,“我一会儿将带回来的草药药性都写下来,你去拿给岑夫人,让他们照着我说的做。”
……
段延年带回来的药草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功效,但聊胜于无,岑晴的情况也在第二天开始好转。
她一醒来看见自己的房间里空无人烟,还以为岑家人丢下她逃命去了。连忙坐起身来想要穿上衣服,却发现自己的受伤的右手完全不听使唤。
“有没有人啊!来人啊!”她心下慌乱极了,张嘴大声叫喊了起来。
在大厅吃饭的岑夫人当即放下碗筷跑了过去,老太君腿脚不方便,慢她了一步。
岑夫人推门而入,岑晴见到她后终于稍微镇定了些,无措地问她道:“娘……我的右手怎么动不了了?”
岑夫人眼眶一红,坐到床边抱住她,眼泪直流:“咱们现在都是朝廷钦犯,娘也没办法带你去看大夫,还是段大人去山上采了点药回来,才让你捡回了一条命……”
“我的右手为什么不能动了?”岑晴死死地盯着岑夫人的眼睛,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
岑夫人被她的目光看的心中慌张,忍不住站起来后退了两步:“娘……娘也不知道啊……”
岑家人聚在门外,段延年贴着门听了半天,听到这里他高声回答道:“岑大小姐,你肩上的伤据岑夫人所言应当是穿透了肩胛骨,这必然会对你日后使用右手造成不小的影响。段某并非大夫,对你的情况也束手无策。”
“谁用你在这里假好心!”屋里传来了岑晴的嘶吼。
段延年耸耸肩,带着春桃小七直接离开,不去管这操心事。
老太君推门进屋,岑晴一见到她就哭了起来,她心中委屈不安极了,渴望着一直都很疼爱她的奶奶能替她撑腰:“祖母……晴儿的右手废了……都是岑溪害的!祖母要给晴儿做主啊……”
一面是宠了十几年的孙女,一面是唯一的亲孙子,老太君心中自有取舍。她怜惜地摸摸她的头发,劝道:“山水他知道错了……之前你昏迷的时候已经在院子跪了好久了,你二叔和段大人为了救你还被毒蛇咬伤了,咱们岑家现在就剩这么几个男丁,祖母就是想帮你教训他,也要多为岑家考虑啊……晴儿能明白祖母的苦衷吗?”
岑晴像是认命般把头埋进老太君的怀里,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中去满是冷意。
老太君也回抱住她,眼中落下几滴不值钱的眼泪:“好孩子啊……委屈你了……”
……
午饭的时候岑晴也出了屋,她面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好似全无之前的隔阂,连见了岑溪都带着笑脸的叫了句堂哥。
岑溪后背发凉,快速扒完碗里的饭就下桌了。
岑晴没有管他,施施然地在自己的座位坐下,用左手拿起筷子,艰难地从盘子里夹起一筷子菜想带到自己的碗里,才夹到一半,菜就从筷子上滑落,掉到了桌子上。
岑晴丝毫不在意,又伸向那盘菜,再次夹起一筷子,却依旧没逃脱掉落的命运。
她就这样面带微笑,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夹菜的动作,面前到盛菜的盘子前的桌子上全是没夹住的菜。
老太君被她这番有些魔怔的行为吓了一跳,赶紧夹了一筷子菜送到她的碗里,安慰道:“等以后多用用左手就熟悉了,想吃什么跟祖母说,祖母先帮你夹菜。”
岑晴露出甜甜的微笑:“谢谢祖母。”然后低头速度缓慢地用左手吃起了饭,米粒洒了她满身。
岑夫人瞧见她笨手笨脚的样子,掏出手绢就要开哭,岑二叔扔下碗筷转头就走。其他的小辈都默不作声,只是闷头吃饭。
老太君环视一周,忍不住悲从中来,叹息道:“岑家……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小辈们也都相继离桌,岑夫人不知道为什么,坐在岑晴旁边心里有些不舒服,也找借口下桌了。
桌上只剩下了老太君和岑晴。
老太君慈爱极了,不断的给岑晴布菜,岑晴一双筷子将碗戳的“咚咚”直响,嘴上一直带着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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