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做过是做过,可那是咱情急之下才沾了阳春水不是?”
年少糗事乍然跃于心,云濯忙拿袖子擦擦嘴,摇头道:“再说,玩意儿若能叫‘胡饼’?别说胡饼要自觉受到侮辱,连毒药也觉你少算了它的同伴吧?”
司徒凛继续吃饼,面色不改:“胡饼也好,毒药也罢,何时劳驾天狼君再给我做一次?”
“别别别。”
云濯摆手连连:“那玩意儿给狗,狗都不吃。”
他这话说得不假思索,可语音方落,却又有点后悔。
因为忽然想起,当年自己所做的那坨神鬼莫辨之物,最后似是被司徒凛解决掉的。
……这不等于说人家连狗都不如?
“咳咳。”
对方还未吭声,云濯倒先自觉尴尬,轻咳一声,两口灌下手里那杯茶:“那什么,我们还是说说正事吧!反正现在没个进展,闲着也是闲着,要不今天你先盯着,我去寻些铁块木头,做点机关小物出来,到时若打起来说不定能有帮助呢?”
司徒凛不作否认:“随你。”
“嘿,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云濯欣然起身,朝人拱手,脚底抹油:“那咱们晚上再会啊。”
结果未及再会,待他刚买完所需材料而归时,就又碰上了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的事。
人生总是会存在一些莫名其妙又哭笑不得的倒霉巧合,譬如你连着好好听了一个月早课,先生长老都无异样,就怀着侥幸之心翘了一日,谁知偏偏在那日点了名查了人,然后你就只能一边挨着手板一边暗自骂娘。
所以当云濯披星戴月地路过城中最大客栈,心心念念准备回自己那破房里洗澡歇息,却正好看见段道士和一黑衣人扭打着飞出窗子时,他就很想暗自骂娘了。
费尽心思要引的蛇终于出洞,这是件好事不假,可如今时值半夜三更,多数人皆已入睡,街上静悄悄不见其他人影,更不见司徒凛,这就未必是件好事了。
想来那位怕是也提前给自己放了假,安然入梦,所以现在只剩自己这个误打误撞的人能硬着头皮来帮衬,真是委实不知该作何想。
看着那两人从天上交战了个把回合,又一前一后落在街上,剑气对上刀光,不消几十招直将那街边的零碎物什掀得四分五散,又看看自己这灵力低微的倒霉壳子,云濯只得反手一扬从背后抽出“无奇”,悄悄找了处隐蔽矮墙藏起身形。
“贼子看招!”
刚躲起来,就见段昭英执剑一扬,手中澜霜凝着凛冽剑气,剑分洞玄,势走八卦,短短几招掀起一面气浪,直直向着那黑衣人攻去。
而黑衣人见状,亦不甘示弱,单手将弯刀一别,双足点地,身形陡转,周身扬起一阵阵烟雾,几个瞬身之后,竟将那剑气生生躲了过去。
“哼,这又是什么西域的鬼伎俩!”
段昭英眼见剑气被破,微转身形,稍退两步。
“不敢不敢,我这伎俩再多,也不比你段道长这装伤卖傻的好戏忽悠人啊!”
黑衣人将手中弯刀一扬,直直向段昭英刺去:“还我腰牌来!”
那刀势来得迅猛,段昭英下意识侧身一闪,堪堪避过,却怎料黑衣人根本意不在此,以足撑地双膝一弯,上身竟极为柔软的横转了小半周,弯刀向段昭英背心刺去。
“想暗算我?做梦!”
段昭英习剑多年,也非等闲人物,眼见中了计,索性借着侧身之势蹬地一翻,背后只浅浅让那刀头划破点皮。
他左手向怀里一掏甩出柄拂尘,一举振开那步步紧逼的弯刀,右手又将澜霜一转,朝那黑衣人执刀的右手攻去。
而黑衣人眼见一击未中,又被澜霜扑面刺来,忙以退为进向后一闪,又趁段昭英扬剑之时狠狠一击。
顿时,只听得“当啷”一声,澜霜竟被拍离了段昭英的右手,在街上掷出好几尺远。
不好!
道士武器已失,云濯本是看得心下一滞,可下一刻,竟见那黑衣人已动弹不得。
原来,值澜霜落地之间隙,那黑衣人的弯刀共右手亦被段昭英用拂尘束了住。
拂尘柔软非常,又被凝了内力在其中,纵他百般奋力挣脱,最后都只作徒劳。
“你!放开老子!”
黑衣人眼见被缚,一时大怒。
“呸!草菅人命,此刻倒有脸求我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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