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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凛诧异地一皱眉,又问道:“怎么死的?”

“人家云崖宫的内事,这谁能知道。”

云濯一摊手,又道:“嘶,虽说这姑娘很可能有那一方水红绣帕,可当时她入土怎么也有几年了。哎,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当时怎么会把她的名字誊写上去的,只怕是抄太多,一时眼晕了吧。”

司徒凛闻言,神色却凝重了些,盯着那册上的名字皱起眉来,问道:“她死于何时,可有亲眷。”

云濯冲着册子一比划:“喏,那上面不是写了,这姑娘无父无母,十岁时和她幼弟一起拜到云崖那老宫主吕印彬门下。结果,唉,也是红颜薄命,十六岁不到就死了。”

“这么说,她还有个弟弟。”

司徒凛若有所思道:“宁雁,云崖宫……宁,攸?”

“宁攸?”

云濯听到这名字,心中乍然一惊,差点向后一仰摔个趔趄,忙喘口气,方反应过来了司徒凛是何意。

他回忆着那镇里,永远夹在司徒泠和白晓之间打圆场的小少年,温润笑意之间,倒也对自己的过往只字不提。

难道说,这孩子会和那盗取信物的恶举扯上关系?

他想了想,却仍是不可置信,摇头道:“不会吧?你的意思是,宁攸这小子借亡故姐姐之名义杀人?”

司徒凛却又皱眉道:“当然不是,因为根本不对。”

云濯道:“哪儿不对?”

“年龄不对。”

司徒凛解释道:“他很可能是宁雁的亲弟弟不假,但那孩子看起来分明比子寒还小些……归离潭信物失盗之时,子寒才刚过完十一岁生辰,让个十岁出头的孩子去盗老祖宗封印了快二百年的信物,还能谋划得让我们查不着,这根本不可能。”

“唔,有道理。”

云濯长叹口气:“那,既排除了这孩子的嫌疑,难道线索又这么断了?”

“那可不一定。不是他做的,却不代表他不知个中真相的一二。”

司徒凛起身拾起铺陈一地的名册,总结道:“虽说信物失盗之时,宁攸也未必还记得多少事,但不管怎么说,明日抽空找他探个虚实吧。”

君风堂之西,有亭名观月。

此亭依着云家边上的一方丘陵而建,青石长阶,碧柱灰瓦,翠柏掩映,浓绿之间还缀着几株紫藤萝,幽静得紧。

此亭颇有几分雅趣,当年云濯他们兄弟仨不练功比剑时,倒没少在这做过煮酒对赋,抚琴观月的附庸风雅之事。

可惜如今大白天,没琴没酒,更没什么月亮对什么诗,亭里统共两大一小坐了三人,来这儿,也不是当文人骚客的。

“司徒兄,容公子,你们找我来是?”

宁攸坐在石凳上,瞅瞅一旁端了盘炒瓜子嗑得正欢的司徒凛,又看看端着小碟给司徒凛接瓜子壳的云濯,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

“嗐,没什么大事。”

云濯随手把那一碟瓜子壳倒到脚下的瓦盆里,对那月白衣裳的小公子笑道:“就是跟你打听打听,你是不是有个叫宁雁的姐姐?”

“啊?”

虽平时同司徒泠与白晓掰扯拉架时游刃有余,宁攸到底也还是个半大少年,乍然闻言,也是一愣。

他眼里微微露出几分惑色,却还是点头道:“是,可你们怎么会……”

“这点先不谈。”

司徒凛倒没回复那小子,只将手中那盘子一放,接着问道:“且告诉我,她是不是有块绣着归雁的水红帕子。”

宁攸迟疑着点了点头。

司徒凛又问:“那再恕我冒昧,敢问你姐姐她当年是怎么死的?”

此语既出,那孩子神色却是陡变,深吸一口气,终望着二人摇了摇头。

云濯疑道:“什么意思?你不知道?还是,不想告诉我们?”

“不是,不是的。”

宁攸面露难色,又挠了挠头道:“司徒公子,容公子,当时我年岁太小,这事又太伤怀,有点儿记不清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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