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兴松了口气，坐在最后排的唐旭不大服气地上去插话道：“哥，原来你觉得我很难照顾啊，亏我这么想你们。”
因为各自的行程原因，他跟白令有个把月没见面了，虽然平时两人微信上都有联系，偶尔还会打个视频电话，但到底是分隔两地，还怪想念的。
白令坐在前面，闻言只是笑了笑，菲姐却回过头接话道：“你不是难照顾，你是不好管，净爱搞事。来，你先跟我说说你跟薛继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你们俩真有事儿？”
唐旭听前半句还打算为自己伸冤叫屈，听到后半句人就焉了，还心虚地瞟了明兴一眼。
啧，小报告精。
明兴慌忙摆手，满脸的无辜：我不是，我没有，跟我没关系。
菲姐伸手过来，力道不轻不重地拍了唐旭一把，“跟他没关系，我不在你还真是学会皮了。我是你经纪人，你当我会不知道你最近在做什么？”
唐旭原本还在盘算着找个合适的机会跟菲姐坦白从宽，如今被菲姐先一步说破，他也就不接着遮遮掩掩了，干脆坦然承认道：“我跟他能有什么事......也就只是在一起了。”
说完，他琢磨了一下，又追加了一句：“我说情侣的那种在一起，他现在是我男朋友。”
菲姐脸上说不上是什么表情，片刻后才沉声问道：“所以你想公开？不在乎粉丝是什么看法了？”
唐旭一直很在乎别人对他的评价，近两年还好，早期在网上看到一句别人黑他的话都能难受小半天。
菲姐无意戳他软肋，只是觉得唐旭年纪尚轻，又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总忍不住说他两句，防止他现在走了弯路以后会悔不当初。
更何况，薛继那样性格张扬的人，会愿意委委屈屈地维持地下恋情？就怕是图个一时新鲜，偏偏唐旭这傻孩子想也不想一头往里扎。
车子行过桥洞，车内温度有些低。唐旭脸陷在阴影里，阳光重新照进来的时候他抓着自己的头发，表情已经，“我还没想好这个问题，说不定以后哪天就真的公开了。”
“那粉丝......”
“我一直都希望我的粉丝更喜欢我的作品而不是我这个人。如果是这样，他们还会不会继续喜欢我的作品与我本人的性取向无关，公不公开影响都不大。”
“......”
菲姐沉默几秒，幽幽地开口道：“行，你性格倔，我说不动你。但公布恋情这种事千万不要再临时起意，尤其是......同性。决定公开前先通知我，我们需要准备足够强大的公关团队。”
她有足够的自信，如果唐旭真要公开，只要他肯乖乖合作，自己也能帮他控制好舆论导向。
“好，谢谢菲姐。”
“行了行了。”
贾菲把唐旭凑过来讨好的脑袋推到一边，突然就想起一件事来。
当初是白令介绍唐旭给自己的，当时她跟唐旭聊了聊，很快就发现了这孩子身上的优缺点。
缺点是性子倔如牛，不听人劝，而且太过敏感，容易被恶言恶语中伤。
优点是长得好、有天赋还肯努力，最重要的一点是善于自我鼓励，算是个乐天派。
过了菲姐这关，唐旭整个人都高兴地有点飘飘然，忍不住身子前倾，弯着双桃花眼，把头凑到一直沉默不语的白令那儿，跟他搭话：“令哥，你那边戏拍得怎么样了？我听明兴说你还没杀青？”
白令侧过身，表情似笑非笑地打趣道：“还没拍完，怎么，野惯了不想看见我了？”
唐旭一抬眼，正准备反驳，却猝不及防地望进了一双血红的眼睛。
有鬼。
那双眼睛的主人眼神漠然，哪怕是和唐旭对视了，也只是在下一秒淡淡地移开了视线。
唐旭看见他趴在白令背后，脑袋就搁在白令的肩膀上，不仔细看的话，还会以为他们是关系亲密的恋人。
但这无疑是一只男鬼，况且死后不投胎，反而缠在活人身上，不是厉鬼就是有执念未断。
唐旭脑子里一片混沌，自从跟薛继住一块后，再加上有薛老先生送的朱砂手串，他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被鬼缠上了。
如今被鬼缠身的是和自己关系亲密的兄弟，唐旭那种背上发毛的感觉又回来了。
白令是在他突然获得阴阳眼的前几天出的国，中间两人视频的时候唐旭也没发现过有什么异样，所以这只男鬼到底是什么时候缠上白令的？
“你盯着我看做什么？我回来你就这么不乐意吗？”见唐旭不回话，只直勾勾地望着自己，白令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接着打趣他。
唐旭回过神，摇摇头，“没什么，看你好像瘦了，拍戏这么辛苦？”
他定了定神，强行使自己镇定下来，神色如常道：“令哥，你该不会是太累了就请假离组了吧？别偷懒哦。”
白令伸手过来揉了一把他的脑袋，“胡说，我们导演有事，这几天停工。我就想着正好你在拍戏，回来看你一趟，看看你有没有进步。说我偷懒，你个小白眼狼就是这么关心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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