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望这会儿已经清醒了,看见后卿,充满危机感地快走两步,握住了舒镜的手。
舒镜脚步一滞,回头温柔一笑,没有甩开他。
后卿啧啧感叹世风日下,狗男男不要脸。
帝江虽然与后卿相熟,以前却不认识舒镜,他自天山重生后,丢失了大部分作为混沌时期的记忆,对舒镜同天望那些早年的历史也不了解。
他一直就觉得天望不是普通的黑狗精,但是……
帝江瞥了眼正眼含春水、面泛桃花地为他吹发型的女造型师,没有说话。
造型师却误会了帝江的意思,掐着嗓子问:“您对造型有什么看法吗?我可以根据您的意思调整。”
帝江勾着嘴角放了个电:“不需要,您的眼光我是放心的。”
造型师被他一眼看得腰也软了,恨不得抱着发烫的脸尖叫起来,没话找话地搭讪:“那几位都是您的朋友吗?果然帅哥都是扎堆的,一个个都这么好看。”
“是吗?还不够好看,我的朋友里还缺您啊。”
女造型师,卒。
听不下去的后卿率先起身迎上了来人。
“哈喽。”
舒镜调侃道:“你可真是块好砖,哪哪儿都能搬。”
后卿有将一切评价都自动认作夸赞的本事:“没办法,党和人民需要我。”
许燃还不知道他是谁,于是客气地打了个招呼:“你好,我是许燃。”
后卿将墨镜一摘,夸张地做了个欢迎的手势:“耐斯图觅求,我的朋友,在下后卿。”
许燃的笑容僵在脸上:“……”
这是后卿?
这个浑身现代化气息,不高不壮,又白又秀气,笑与不笑都是风情,甚至还满口英文的家伙,就是当年皇帝手下的大将后卿???
后卿像察觉不到许燃的情绪,熟稔地无视了天望的瞪视,挎过舒镜的胳膊引几人朝里走,嘴里一刻也不闲着:“你就是个踟躇山的小道士吧,当年你们的开山祖师还同我在东海喝过酒,这一转眼,多少年过去了?你们现在掌门是谁?”
“呃……”许燃脸上还有些呆滞,听见这问话嚅嗫了一下,低声答道:“家师西门子。”
“啥玩意儿?!”
除了天望,其他人俱是表情诡异。
踟躇山现在已经改卖家电了?
许燃羞耻得红了脸:“那个,朝夕的夕,草字头的萌,夕萌子。”
“哦……”后卿故意拖长了尾音,饶有兴味地欣赏许燃难以启齿的表情。
许燃早就觉得他师父脑子不正常,听说许夕萌是他的俗家名字,当初师祖说这名字太娘炮,要给他重新取个仙风道骨的名字,但是被他自己拒绝了。
还有他发明的那些口诀,听起来就像傻逼。
二十年前夕萌子借口自己道法到了瓶颈,要下山游历悟法,但其实是和大师兄吵架要离家出走,但是他走到山脚就嫌脚疼,在路口休息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弃婴,大喜过望,马上抱着就回去了,美名其曰为了救人一命放弃了感悟大道的机会,甚至还以山上水汽重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强行给孩子取了个带火的名字,这孩子自然就是许燃。
这是一段踟躇山不敢多言的黑历史,因为师兄师姐们一致很担心小师弟其实根本不是弃婴,而是他们那个神经病师父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下,随便把人家暂时放在树下的孩子给抱走了,不过大师兄曾经下山查过,附近确实没有哪户人家在找孩子,于是他们战战兢兢地把这小师弟养大了。
后卿并没有逗弄许燃太久,因为天望开始盯着他挽着舒镜的那只手龇牙了,他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
化好妆的帝江走了过来,他的浴袍松松垮垮地扎着,露出深刻的锁骨和一半汉白玉一般紧实白皙的胸肌。
“你们在聊什么有趣的事情?”
“没什么。”许燃抢道。
帝江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许燃不禁庆幸自己的脸刚才就已经很红了,现在才不会明显。
“我去跟导演交代点事。”文佩一扭头走了。
帝江面对众人的目光苦笑一声:“我坚持要退圈,她大概还在伤心。”
没多久,就有人来请帝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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