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陶安虽然年龄比苏北大,但看起来还真跟苏北差不多。当然了季擎泽也不是老气,可就是给人感觉成熟许多。他跟陶安可以当朋友开玩笑,跟这位可真不敢。
“季先生我住这儿会不方便吗?”没好意思问他女朋友会过来吗?其实一直好奇季擎泽结婚了没,家里似乎没有女人常住的痕迹。
“苏莉她工作地方离这里挺远,所以不住这儿。只是偶尔会过来,所以你不用感到不自在”季擎泽看出来他一直跟自己相处的挺别扭。可自己并不适合做知心大姐的角色,也没那个义务去理会一个并不相熟人的感受“你可以看电视,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先去书房了”。
季擎泽离开后,苏北没有开电视,反而走向了阳台。开放型阳台是整个延伸出去的,离地大概两米的距离,只放了一把躺椅。他端着果盘躺了上去,日子过得太舒心了,甚至有种这是偷来的生活的感觉。他躺下去的方向可以看见二楼季擎泽卧室的阳台,陶安依然飘荡在那儿。看了一会儿,苏北开始重新审视季擎泽和陶安的关系会不会没有那么简单,因为他心里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比如陶安看季擎泽时专注的眼神?然后他让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卷有很长,但超过3万字不让发,哈哈哈哈
第5章 第四卷 旧事
“陶安!”苏北轻声冲着那边喊了一声。过了会儿陶安飘了过来,静静地立在他面前,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复杂莫名。
他和季擎泽在学校时是同学,会一起参加活动,一起打篮球。工作后他们是同事,有时会彻夜讨论问题。而他们一直是朋友,喝过酒唱过歌,几乎每个生日他都会陪季擎泽一起过。可他们身边始终有冯苏莉,他也没有借口和季擎泽时刻在一起,更不可能这样悠闲的躺在阳台上,不为工作的住在这儿。
“陶安,你是不是有话想说?我可以当个倾听者”苏北坐起身,一副认真的表情看着他。陶安盘起腿荡在空中,两只手交握着放在小腿上,闭了闭眼睛,好像开始在回想斟酌怎么开口“我从小就知道自己跟别人不太一样,没有青春期男孩对女孩的好奇心,也不喜欢汽车游戏机之类的。直到高中时开始注意到同性,我才发现他们对我的吸引力似乎大得多,只是我一直没遇见让我觉得特别的人。直到大学时的开学典礼看见了季擎泽!他当时正在做开学演讲,在台上盛气凌人意气风发,那种异样的感觉瞬间击中了我的心。之后我就想办法靠近他,为了能离他更进一步,甚至进了篮球队做候补队员”。
陶安始终闭着眼睛,仿佛他现在就在大学校园,回到了初遇的那一刻,脸上都是满足的笑容。可瞬间他的眉头就轻蹙了起来“他那样的人,总是会有很多的追求者。没过多久冯苏莉就出现了,她直言不讳的要求做他的女朋友,告诉他能得到哪些好处。季擎泽跟我说的时候都是微笑着的,冯苏莉说他们在一起后就可以避免其他人的骚扰。而且她独立,不需要迁就,有时间就在一起,没时间就各忙各的,她只要当他名义上的女朋友就行”。
苏北没想到冯苏莉看起来那么恬静的女人,居然追人的时候如女强人一般的作风。
陶安接着讲述“一开始我并没有当真,季擎泽说过他并不喜欢冯苏莉,可是过了很久他们依然在一起。他说他们在一起很轻松,冯苏莉不吵不闹,给她就接着,不给也不要。之后在校园里经常能看见他们在一起的身影,自己和季擎泽单独相处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少。直到毕业各奔东西,季擎泽回去继承了家族的企业。冯苏莉其实不是本市的,可她选择留了下来。而我的父母在老家给我找了一份国企的工作,即使我有千万个理由不想走,却没有一个借口留下来。因为他们一直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绝望了,只好选择离开。”
说到这儿是长久的停顿,苏北知道后面还发生了很多事。他也不催促,慢慢消化着前面的信息。原来陶安是同性恋?难怪即使靠近季擎泽会不舒服,他也依然跟着对方,这样他那种专注深情的眼神也有了解释。
陶安睁开眼睛,看向苏北,他性取向这件事没敢告诉任何人。这段无望的感情也是第一次开口,还好苏北没有用奇怪的眼神看他,要不然他会承受不了吧。缓了一下他接着诉说“后来季擎泽居然给我打了电话!我当时太激动了,他问我愿不愿意去给他帮忙。我不该去的,可我根本来不及思考,就坐飞机到了他面前。我甚至害怕去迟了,他会改变主意。公司改革前期很艰难,但那段日子我却很开心。我们醒着时工作,有时甚至同吃同睡。那段时间冯苏莉也很少来打扰,直到事业渐渐起步鼎兴越做越大。冯苏莉有天找到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她那温和的态度,反而让我觉得自己很不堪,就像一只觊觎她手里那块蛋糕的肮脏老鼠”。
“她劝说我,不要告诉季擎泽我的感情,要不然我连朋友的位置也会失去的。一起奋斗的那段日子我确实有告白的冲动,压抑的太久了总想着能爆发出来。可她那段话瞬间把我打回原型,我又躲回了自己暗无天日的下水道里”。
苏北听到这儿有些心疼。十年的暗恋,他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诉,那样专注的把目光倾注在一个人身上。可他又忍不住揣测,如果他一个陌生人尚且能发现一丝端倪,冯苏莉第一时间看出来陶安的感情。那与他相处时间最多的当事人难道真的丝毫未察觉吗?他将目光投向书房所在的方向,莫名感到有些不寒而栗“那后来呢?”。
“后来?”陶安露出一个凄婉的笑容“后来我就死了。6月21号那天是他的生日,我给他定了蛋糕,就在公司附近不远,店员让我过去取。过马路的时候恰巧接到苏莉的电话,她说不好意思他们今天要回季擎泽父母家过生日,不能一起聚了。我当时有点愣住了,没注意到红灯亮了一辆货车冲向了我,反应过来时只看见自己躺在地上流了很多血,当时我甚至想着死了也好,可以不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讽刺的是蛋糕就躺在几步之外,却永远不会有人去吃它了。我当时吓懵了,很快逃离了现场,到处游荡,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那天我在街上又遇见了季擎泽,我就跟着他想靠近,却没有办法,只能远远地看着,然后就看见了你”。
苏北觉得他那样缠着自己,可能就是因为自己是他与人世间唯一的联系。他就那样死了,爱的人也许永远不会知道有个人曾那样爱过他。苏北没有经历过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情,和以前的女朋友也是考虑到距离的原因和平分手,会不会他其实从来没有爱过人呢,如果陶安这种才叫爱的话。
“你想让我帮你做些什么吗?”作为他死后唯一的朋友,他希望自己能为他做些什么,让陶安不至于那样绝望。
陶安很激动,虽然他没法流泪,可他有种想嚎啕大哭的冲动“你如果有机会,帮我告诉他,我爱他!一直!”
他们约定过不要突然出现突然消失,可陶安说完这句话就不见了。苏北能感受到他的悲伤,而且他早就不害怕这个鬼了。
季擎泽下楼倒水时看见苏北坐在阳台,对着面前的空气说话,虽然奇怪,但并未太在意,有些人可能一个人生活久了是会自言自语的。
苏北重新躺了下去,看着天空,夏日的夜晚,星星多的数不过来,像一片闪闪发光的萤火虫。他震撼于陶安的爱情,也疑惑于季擎泽的无动于衷。陶安让他说的话他不敢告诉季擎泽,因为他暗自猜度对方怕是早就知晓了却故意缄口不言,这样的心狠又岂是陶安可以承受的?苏北由此庆幸,他的心还好没给任何人,不会被别人肆意践踏。
季擎泽进厨房烧好开水泡了杯茶,正想上楼。准备提醒下苏北在户外这样躺着不要感冒了。走进才发现他安静的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月色很美也很明亮,悠悠的映照出苏北脸部温和的轮廓,略显青涩的模样像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即使出现的这样莫名其妙也叫人无法提防。
似乎是被凉椅硌着了腰,苏北挪动了下屁股。在他手中果盘要滑落的前一刻季擎泽快速的取了出来,他将盘子放回茶几,又走回苏北面前,思忖了一会儿“好像睡沉了啊”。最后他将苏北的头微微抬起放在自己左胳膊上,右手从他腿弯处绕过,打横抱了起来,动作是自己都不曾发现的轻柔。
季擎泽将人放在客房的床上,拉过薄被盖在他腰部护住肚子,转身离开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自然醒,第二天睁开眼后又过了半分钟他才惊起,几点了?拿过手机一看九点过十分,那就是说季擎泽至少离开超过半个小时了!来不及想他怎么会睡在了床上,这两天好不容易放松的神经瞬间绷紧。李思瑾!她会不会找到我了?应该没这么快。不行,赶紧去公司。刷了牙用冷水冲了下脸甚至衣服都没换,拿上手机钱包就出了门。应该是百米冲刺的速度了吧,总之他尽力了,好不容易跑到公交站,坐上去鼎兴的车。车上很安全,即使路上偶尔见到个鬼也根本来不及看清就过去了。他放松了些,开始审视自己的穿着。昨天的大T恤,大短裤再配上这双萌出内伤的拖鞋,我怎么会忘了换鞋!在回去换衣服和人身安全之间,他毫无疑问的选择了后者。大不了躲着点走,中午也不去餐厅吃饭了。
到站后,再走几百米就可以到公司楼下。苏北平静了心情,可就在进公司大门时他心虚的往后瞥了一眼,就是这一眼吓得他魂飞魄散!他在档案室见过这张脸,李思瑾!虽然蓬头垢面,脸色发青,可他依然瞬间想起了这张脸。生前还算漂亮的五官也只能让他寒毛直竖。
李思瑾发出咯咯的笑声靠近他“身体给我,把你的身体给我!”她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向他飘移过来。
苏北发足狂奔,冲向电梯。慌乱的掏口袋却发现忘了带钥匙,还好张丽就在门口“张姐!帮我开下电梯,我忘带卡了!”
张丽看他这么着急,猜想他可能是因为迟到了,就赶紧打开电梯让他进去。
苏北冲进电梯按下32层,一边慌张的掏出手机拨出季擎泽的号码。等待的嘟嘟声焦灼地响着,李思瑾追进了电梯,跟他纠缠着正试图进入他的身体。试了好几次,却都不太成功。苏北都不敢睁眼去看,电话终于接通了,没等对方开口他便喊道“季擎泽救我!电梯,我在电梯!”情急之下他根本没注意到什么称呼问题,下一刻苏北就感觉到一阵剧烈的撞击,然后他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只能听见一个高于自己平时声音的尖利笑声“我进来了,哈哈我进来了!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呵呵呵呵”。
季擎泽接到电话,有些奇怪,他走出去问刘青是不是电梯坏了?又继续往电梯那走,因为苏北的声音太过惊恐,如果只是电梯的问题也不至于,难道他有幽闭恐惧症?刚好还有两步的时候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啊,只是苏北的表情让他觉得不太对劲,他正面朝着季擎泽冷笑,那笑声怨毒而愤怒。
李思瑾按下一楼的按钮,紧接着按下关闭电梯。兴奋地听着苏北在他身体里绝望地叫喊着不要!可是不会有人听见的,呵呵!然后,她唱起了生前最喜欢的一句戏词: “可怜小姐孤坟千里,则待那非亲非故的石道姑看守”一句还未唱完,让人意想不到的在最后一刻那个男人也挤到电梯里来了。
季擎泽在电梯门缓缓合上时听见了苏北用奇怪的声调唱着戏,便觉的不对“你是谁?”他甚至怀疑苏北是不是人格分裂,所以昨晚才会在阳台上自言自语?可如果是精神分裂,眼前这个人给他的感觉简直是陌生的另一个人。
“我是苏北啊~”
季擎泽看着他用一种近似妖媚的眼神看着自己,目光深处又惨杂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恶毒。李思瑾以袅袅婷婷的姿态走来,将手伸向季擎泽的脸“你好好看看,我就是苏北啊呵呵呵呵”可就在触碰到季擎泽的那一秒,她甚至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强大的痛感震离了苏北的身体,消失了!
苏北本能地抱住了眼前的人。电梯到达一楼发出叮的一声,门开了。苏北这才惊喜的反应过来,自己重新回到了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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