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柳卅,容匪掐指一算,今天恰是柳卅答应要还他命的这一天。容匪笑了,收起了伞,穿过芒草丛,巧了,白芒就要开花了,等他收了柳卅那条命,他就来看白芒如雪。
天公不作美,容匪还没回到云城,又是一大泼雨从天而降。雨珠连着雨珠,仿佛绷在一根线上的透明竹子,一刻不停歇地往地上掉。容匪冒雨回了趟家,他在浴室里洗漱一番,换上了身自己最中意的西服套装,梳理好头发,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往开在胸前的口袋里塞了块手帕,这才满意了自己的形象,出门了。
他搭巴士往新旧里去,天阴得愈发厉害,狂风大作,风急雨大,巴士上的人都显得有些慌乱,靠近新旧里时一个人跳上车就喊:“新旧里又泥石流了!阳春路!有谁的亲戚朋友住那里的??”
容匪低头整理西服边角,雨太大了,巴士上的窗户关得密不透风,闷得全车的人呼吸急促。
靠近复兴街时,司机就把车停下了,新旧里太危险,总公司命令,只能在这里放人下车。没人下车,大家都趴在窗口张望,许多武馆的大旗都被风吹到了地上,大雨里到处都是光着脚从复兴街的斜坡上跑下来的人。
容匪走下车去,他迎着众人异样的目光往阳春路走去。一个男人抱着孩子撞到了他,拉着他就说:“泥石流啦!快跑啊!”
容匪推开他,男人倒很好心,抓着他的衣袖疾呼道:“你不要命啦?!”
容匪大笑:“我要去杀一个人,要别人的命!”
他要去阳春路讨一份债,要一条命,就算此刻天塌了也拦不住他。
男人最终放弃了,逃似地跑开了。风声呜咽,求救声和尖叫声混作一团,乌云密布,雷声频频,风吹打着没来得及关上的玻璃窗,咔咔咔咔,仿佛末日的铁蹄踏雨而来。到处都是被风吹得乱飞的报纸和衣服,还没来得及在风里喘上口气,就又被雨砸到了地上。竖在路边的电线杆像是喝多了雨喝醉了似的,左摇右晃。新旧里见不到一丝阳光,一点安宁。
容匪还在往阳春路上走,他心情很好,柳卅铁骨铮铮,要死确实应该死在这么一个日月无光,天地变色的大日子里。
他爬到了坡上,不少武师正在从阳春路往外面抬人,有女人尖叫着,见人就抓,喊他们救一救她的孩子,到处都是等着救援的人,谁还顾得上她啊。远处的道路已经被土黄色的碎石覆盖,又是轰隆隆一声,大家爆发出阵尖叫,齐刷刷看向成排唐楼背后的小山丘。那山丘冷静了几秒,一股浑浊的泥流倾泻而至,它仿佛一条张开了血盆大口的巨蟒,数座唐楼在瞬间被它吞吃入腹。大雨将破碎的窗户冲到街上,一棵丁香树被拦腰截断。
“快走!大家快走!”
有些年轻人在疏散群众,容匪还想往里面走,被他们死死挡住,一个人说:“快走吧!!里面的人活不了了!”
容匪才要说话,一个女人忽然闯到他的伞下。她的眼神还是那么楚楚动人,像一捧被雨打湿了的丁香花。她哭着对容匪喊:“容先生!柳卅还在里面啊!”
与容匪有过一面之缘的黑壮武师过来抱走了女人,厉声道:“他活不了了!快走!”
“容先生!他还在里面!还在里面啊!”女人泣不成声,抓紧了容匪不肯松手。
容匪看一眼她,略显不屑,转开了手腕道:“他的命,我的,我要他死,他才能死!”
他掌中聚力,推开挡在他面前的人,飞步跳到石块堆上,那幢红色的三层小楼已然坍塌,屋顶整个垮了,木头结构暴露在风雨中,房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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