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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以为那是在开玩笑，现在想来，宋恒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

听到肖明启的话，唐晨的身子一僵，心中莫名的烦躁起来。

他爱宋恒？怎么可能！他是神，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感情，又如何爱人？他对宋恒好，只是为了完成世界的拨乱反正，归还了因果罢了。

厅内的气氛陡然沉寂了下来，良久后，肖明启耸了耸肩，撸了把自己粗硬的短发，道，“算了。既然你是自愿的，我也无话可说。如果哪一天你想走了，就告诉我一声，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送你离开。“

他对唐晨曾经有过痴念，如今再次见到这个人，要说没有感觉那是骗人的，毕竟他可是找了四年。但四年前，他能放弃这段感情，四年后自然也能。

他对唐晨不过是少年时情窦初开的求而不得，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快的就会淡下来。不像宋恒，已经到了非君不可的疯狂地步。

“希望你们两个能好好的。”他低低的自语。不知为何，知道宋恒深爱着唐晨后，他便觉得心神不宁起来。

…………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唐晨把宋恒昏迷时候所发生的事一一的告诉了他，只不过中途省去了肖明启认为他爱上了宋恒没有说。

“总之，我是自愿留在你身边的，你不用总锁着我。”青年眨了眨眼，嘴角勾出一个小小的弧度。

四年间，这句话他说了许多遍，可宋恒总是不相信他。似乎是认定了他一定会跑一样，不但给他拷上了脚镣，还装了定位仪。

每年的搬家纪念日，宋恒都会送给他礼物，前年的挂坠，去年的手表，今年的手链，每一个都是内有乾坤。

宋恒久久的凝视着唐晨，双手颤抖的向前伸了几次，才鼓起勇气慢慢的放到了青年胸口处，感受着青年心脏咚咚跳动的起伏，才终于敢确定，他看到不是幻觉。

唐晨没走，没有离开他。

他突然放声痛哭了出来，发疯似的咬住唐晨的嘴唇吮吸着，边吻边哭。

“对不起，对不起……”

他配不上唐晨。

他的心和灵魂早就肮脏了，可唐晨却是如此纯净无暇。但即便清晰的认识到了这一点，他还是不愿意放开唐晨。

看着像个孩子一样失声痛哭的男人，唐晨的心一疼，抱住了宋恒的腰，紧紧的贴在男人宽厚的胸膛。

…………

三个月后，咖啡厅。

“宋恒竟然舍得放你一个人出来，他是不是在那个角落里躲着呢！”肖明启眯起眼睛，左右的张望了起来。

不是他夸张，而是宋恒真的很变态。他盯唐晨盯得死紧，好不容易不玩囚/禁play了，结果变成了严防死守。别人多看唐晨一眼，他就觉得那个人对唐晨有企图，像个□□似的，说炸就炸。忒讨厌了！

唐晨轻轻的搅拌着杯子里咖啡，闻言笑了笑。“他只是还小，又没有安全感而已。”

“哈？”肖明启愣了一下，大笑了起来，“他没有安全感？宋恒在外面可是雷厉风行。”

“表象。”唐晨抿了口咖啡，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你说他爱我，可你知道吗，四年来他一次也没有对我说过，反而一遍遍的告诉我，他恨我，要我向他赎罪。他觉得，爱，无法留住我，只有用恨才能把我拴得牢牢的。”

“哪，看。”青年把手腕伸到了肖明启跟前，然后解开了衬衫上扣的紧紧实实的口子，露出了满是紫红吻痕的脖颈。

肖明启的脸瞬间就红了，低着头说道，“知道你们很恩爱，不必给我炫耀。”

“叫你看这些的。“唐晨无奈的笑了一下，指着脖子上的挂坠，手腕上的手表及手链，“都是带定位仪的，他说这是为了我的安全，你信吗。”

“哦，哦。”肖明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没想到宋恒还挺怂的，敢爱不爱说。”难道天才的想法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唐晨的心头一跳，眼眸暗了下来。敢爱不敢说，总比连爱都无法爱的强。

“对了，你今天找我出来有什么事？”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后，肖明启开口问道。

唐晨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表情非常严肃的说，“我想拜托你一件事。保护好宋恒，一定要让他好好的活下去，不管发生什么事。”

肖明启不说话，不解的盯着青年许久。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的。你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别信那些道听途说的。宋恒对付人的手段是激进了点，但走得都是正当途径，赢得光明正大。商场上本就是优胜劣汰，那些人也就是嘴上逞个强，不敢对宋恒动手的。你放宽心好了。”

肖明启想了想，接着安慰道，“何况宋恒身边还有保镖跟着，普通人近不了身的。”

唐晨扯了扯唇角，点了点头，露出一个苦笑。

不是宋恒，是他。

他的时间不多了。就算他是神，也不能改变原身应有的寿命。他只是担心，他死了，宋恒会做出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