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所谓的天道,张起灵会在终极中老死,距离他死亡的时间还很长,足够他慢慢地为这个世界遥远的未来思考。而现在,地上虬结的蛛网,地底撼动的终极,一切都在向连他也无法预计的方向走去。
张起灵的难得安稳被中途打搅,但他并不觉得不满,相反,竟然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期待。他的命运原本在千百年以前就已经被安排好,他从出生起就注定要向那个方向走去,而如今道路突然被打破,一切都超越了既定的规律与规则。这种变幻、诡谲、违背常理的情况,确实应该产生一些新的东西。
比如,让“张起灵”成为一个真正的、纯粹的名字。
背弃那三个字背后的含义,这是张家的禁忌,是对无数辈先祖英灵的叛离。而今,在摇摇欲坠的规则前,陈腐的大门开始断裂,缝隙之中透出了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微光,这点微光使他想起,在“起灵者”之前,他首先是一个人。
他长久地站着。
这些漫长、漫长的黑夜,这是极深、极深的地底。
长日将尽。三千夜,待天明。
====16.1.24-Free Talk====
时隔一年(……)电子书终于做完啦,用的不是最终校对版(因为最终校对是在已经排版好的pdf上进行的),所以可能会有一些小错误,大家可以找我报错哦。
顺便吐槽一句:现在再看自己的第一篇文还真是羞耻play,尴尬值max……当年不懂事的天真的我……
回过头会发现《去日苦多》的遗憾实在很多,称不上是一部很好的作品,能有这么多人喜欢,很让我惊喜,也很让我感动,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不爬墙!好好产出!
第57章 [817贺文]
上接三叔817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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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来时的情况,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必须做好徒步下雪线的准备。我和胖子都还好,但闷油瓶外衣外裤都在我身上,就显得单薄很多。
闷油瓶在里面待得太久了,即使他体质异于常人,也需要一段适应期来应对外界环境,更何况我们一上去就是冰天雪地,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此一来,我就面临一个难题:脱?还是不脱?
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显然不适合这么理直气壮地抢别人衣服穿,可如果我当着闷油瓶的面把裤子脱下来,那场面估计会更尴尬。
这个问题我考虑了一路,估计脸色不太好看,因为胖子问了好几次,说我是尿急还是想拉屎。要不怎么说这胖子嘴黑,被他问了三四次以后,我居然真的有了尿意,一边骂娘一边跑去角落里方便。
尿了一地,我突然想到闷油瓶说我老了,忍不住借着光对地上那摊水渍照了照,自我感觉还行,如果身边没有某些人,应该很容易讨小姑娘的欢心。
也许是吃过麒麟竭的缘故,我其实不怎么显老,所以我猜也许是刚才光线太暗,闷油瓶一眼看到我头发薄了,才那么说。至于闷油瓶本人,比起十年前几乎没有变化,只有头发长了,但也没有长得很夸张。
时间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实在太少了。
“尿不尽是病,得治,”胖子喊了我一句,“让你尿,你他娘的还尿个没完了。”
我自己也觉得对着尿照镜子很变态,连忙提好裤带,一回头,不止胖子,闷油瓶居然也在看我。
我不由自主地叫了他一声,但一时又找不出话题,只好问他要不要衣服。预料之中,他摇摇头,让我留着穿。
胖子大概明白我刚才在想什么了,说我瞎操心。我直觉他有安排,或者知道什么,于是稍稍放心下来。果然,接触到外界光线的第一眼,我就看见了一个熟人。
“手机还我。”小花单手打着手电,另一只手朝我摊开。
天还没亮,周围都是黑的,我看见小花背后不远的地方窝着一丛丛暗影,看轮廓像是车队。这时我心里算是完全踏实了,一方面是因为小花安然无恙,另一方面,既然有车队,闷油瓶会轻松很多。
至于小花说的手机,我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转头看胖子。胖子嘀嘀咕咕地从我身后走出来,把之前放过《See You Again》的手机塞到小花手里。我这时才看清,那手机是粉红色的。
我呆了一下,有点不敢相信,毕竟以这只手机的曲风,我没办法想到小花那张脸。
小花看到我后面的闷油瓶,扬起手打了个招呼。我离闷油瓶近,明显看到他嘴唇动了动,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地点点头。后来一直到坐上车,他都没有吭声。
虽然他以前也是个闷油瓶子,但我知道他现在确实不对劲。事实上,除了最开始的那句“你老了”,他就再没说过任何话,这很容易让我产生一种误会,那就是这三个字他在十年里排练过很多次,所以才能在见到我的第一时间说出口,而除了这三个字以外,他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接近于失语症。
难以想象十年来闷油瓶是怎么过的,这样长的时间,足够把一个正常人变成哑巴。
也许是发现了我在看他,闷油瓶也稍稍侧脸来看我。我脸上莫名发热,转开眼睛,抬脚往车队走去。
我和闷油瓶、胖子、小花都上了同一辆车。小花主驾,胖子说自己体积大,自顾自坐上副驾驶,留我和闷油瓶并排坐在后座。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也许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也许是因为累了。我有意无意地朝身侧瞥了瞥,看见闷油瓶靠着座椅,正在闭目养神。我看他安静的样子,心里渐渐稳妥下来,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模模糊糊记不清做了什么梦,好像是以前做过的事,到过的地方,无数情景来来回回地重叠。这样恍惚了很久,忽然耳边响起闷油瓶那句“你老了”,我一个激灵,睁开眼。
大概是因为我们已经下了雪线,车队暂停整顿休息,小花趴在方向盘上休息,胖子难得没打呼噜,四周一切都寂静得不太真实。
我下意识地朝身边看,闷油瓶还在。
我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下意识的反应。有句古话叫“近乡情更怯”,我已经过了那个阶段,但每次梦醒时,却依旧不可避免地忐忑不安。这十年我做过无数的假设,其中一个就是有一天我醒了,发现所有事情其实都是我梦里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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