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厅子里的人,无声无息的倒在地上,发出的声响,是脑袋撞在地面的闷声。
齐晏蓦地笑了起来,低低沉沉的笑声浑厚异常,很快转成无可压抑的凛冽长笑,震得成玉一惊,齐晏极少有如此大的表情呈现,他更多的是浅浅勾起唇线,不管是笑还是怒,都是浅浅的压迫着别人的精神,这样溢于言表的情绪呈现,在成玉印象中是从未有过的。
明明将军是高兴着的,成玉却生平第一次厌恶起来。
“将军?”成玉的小心的开口,带着探寻。
齐晏似乎此时才发现成玉同在房中,止了笑声,从床边的凳子上长身而起,只是声音里还带着掩不住的兴奋,“好好照顾他吧!”大步出门去了。
争狩劫 (上部 情劫)卷二 丘洋宫变 060 山雨欲来(中)
夏日午后,坐在一园子争芳的花树中,品一杯香茗,真是一种享受。
齐晏已经将计划中需要齐季配合的部分,逐一做了说明,此刻就在享受,只是他惬意的却是这丘洋宫中山雨欲来的最后一丝宁静。
齐季静静的坐在他对面,小小的头颅低垂着,眼睛定定的揪着地面上的某一处,脑中却在快速的消化着齐晏带来的讯息。
“舅舅……”
“都记住了?”
“舅舅的吩咐不需要记,您的意思只是要我伤了他就可以了。”
“真是聪明!”
“可是那样会瞒不过去的啊!”
“所以才叫你狠下手,轻落刀啊!”
“舅舅……难道是舍不得他死吗?”齐季迟疑着,绕了半天,终于还是问出口。
齐晏一愣,“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我看见你的眼神和前几天不一样……齐季很想这么直说,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常年的依赖,全心的信任,这刻忽然不想呈现出来,“我觉得,他死了,不是更好些吗?”
“不,他死了,就空口无凭了。”齐晏缓缓扯开一抹笑,那是只有在面对齐季的时候,才能露出的,毫无修饰,纯粹慈祥的笑,即使他脸上有那样狰狞的疤,也无损这份祥和,“伤了他,让他在死前反噬掉大王,不是更好?”
“舅舅?”齐季心中突然一松,小小年纪也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雀跃,只是觉得,舅舅没有在乎那人的生死,而这,让他觉得开心不已。
“好了,”齐晏突然觉得累,幸好这一切就快结束,看看时辰,成连他们也该回来了。“我该回去了,一会我会派身边的人过来,这两天,你自己也要小心……”
“我知道,”齐季听得齐晏要走了还交代这么多,虽然舍不得,还是笑道:“我知道,大王兄和二王……齐仲都跨了,要小心他们外面的党羽狗急跳墙……舅舅说过好多次了!”忽然压低了声音,犹豫着问道,“可是舅舅,二……不是,齐仲他……你真的……”
“他和我无关!”齐晏头也不回,冷冷丢下一句,转身就走。
留下齐季,目送他离开。
轻轻托起齐晏留下的茶盏,顺着杯沿,将剩下的清茗,一口饮尽。
再小心翼翼的将空盏珍而重之的收进怀中……
………………
齐晏临走时的笑,让成玉心里长草一样的不安。
将军,究竟想到了什么?
看着地上莫名昏迷的侍从,成玉原本想叫人来处理,却在开口的瞬间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地上的人,又回头看向床上,即使在昏迷中,眉头也皱的紧紧的祁然……
齐晏放血的时候,在场的三个人,倒下了一个,而自己和将军却都安然无恙。
视线瞄向祁然被子里包扎妥当的手臂,成玉一手拎起地上的侍从,连叫人进来处理都没有,直接拖到门外一把丢了出去,惹得门外的几名侍卫另眼相看,成玉却没有心思去理,眼神也不抬的退回房中。
掀开被子,将祁然包扎好的手臂拉出来,即使动作已经很轻,还是惹来祁然皱的更紧的眉头,搪瓷一样惨然的脸色,看上去似乎又白了几分。
小心将伤口上的布条拆开来,颀长笔直的伤口,入肉极深,没了绷带的禁锢,微微的翻卷着狰向两旁,看的成玉眼底一跳,这包扎虽然专业,但伤口却是明显没有经过处理。
赶紧扬声唤人来送水送药。
门外的人,听到吩咐,大声应着。脚步声匆匆远去。
只是片刻的等待,成玉却觉得挨了极漫长的一段时间。每一秒都成了煎熬,他不明白,这样的伤口,他见得多到麻木,战场上,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哪个没见过,自己身上,深及见骨的旧疤也有很多,却从来没象此刻这般,明明伤在别人身上,却痛的自己整颗心都拧了起来……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将成玉神游出窍的心思拉回,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抚上祁然的眉心,一下一下的抚着,将上面拧成“川”字的痕迹一下一下的压平,然而只要自己手指一离开,祁然的眉立刻又拧紧,于是就那么无意义的较劲一样的继续重复这个动作,拉锯一样的往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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