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阙前半生可谓是顺风顺水,心想事成。作为虞国的继承人被从小培养,又有前代国君打好的国力基础,所以即使父亲早亡,十二岁登上王位,也只能算是他这前半生里的小插曲。
十八岁的时候,钟阙举行了加冠礼,邀请五国之中最为有声望的铸剑师徐陶先生来阳役,给他铸了斩苍剑。对于徐陶先生身边的小徒弟钟阙也略知一二,听说是宛国名门温氏的独孙,将来是要扛起宛国复兴大业的。
对于这一点,钟阙只是笑笑,因为宛国最终会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又何谈复兴?所以他带着怜悯给了那位小徒弟一个持剑童子的身份。毕竟亡国之后,这样热闹的场面他不会再见第二次了。
钟阙二十一岁的时候开始了他的东征之路,第一个被灭的就是宛国。
钟阙二十三岁的时候结束了他的东征之路,虞国成为了这篇土地上最后一个屹立的国家。
天下再无其他声音,只听得见他一国之音,钟阙成为这片土地上的皇帝,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又过了几年,钟阙开始喜欢私访他的领土。二十六岁的一次游历,他被困在东庾山的风雪里。守卫帮他敲开了山中唯一的一户人家的院门,来开门的是位披着斗篷的小公子,露着一双清澈的眼睛,邀请自己去房间里避避风寒。
钟阙对他一见钟情,不,也许是对他的容貌一见钟情。他觉得,也许这段日子不会那么无聊。
小公子似乎很是戒备,自己表现得太不近人情,惹得他对自己避之不及,连饭都不在给自己做了。虽然小公子足够礼貌,还记得不时给自己换几本打发时间的书本。
钟阙有些懊恼,不知道该怎么减少两人的距离。
最后,没想到的是,打破两人隔阂的竟然是手下打来的一只兔子。
钟阙很好奇,小公子举手投足之间是大户人家的子弟,却独自一人待在深山中,还有一手好厨艺。看样子,是哪个国家的亡国人。
小公子眼馋了兔子,喜滋滋地拎着兔子进了厨房。钟阙就站在门口看着他做菜,香味飘得整个院子都是。
吃饭的时候,小公子还拿出酒来小酌,很是惬意。可许是乐极生悲,小公子吃完躺在长椅上,哼着似乎是宛国的民间小调,用袖子遮住了自己的脸,哭了。这怕是在想家了。
哭也哭完了,天也黑透了,小公子擦了擦眼睛,瞪着红红的兔子眼,拖着长椅回了房。
钟阙心里有些痒,想去摸摸他,也随意找了个借口跟着进了房间。
屋里亮着灯,人却窝在了被子里。
钟阙随意拿了几本书,走到床前,摸了摸对方的额头,嘱咐着注意别染了风寒。结果又差点惹得对方不好意思起来,转过身去把自己藏在被子里。
真乖,钟阙想。
那天之后两个人的关系近了许多,钟阙也因为借书次数多了,知道了小公子的真实名字,温洵。
也就是八年前的那个小家伙,没想到长这么大了,变得这么秀气。可是对方似乎并没有认出自己,钟阙也没打算公开自己的身份。
原本没几天钟阙就可以离开的,可没想到天意弄人,就在这个关头又下了一场大雪。钟阙有些烦躁,而一般他生气的时候都不会有人敢待在他的身旁。可温洵不知道,于是钟阙就更加烦躁,不愿意一直看着有人在旁边惹着自己。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钟阙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温洵不会对自己生气,因此他没有控制住自己心里的恶劣成分,粗鲁地对待了温洵。
那个笨蛋却依旧言笑晏晏。
明明两个人的关系早已转变了性质,可温洵似乎毫不在意。面对这样的温洵,钟阙有些心虚,但是转念一想,自己是天下的皇帝,会有补偿他的方式的。
所以,在钟阙走的那一天,他仿若施舍般的扔给了温洵一枚玉佩,叮嘱他来阳役找自己的时候可以用上它。
然而令钟阙没有想到的是,他在阳役等了一个月,温洵没有来;第二个月,依旧没有来;第三个月,温洵从他的记忆里淡出;第四个月,他已经完全忘记了温洵这个人。
皇帝有天底下最尊贵的地位,有无数人会去巴结他,一个可有可无的男宠,的确不值得他去记住。
钟阙再也没有想起这个他生命里的小插曲,忙碌充实地过着自己的皇帝生活。
钟阙二十八岁的时候,外出游历遇刺。
这是他猜到的一次刺杀,来时就坐在了副车之中,等着刺客的到来。
果然,在途经一处山谷时,从不远处的树林里冲来了两批人。
然而钟阙毫不在意,因为他自己也做了万全的准备。
他站在副车上,睥睨脚下的蝼蚁,竟然看见有一个穿着遮掩的鬼祟之人妄图指点战局,真是不自量力。
他从侍卫手中接来弓箭,瞄准了那个妄图逃走的蝼蚁,嗖地一声便射中了对方。
钟阙沾沾自喜羽自己还未退步的射箭术,却并不知道将来的某一天会为现在的举动后悔万分。
钟阙三十一岁时,开始了他人生的下坡路。
先是被后宫妃子算计,下了毒,虽说后来从民间找来神医救治成功,但好景不长。
一年之后,他开始莫名其妙地丧失知觉,一天比一天严重,不过十几天就快成为一个废人。,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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