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以前木承海和他那兄弟徐山木结契时,村里可是“热闹”了好一阵的。
不过说实话,谁家要是能娶得上媳妇还去结契兄弟呢?
说起这木承海,也是个可怜的。从小父母无靠,跟着爷爷长大,眼瞅要娶媳妇了,爷爷却去世了。
丢下了刚满十八的木承海不说,丧葬费还用光了家里本来就不多的银钱。
木承海也是个硬气的,一声不吭就出去找活路。他在外干了啥,村里人都不知道,但是他回来时,身后跟着了一个清瘦的男子——他在外结的契兄弟徐山木。
这下整个村子都沸腾了。
三木村娶不到媳妇的人,不是没有,但是再穷,再娶不上媳妇,都没人愿意去结契兄弟。
打光棍至少还有机会娶媳妇,但结了契兄弟,可就真是断子绝孙的事了!
木承海这一出,可是让众人都大吃一惊。
村里说的闲话多的简直能淹死人,加上木承海又是他们家唯一的一个,连个帮腔都没有,日子就更是不好过了。
木承海也硬气,怕自己兄弟受气,直接将屋子迁到了村子边上。
在村里说话没地位,他后来干脆除了必要的事情,一般事都不参与了,就和自己的契兄弟一起,以打猎为生。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木承海再牛气又怎样?在争地,吵架时最讲究“人多势众”的村里,你和那些断子绝孙的“绝户老”又有什么区别呢?
要不是木承海本身生的够高壮,可能这境遇还不知道要差到哪儿去呢?
所以木安源在说木渊和木清远结契一事时,才会那样说,他希望村人觉得木渊娶的不仅是木清远,也是村人可能存在的一个麻烦。
木安源也是怕木渊会步木承海的后尘,所以才想大家能看在承木渊的人情上,嘴上积德。
一开始村人对于木渊的事也许是有些风言风语,但是经过这一次后,村里安静了,即使再爱嚼舌根的村妇,也没人再说那些有的没的的闲话。
村人穷是穷,但都知道感恩,没有这么个“煞星”,三木村还能不能存在,自己和一家老小还能不能活着都还难说呀!比起救命之恩,其他的又算什么呢?
最是讲究这些的七叔公似乎也是怕了,再也没叫嚣着要赶木渊走,仿佛那一夜,让这个老人变了很多。虽然对着木渊还是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说话也阴阳怪气,但面子功夫毕竟做过去了。
木渊也真正在这个生他养他的村子安定了下来,和木清远一起。
木安源高兴于村人的转变,却更心疼木渊这些年所经历的苦。要多大的苦难,才能活生生将一个人变为野兽?又要多少的战争,才能锻造这样的“英雄”。
以前说书的爱说“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也许还有豪气,也许还有英勇,也许还有年少人对功名利禄的追求……却又有谁能真的理解“一将功成万骨枯”“凯歌今日几人还”的残酷?
木安源只觉的在木渊的身上,他与其说看见的是血,还不如说看见的是成百上千“犹是春闺梦里人”的“无定河边骨”。
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在众人还在感慨的时候,却是不知道木渊杀狼一事,那是已经迅速传遍了十里八乡了,甚至连临县的人都有所耳闻——三木村出了个杀狼不眨眼的猛士。
第二天的太阳似乎起的格外早,众人家里家外收拾妥当,才猛然惊觉,自家只是损失了几只鸡鸭,要不是那些狼还在木渊他家的院子里躺着,这真的只是一场集体的短暂的噩梦。
大家都该干嘛干嘛,除了极少数人家,大都心平气和的,爱摆龙门阵的老人们,照旧围在村口上的木齐广家,穿着袄子,围着炉子,唠嗑。
“你们是没看见,木大狗那一把匕首使唤的,简直如那什么使臂,就像是使唤自己的手一样,熟练!”木齐广有六十好几了,说到激动处,仍是改不了挽袖子踩凳子的习惯,手舞足蹈道,“那是一刀一个,一个一刀,刷刷两下,就倒了一大片……”
“木齐广你看得真仔细啊!我怎么记得我们去的时候,人家已经忙活完了,只剩一片尸体了呢!”有个老大爷看不惯木齐广吹牛,吹胡子瞪眼道,“你成天不吹牛……”
“瞧你这话说的,老九头你就知道我没看见了!”木齐广这个老大爷也不是个眼里能揉沙子的,虽然辈分没人高,但是在吹牛这会事上,那是如何也不能认输的!
“你就吹吧!”九叔公看着这个老头子,一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就气的牙痒痒。
“老九,听听又不碍事,”五叔公乐呵呵的道,“齐广别理这个倔老头子,你接着说。”
“人家木渊手上是真有功夫的,要不那么多……哎,你们听没听见什么声音。”木齐广忽然闭了嘴,说道。
“什么声音?”九叔公一瞪眼,“哪有什么声音,不是你在说吗。”
哒哒哒……哒哒哒……
真有什么过来了呀。
“老八你听听,这是个什么声音?我耳朵不大好使了。”五叔公拢着手,侧着耳,道。
八叔公摸着串脸胡,站起来望着远处,狐疑的回答:“瞧这架势,是驴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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