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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的皮肤就像是天天用牛奶粉刷一样，好得令管仿感到不可思议。她在护肤品广告里也没见过这样的肌肤，她现在知道“吹弹可破”“羊脂白玉”这种词在某些情况下不是夸张了。

“你皮肤怎么这么白？”管仿问。白白弯着腰在地上找什么东西，“因为我从不晒太阳，我也不想太多的东西，不难过……皮肤自然很白很白。”

“去死，不要说两遍。”

管仿妒忌白白那身雪白的皮肤，又是一脚踹在她屁股上。白白直起腰来，“你不要老是踢我好不好？”

“不好，嘿嘿。你太好欺负了。”管仿也变成坏人了。白白点头太阳穴，“你啊，脑子也有问题。你知道衣孝感为什么那么讨厌你吗？”

“因为我比她开心。”管仿脸阴沉下来了。“她现在如愿以偿了。我不会开心了。我不懂什么叫纯粹的快乐。都是拜她所赐，这个贱人……”

“是啊。你太懦弱了。其实也可以反抗她的。”白白感叹说，“如果你当时反抗了，结局就会不一样。胆小是你的弱点，衣孝感就是看中了你这个特点才肆意妄为，不断欺负你……今天，你就要勇敢一点。”

白白作了个鼓励的手势，“今天一起消灭她吧？”

“我，和你吗？”管仿指着自己心口。白白很高兴地点点头，“对，我们。我们都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行吗？管仿问自己。

没有自信，被扭曲的我。为了爱情，为了未来可以积蓄起来的能量，究竟有多少？

“只要不要绝望就好了。”白白又蹲下去找什么，“记住，衣孝感很绝望，你只要坚信这世界上存在希望就能打败她——说打败可能也太轻松了，我们是要彻底消灭她。消灭那个黑暗的人格。”

“你也挺好战的么。”管仿这样嘀咕。实际上她只是在掩饰自己的心虚而已。

“我？”白白灿烂地笑着，“我是在救她。她活着也像是死人一样。她自己死掉不算，如果那个躯体死掉了，那么我也会被她带入永远的死亡之中。我不想给她当殡葬品。我杀了她是对她。她这样活着，简直就是在等人杀死她……”

白白脸上出现了一丝惘然。管仿看了她会儿，在她脸上打了一巴掌，“喂，发什么呆呢？”

“所以你一定要加油。”

白白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不要绝望。不要像衣孝感那样绝望。如果不能把她解决掉的话我俩都完了。拜托你记住这句话，今天，很关键，很关键……”

我怎么能不绝望呢？管仿的脸黯淡得像是煤球一样。她苦恼地，痛苦，烦燥地抱住头。

“我不知道！”她抓着白白的肩膀使劲摇晃，“我不知道怎么样不绝望！你能告诉我吗！你这个奇怪的分裂人格你告诉我啊！”

“只要相信会有希望就好了。”白白被她晃得关节都有些松了。她慈悲——对，慈悲地看着管仿，“你不要像衣孝感一样。她就是这样，一直很绝望，所以变成了坏人，管仿，你要相信，不管相信什么，你总得相信一样东西，不要对所有都失望……”

“我相信……我相信魏先祀。”管仿的手松开了。她喘着气有些惊悸地看着白白，“我相信她……”

“那么，很好！”白白给她鼓劲，“一直相信就好了。这样子，胜利就会属于我们……”

我们。

管仿思索着这个词。白白真的可以信任吗？

“我还是不太相信你。”管仿犹豫地说。“你看起来太像衣孝感了……”

“不相信我，也没关系。”白白借她的话漂亮地给她加了个油，“只要相信你自己，就够了！”

“切……这种庸俗的话……”

管仿转过头去。她有点脸红。她又脸红，又心跳。不是因为羞涩，是因为激动，因为紧张。

“看，下面是水，很漂亮吧。”

白白招呼管仿看过来。她把地面挖开了一个洞，往下看，下面，是晶亮的，透明的，充满了液体的一个奇妙的地方。

管仿凑过去看了。白白指着那个看起来不太像坑的东西说，“看啊，你的女孩就在那儿。下面是一个水世界。魏先祀在这个水分野里。”

“是吗？”管仿仔细看着。

白白用不知道什么工具把地面挖出了一个大约直径两米，深度半米的大坑。她挖得挺快的。于是呈现在管仿眼前的，其实是一个类似水池的东西。乍一看，管仿对于这个坑的形状产生了疑问。

“为什么下面的水不喷上来？”

管仿问。白白转头看她，“你不明白？……好吧我来告诉你。其实鬼屋的形状就像是一个鸡蛋，我们现在呢，在蛋壳上。我在蛋壳上挖了一个很小的孔，你透过孔看下去，看到了蛋清……懂了吗？”

“哦……”

管仿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我的先先在那下面吗？”

管仿探头看着那团，不，那块儿透明的水域。白白说，“你感觉不到吗？你不是成绩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