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轻拂过他柔顺的发丝。
那侧脸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金黄的丝丝缕缕余辉落在他身上,平添一份诗情画意般的优雅高洁,同时又隐隐透出一些寂寞忧愁。那样的姿势,那样的身影,竟有股遗世独立的意味。那绝对是一副唯美的画卷。
此时的他看上去很娴静,没有了那种孤傲和清冷,没有了防备和深沉,却是全然的松懈和恬静。
这样的情景,这样的意境,这样的夕阳,这样的他,说不吸引人是不可能的,相反,这副画卷烙印于心坎,有着致命的诱惑力,让人不自觉迷醉其中,为其翩然风姿所折服。
在这里这个时候看见他,我却似乎没有多大惊讶,就那么平淡地接受了。
我垂了垂眸子,手里拎着三个大塑料袋,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步履平稳,始终维持着同样的速度,没有丝毫停顿,也没有丝毫急进。平静地,从容地,悠缓地,不在意地,没有犹豫,没有一丝悸动,没有一毫感觉,全然不受他的魅力蛊惑。我暗自佩服原来我可以做到这般淡然无波,莫不是定力真进步了?
在我距他不到四五米的时候,他突然回头。
视线交会,他淡淡地笑了,我淡淡地没有表情。
我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他则过来不由分说地接过了我的两个袋子,然后眉头一皱:“怎么这么多速冻食品?还有方便面?”
我没理他,径自往公寓里面走。
“不要告诉我你一直吃这个!”他有点不敢置信,“那太浪费了!”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的一手好厨艺被自己不好好利用,但他可能不知道我其实有多讨厌厨房的油腻味。
我瞅他一眼,依旧没说话,徒步走上四楼(这里没电梯),拿出钥匙开了门锁,却维持着钥匙插在锁孔的姿势没动。而我身边的家伙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虽说他在下面不知等了多久,不大可能自觉走人,但这是他不请自来不是么?我不认为我们有好到可以让他随时登门造访的地步。
我杵在门口,思索着要不要他进来,更希望他能自觉看出我的拒绝之意自动点给我闪人,他则浑然不觉我的想法,还问:“你干嘛堵在门口?不进去?你自己的家啊,有什么好犹豫的?”
我再瞅他一眼,这人什么思维!
我下意识就要回敬他一句“这的确是我家,所以你没权利进来”,但那晚的事突然闪过脑海,让我舌尖的词句就这么胎死了。我咬咬唇,推门进去了。
他自然也大剌剌登堂入室了。
“喂!你不会告诉我晚饭就吃塑料袋里的东西吧!”他嫌恶地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把他们放到了桌子上,“我可不想。”
“我又没请你,你自便。”我淡淡说,拿过那两个袋子,连同我自己手里的一个一起把东西整理出来,该放哪就放哪。
“那我请你吧!”他接得很顺口,“出去吃?看来你也这里也没有可供烹调的生食嘛!”
说完也不等我理好东西他就擅自把我拉了出去,我已经学会了不做无畏的反抗,即使心底翻了无数次白眼。
结果在一家明亮的酒店里,我懒懒地坐在椅子上,桌子对面坐着的就是那位导致我此刻出现在这里的人。
“这顿我请。”吃着食物,我淡淡启口。说了请他吃饭的,索性就这次了。
他闻言挑挑眉,看我眼。
“算还你上次的……帮助。”我垂下眼,有些不自然地寻找合适的措辞。
他耸耸肩,没有出声,继续吃,想是没意见。
然而,当看到服务生递上的账单,我感觉心在滴血……
近一个月的工资啊!我无声哀嚎。
呜——他不如那晚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再看看桌上他点的比以往多的菜色,而且都是量少却名贵的,瞄瞄他优雅地轻拭嘴角的样子,太过得庄重,太过的自在,太过的坦然,太过的大方,我不禁怀疑他是否故意的。但我无从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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