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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如此荒谬的传说居然是真的啊。

阎魔爱点头, “那么……你所求为何？”

所求为何？写下这句话的时候是真的想让竹山内子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但真正可以做到的时候, 小岛清和犹豫了。

这样的事是正确的吗？

似乎是看出她的犹豫，面前的美丽少女只是静静伸出左手, 她的掌心多出绑着红绳的木偶：“带上它吧，你真心想雪恨的时候，就解开上面的红绳，解开红绳就意味着和我正式达成契约。你怨恨的那个人会被瞬间流放到地狱。”

“地狱？”沉默片刻，小岛清和不知为何竟然伸手接过了那只绑着红绳的诡异木偶。

阎魔爱点头，淡淡道：“但是雪恨之后，你自己也要付出代价，诅咒他人还自己，达成契约后，你的灵魂也将坠入地狱。”

“我也要下地狱？”小岛清和握紧了手中的木偶。

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片沼泽，她将厉鬼缠身，直至灵魂真正消散。

“等你死后，你的灵魂不得登极乐净土。将在永远地狱中饱尝痛苦和彷徨。”那双眼睛的血色似乎更浓郁了一些，夕阳下的少女有着说不出的冷艳。

这是小岛清和最后看到的画面，不过一瞬，血色的天地突然换成了很习惯的房间建设。

似乎只是一场诡异的幻觉，小岛清和握紧了手中的木偶，听到了飘渺淡漠的声音从另一个世界传来：“之后的事由你自己决定。”

地狱少女的传说是真实存在的，小岛清和躺在床上，将脸埋在了被褥之中：要这么做吗？为了竹山内子那样的人在地狱饱受痛苦和彷徨，直至数百年，永远不得极乐世界。

为了这样的人值得吗？

小岛清和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想还是觉得……十分不值，但是……小岛清和闭上双眼，相貌普通、身材肥胖、家世也很普通的人该用什么方法去反抗呢？

通过一目连看到这少女以及她内心的季弦思沉默，他出身富贵，外人因着家世敬他，谁也不曾折辱了他。后来，季弦思本质上是很幸运的人，从商所遇到的人也多是颇有风度的儒商。

再后来他从结界出来，没有一开始就隐于深林，那个时候他去了很多别的世界，那个时候也许还是因为幸运值爆表，也许还有他灵力强大的原因，更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对于普通人的无奈，季弦思是不能完全感同身受，但是，换位思考就觉得是很痛苦的事。

季弦思道：“是这样清除怨恨吗？”

阎魔爱回身看了过来，她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丝毫表情，但季弦思却从她漂亮的像是红宝石的眼睛看出了疑问。

一目连、骨女他们也随之望来，季弦思轻咳了一声，这样的说法好像是在质疑对方的工作模式。

于是又微笑着解释：“只是觉得这样的话，怨恨是永远无法清除的。”

人类之间滋生着爱，也由此而来恨，人类的怨恨原本就是无法清除的，阎魔爱清楚的明白这点，但是……这是她的工作。

她不能拒绝。

阎魔爱沉默：“这样的方式不是正确的吗？”

如果这样的方式不是正确的，那么什么样的方式才是正确的呢？

季弦思对她来说是很特别的存在，虽然这只是第二次见面。

见自己一句话让小姑娘怀疑起自己的道路，季弦思愣了一秒，果断摇头：“怎么会是错的，你们不过是比较特殊的相关部门吧，我们那里有一句话叫术以知奸，以刑止刑，罪孽的灵魂被带入地狱没毛病。”

他骨子里其实是有些极端的，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看过小岛清和，季弦思对这个女孩子很有好感，懂事孝顺、坚强而有原则，不管遭遇了什么其实都没有真正低下了头。

正如小岛清和所想的那样，死后炼狱般的生活，因为那些欺辱自己的人。但是，不借助外力，一个普通人又应该怎么做？

季弦思也想不到最好的办法，不管是什么似乎作用都不大。

一目连弯了眼睛，声音温和：“那么您是因为这少女吗？”

他这么问了，季弦思也就很坦然点头：“觉得这样的孩子因此而去往地狱很不值，最起码因为那些人不值。”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带了几分冷意，这让一目连心里觉得有些惊奇，不管是第一次还是这一次，面前的青年始终是温柔从容的样子，但这种冰冷的神情也不让人觉得违和。

是冰雪一般的清冷。

从外表看阎魔爱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但实际不管过了多少年，经历了多少事件，在真正值得同情悲悯的人面前她的心总会软了一些。

但她的职责如此，她也只是给了对方一个选择，是自己解决痛苦还是寻求她的帮助。

相比这些，阎魔爱更关心这个问题：“那么，您会阻止小岛清和最后这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