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辰风正有要事批准,夏凉故意趁辰风刚盖完玉玺放在一旁的光景,小心翼翼地把辰风的玉玺捧起来玩。
“认识吗?”感觉到夏凉拿了自己放在身旁的东西,辰风抬起头,看着夏凉问道。
夏凉一手把玉玺举过自己的头顶,仰着头看上面笔画又细又长的四个大字,摇了摇头。
辰风笑了笑,也没在意夏凉玩自己的玉玺,低下头继续处理自己手头的政务。
夏凉悄悄抬起头看了辰风一眼,将玉玺的印子悄悄盖在了自己手掌上。
一方朱红色的印不大不小,中心四个工整的篆字刚好布满夏凉的手掌心。
原本认真地低着头批阅奏章的辰风突然抬起头,把夏凉给吓了一跳。
夏凉身子一颤,瞪大了眼睛。还没缓过劲儿来时,一张白纸就被放到了面前,一盒印泥也被放到了面前白纸的旁边。
夏凉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了辰风一眼,只见他又低下头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看着眼前一张雪一样干净的白纸,一方雪一样鲜红的印泥。一白一红,分外刺眼。夏凉的眼睛忽然有点酸涩。
夏凉眨了眨眼睛,盯着眼前的东西看了半晌。
不照系统的要求做,肯定只是徒劳的挣扎。要是不完成任务,只会一遍又一遍读档重来。
夏凉最不希望和辰风有关的事情重来。
夏凉觉得,他的每一时,每一刻,以及自己和他相处的每时每刻,都应该是唯一的,不可以重来的。
但是如果照着任务做的话,辰风对自己半点防备都没有。他要是不防备,很可能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只能照做以后,再故意露点马脚,让他发现这件事有蹊跷。这样,他肯定不会不防备,就不会上他们的当了。
此时此刻,夏凉觉得捏在手里的玉玺,像是有千斤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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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夏凉被辰风派人叫到了书房里。
“你过来。”辰风虽然和往常一样端坐在桌前,但是脸色却不大好。
夏凉低着头,依言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从来没见过辰风这样严肃地板着脸和自己说话,夏凉心里估摸着,肯定是出了事。
而且,八成就是自己最近做的那件事,辰风都已经知道了。
果然,辰风下一刻就阴沉着脸问:“你可知道,我为何叫你来?”
夏凉的心扑通扑通地直跳,心虚地摇了摇头。
“有人拿着孤的手谕,调走了我国边境八千守军。”辰风道,“与此同时,夏国还联合了楚国离我边境三十里驻扎。”
“若不是孤早有防备,险些危了陈国的社稷。”
“然而,孤从来没下过。那封手谕上,怎么会盖着孤的玉玺?”
夏凉咬了咬唇,轻声道:“对不起。”
“哦?”辰风挑眉,问道,“莫非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明知故问呢?是我,就是因为我……夏凉又委屈又难过,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垂着头没有回答。
“孤的信任,不是任人毫无底线地利用的。”辰风的声音很平静,却含着一丝彻骨的寒意。
三年前,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性命都被他人攥在手中,尚且知道顾着自己。
那时候,他被人以性命为威胁,受命于夏王陷害自己。那是哪怕他真的害了自己,辰风还可以安慰自己他是受制于人不得不如此。
可是如今呢?
如今,他早已摆脱他人的掌控。有自己保护他在陈国过得安安稳稳,无忧无虑,他为什么还要为夏国卖命?
为什么还要为那个没给过他任何温暖,甚至不顾他性命的所谓的父亲,所谓的祖国去卖命?
辰风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实在是看不透一个人。
这个人从一开始就牵动着自己的心,甚至能够能让自己心甘情愿地被他鼻子走。让自己总是无条件地信任,无条件地想要依他。
可是也是这个人,利用了自己的信任,背叛了自己的信任,站在自己敌对的一方,去帮助那些成日里唯恐自己不死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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