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鞭的人对这类情况很有经验,知道过不了多久那人会同意。为了不让客人扫兴,他使用的鞭子极细极柔韧。虽然打在人身上很疼,但不易留痕。
齐裕趴伏在地上,隐忍已久的泪倾泻而出。他睁大了眼,愤恨的望着面前的男人。他感到无能为力,他恨世道无公,他想到了死。
然而他连死都不能。
听到“齐裕”两个字,正要敲门的安歌瞳孔俱缩,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齐裕,门下省录事齐文渊的独子,“冤马司案件”唯一的幸存者。
齐文渊与同朝为官的另一大臣周勇不和,很多人都知道。至于为什么不和,只有少数人清楚。
半年前一个夜晚,周勇一家七口连同奴仆一共十五人悉数被人所杀。
同一夜晚,齐文渊一家,除了齐裕外出侥幸逃过一劫,其余人亦难逃死命。
因为两家的大人都是七品官员,表面上也没牵扯出什么朝廷纠纷,并未上报朝廷,交由大理寺查。
大理寺语焉不详的查了十多天,没什么收获,就不了了之了。最终结果为:家事纠纷,死者已逝。判定一出,齐裕也被他们从牢里放出来了。
六皇子与齐裕见过两面,他以为这个青年不堪打击、重累背负,去了外地。如今,竟在这种地方碰到,真是天意弄人。那么,他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呢?
云旗一脚将门踢开。
安歌助齐裕离开了那个地方。
入夜,韩夜躺在床上,失眠了。
世间武功,各门各派何止百家。流派繁多,招式更是数不胜数,诡异莫测。他所看的画本,侧重描述如何使剑,包含着动静、虚实、刚柔、快慢、收缩、张弛、抑扬、顿挫、轻重、起伏以及内外、上下、正偏、左右等种种的对立因素的规律,力求做到“击断则石,刺则入金”。
如何让自己的武功更上一层呢?
他蹑手蹑脚的抱着衣服,捏着靴子,出门。
拔掉剑鞘,凌厉的剑锋发着白光等着主人的到来。韩夜抚摸着它轻声低语,“好剑。”它听懂了,从主人手中脱出冲向天际。韩夜一个凌空飞跃,握住剑柄开始练“凤舞九动”。
凤舞九动是一套剑法,它以招式奇特,迅捷刚猛,灵活柔韧在江湖著称,是临走前韩老爷塞到儿子手里的。这套剑法韩夜练了已经有四天,今晚是验收成果的时候了。
韩夜搬来三块转头,舒缓了一下筋骨,就朝砖头劈去。“哗啦”渣子乱溅,一片尘土在空中飞扬呛得人连连后退,韩夜看着手心欣喜道,“真的有用唉!我的手强壮了许多。”
四块……
五块……
劈到第六块的时候杜颖来了,“小夜,你在干什么?”韩夜忙把手掩到袖子里,“睡不着,练会儿武。”杜颖靠近,“藏的什么,拿出来看看。”
韩夜立刻后退几步,“莫……杜校尉,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没人管吗?没人拦你吗?”
杜颖手捧心口,作相思状,道:“睡着睡着,打了个喷嚏,觉得你在想我,就过来了。”他补充,“当然,我也很想你。”
“……我没记错的话,咱俩中午才见过面吧。”韩夜唏嘘,搞得像大半年没见过面似的。
“别说中午才见,就是现在你站在我面前,我也想你想得不行。”见韩夜面有羞恼,下一刻就能提剑而去。杜颖呵呵一笑,道:“好了,伸出来吧,缩那么久你也不累啊!”
“不累。”韩夜又退了一步,他可不想让人知道深更半夜不睡觉的,在练劈砖头呢。
杜颖眼珠子一转,朝那些砖头看了看,“要是处理的不及时,可是会肿成馒头的。很难看。”
“要你管啊!”韩夜气道。
“我会心疼的。”杜颖轻言安抚他的暴躁,“来,我看看。不处理一下,恐怕会耽误明天的训练。”
韩夜只好慢慢腾腾的伸出右手,“瞧你说的,哪有。”他满不在乎的甩了甩手腕,结果不是不痛,而是时机未到。“嘶”韩夜低叫出声,牙齿都咯在一起了。刚才藏在衣袖里还没感觉,可伸出来后,一股疼意从手心直接传到胸膛,身体情不自禁的打了个颤。
“你看你,血都流出来了,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杜颖焦急得音都变了,他连忙从腰囊里掏出一方洁白手帕与一瓶外敷膏药,道:“忍着点。”清风吹动着青年的衣衫,一点药香弥散在空气里。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容颜,与小心翼翼的动作。韩夜脑中亮起了一道光,其实和男人在一起,很刺激,很有挑战性。
白色的棉绒上绣着一朵木兰花,它笔直的挺立,犹如芳草之上的蜻蜓。“好了,还疼吗?”杜颖抬起头。韩夜稍稍的活动了一下筋骨,“不疼了。”
“那,我绑的好看吗?”杜颖指着他替韩夜包扎的蝴蝶结,问。
啊啊,蝴蝶结是女孩子的特权好嘛?韩夜龇牙咧嘴,“我想揍你。”他伸出另一只完好无损的左手,捣了一下杜颖的胳膊,“拆了重绑。”
“你亲我一下。”杜颖趁机提要求。
“得,不劳你大驾,小爷自个儿来。”韩夜打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我就这么随口一说。”杜颖吧唧一口拍在韩夜的脸上,道:“你不亲我,我亲你还不成么?别动,我现在就把这个蝴蝶结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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