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已经驶到寂静的海中心,橘黄色的云霞溢满天边,暖意洋洋。傍晚海鸟归巢,那只海鸥也飞了过来,落在栏杆处,几根银灰的羽毛轻轻飘落在甲板上。他好奇地转动着黑漆漆的瞳孔,低头看着白衣人身上的陌生人,以及他们的动作。Pakkey看到停驻在自己头顶上方的海鸥,想起从他身上学会的最佳安慰小兽办法——喂食。他深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吐出来,闭上双眼,掩耳盗铃。
也不知道是想逃避海鸥无邪的黑瞳还是无颜以对身上专心啃噬自己的小兽,抑或其实是没法面对变成猎物的自己,直到乐少锋结束昏睡前Pakkey都没有再张开过眼睛。从余韵中清明过来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人在某方面的知识和技术一直都是欠缺的。身后的人如昨夜梦中一样把头深深埋在自己肩胛处,冰冷的项链已经染上了二人的体温,Pakkey翻身平躺,身侧的人依然紧紧贴着手脚也缠了上来。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双方都舒服,Pakkey侧头看着乐少峰,他面上的泪痕已经干透,长期紧扣的眉毛畅然舒展,睫毛乖巧地低垂着,身上戾气退尽,纯粹宁和,一如当初遇见的少年。月色温柔地倾泻在甲板上,一帘银河高挂在头顶,时不时抖落一些灿灿流星,星辉如水流淌在二人身上,绵绵缠缠,缱缱绻绻。
直到乐少锋熟睡,束缚着自己的手臂才慢慢松软下来,Pakkey小心地移开,起来走入船舱浴室洗澡,回到甲板上的时候带了一席薄被,盖在乐少锋身上,他发觉这人身上肌肉线条比记忆中的厚实了许多,腹部却多了几个触目惊心的伤疤,想必也经历了一轮因果循环。Pakkey视线锁在疤痕上,眉头紧皱双眸暗沉,都是子弹造成的,有两个应该还是近距离紧贴着腹部穿透身体,想知道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这人大概依然不会轻易开口。Pakkey暗暗叹气,轻轻地帮乐少锋掖好被角,静静地躺回他身侧。
海中心安宁得像是世界尽头,没有波涛荡漾也没有风声作响,只有睡着了的月亮和眨着眼睛的繁星。乐少锋缓缓醒来,愣愣地盯着身边确实存在的人,突然没有由来地说了句:“大佬,我冇背叛过你!”Pakkey有些诧异,没想到这是生死之后乐少锋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他侧身看着惴惴不安的人,柔声说道:“我知道。”乐少锋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眉头锁起,羽睫低垂,不敢正视。Pakkey看着他的神色,仿佛回到多年前刚带他回家的时刻,打翻消毒药水的少年一面无措偷偷瞄向自己。这人好像从来没有变过,Pakkey突然觉得中间的曲折缘由无畏追问,况且有更加重要的事可以做。
“等我教你正确嘅做法。”Pakkey说着翻身压住乐少锋。
乐少锋睁大眼睛不明所以,看着Pakkey靠近的脸才反应过来正确的做法是指什么,瞬间面红耳热,怦然心动,连自己也没想到经历这几年风霜洗礼后还会如此容易害羞,还好夜色浓重对方应该察觉不出。Pakkey轻重不一地抚慰在乐少锋柔韧的肌肉上,时不时还用力地搓揉,落在腹部伤疤处的动作却极其轻柔,仿佛怕伤口还会裂开似的。乐少锋呼吸变得急促,细碎的低吟从喉头无意溢出,突然一声长呼无法抑制,打破寂静的海面,惊醒沉睡的弯月。
Pakkey一条腿曲了起来挤进乐少锋大腿间,摩挲在他内侧光滑的皮肤上。乐少锋觉得被摩擦的部位发烫酥软,随后传遍四肢,他身体发虚,双眼迷离。Pakkey看着他双眸涟漪泛动,倒影着星辰大海,不禁浅浅吻上,沿着眼角一直滑落,最后停驻在唇上。乐少锋毫不抗拒对方唇舌入侵,反而迎了上去,纠缠一体,津液交融。不惊意间Pakkey右手已经来到乐少锋腹下,捉住了已经发硬的东西,轻刮顶端。乐少锋一个激灵,缺氧一样挣脱开对方双唇大口喘气,双眼水色潋滟,脸上情欲暗动。
Pakkey抚弄着他的大腿根部,抬起架在自己肩上,指尖在穴口按压打转,另一只手也没有停下安慰对方胀大坚挺的分身。乐少锋感觉最柔嫩的部位都被对方掌控,粗糙的茧来回拭擦带来极大刺激,对方的手指还探入了自己私密处,他再也压制不住呻吟,身体不自知地紧贴向身上的人,想到那人的指节在自己的后穴内,羞耻感铺天盖地涌来,淹没意志,唇齿间流淌出嗔啼,夹杂着断续的音节“Pakkey”,前后夹攻下不久便达到了巅峰。他觉得漂浮在温暖的海洋中,本能地环上对方宽厚的肩背。Pakkey没等他回过神来就着白色的润滑液进入了他体内。乐少锋瞳孔收缩,发出短促的痛苦低吟,Pakkey极力忍耐,暂停动作,少倾对方的鼻尖在自己颈窝来回抚擦,Pakkey知道可以继续了。他看到乐少锋眼角有泪滑落,心头胀痛,温柔地吻在他眼帘上。
乐少锋不知道在欲海中浮沉了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清晨,海风爽朗,鸟鸣阵阵。他发觉自己身上盖了一床薄被,想到昨夜的事不禁耳根发红。找到扔在一边的衣服穿好走进船舱,船内空间开阔家具齐全,他听到厨房有响声便走了过去。Pakkey正在做早餐,乐少锋一时出神,怔怔地看着晨光照耀下有点不真切的白衣人。Pakkey感觉到视线抬头,温和地叫道:“醒喇,过嚟帮手啦。”
不过很快Pakkey就后悔让他入厨房了。乐少锋只会用刀砍人,不会用刀切菜。Pakkey看一眼乐少锋执刀的姿势就知道这几年他都是吃外卖,叹了口气,一手捉住乐少锋的右手让他停止动作,一手覆在他的左手手背上扣住指尖说道:“你要甘样收埋啲手指,用指节顶住刀背先唔会切亲自己。”Pakkey右手把着乐少锋握刀柄的手继续说:“仲有你唔好要劈人甘,系甘样揸。”
此时乐少锋整个人都被Pakkey圈在怀里,背部贴着对方鼓动的胸膛,双手被温热掌心包裹,低头看着骨节分明的手指和自己的交缠一起,突然想到昨夜这人的手指在自己体内,乐少锋热血翻腾,汹涌澎拜,他没听进Pakkey在说什么。随着动作Pakkey胯部无意碰到乐少锋的腰臀,乐少锋身体一僵,他发觉自己某个部位苏醒过来了。Pakkey知道这人在走神,他有点不满拉开二人的距离侧头看着乐少锋,对方不敢跟自己对视,低着头抿着唇耳根锁骨都泛着粉红。Pakkey很快明白过来,他放开了乐少锋双手问道:“你系要自己嚟,定系想我嚟?”
乐少锋以为Pakkey是说做菜的事,他暗哑着声音答道:“我自己嚟。”Pakkey抱住双臂站在一边看着乐少峰,意味深长。乐少锋惊惶地看向Pakkey,对方似笑非笑,眼神落在自己冉冉抬头的某个部位上。刹那他反应过来刚才Pakkey说的“自己嚟定系我嚟”是什么意思,他的脸比厨台上的番茄还要红,夺路而逃。乐少锋才刚上船,并不熟悉布局,盲目中冲入了一间房,里面布置极简,素色床单被褥,白纱窗帘,他马上认出这是那人的睡房,转身想跑,却看见白衣人倚在门边笑意渐浓,“睇嚟你都系想我嚟~~”尾音拖得长长的。
Pakkey麻利地脱掉乐少锋的衣物,对方躺在自己的床上浑身赤裸,白皙的皮肤染上朝霞。乐少锋的分身在自己的注视下亢奋雀跃,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又再重逢,激动得泪流满面。乐少锋发觉自己像个思春期的少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死寂了的欲望现在像活火山般一波波地爆发,自欺欺人地用手臂遮挡住眼睛脸面。Pakkey捉住老朋友上下套弄,看着乐少峰剧烈起伏的胸膛,俯身上去唤道:“乐仔~”,拨开他面上的手臂。乐少峰依然不敢看Pakkey,紧闭着眼侧过面,眼皮因为过度紧张微微颤动。Pakkey吻在他眼帘上,胸腔中一团柔和,如云霞一样温暖软糯。
厨房里飞进了一只海鸥,他停落在凌乱的灶台上一口吞下一块面包,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在船舱内,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似的他向熟悉的房间走去,停在门外瞪大眼睛看着里面。Pakkey听到动静侧头看向门外,发觉什么都没有,又再专心于身下的人。阳光投进船舱内,把地板切割成块块明亮,折射着闪耀的光泽,一条灰蓝的羽毛在明媚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夺目。
☆、十
热带海岛的天空广阔湛蓝,海面上镶嵌着阳光的碎片,金光点点,水波粼粼,一帆白舟在海天相融的蔚蓝中犹如挺立的白鹤。Pakkey躺在甲板上享受着阳光海风,有只海鸥在空中回旋两圈稳稳地落在他胸膛上。乐少锋坐在旁边,盯着那只小动物窝在白衣人胸膛上还啄咬着衣领上的钮扣,神色阴沉下来。乐少锋发觉这只厚面皮的家伙天天都来,而Pakkey也很是纵容宠溺。
海鸥察觉到敌意的注视,看向乐少锋,像挑衅一样把胸脯贴在白衣人裸露出来的皮肤上,乐少锋怒目圆睁,咬牙彻齿。忽然海鸥扇动翅膀向他冲去,凶巴巴地攻击乐少锋,乐少锋怒火中烧,心里暗暗骂了句难道我还打不过一只畜生吗!一人一鸟在甲板上厮斗了起来,乐少锋真没想到以一敌众的自己确实捉不住也打不过一只海鸥,一拳重重挥出去却碰不到他的羽毛,海鸟轻盈地周旋在密集的攻击之间,时不时狠狠啄一两下对方的手臂。乐少锋越来越急躁,只想逮住这只鬼东西,没留神一个重心不稳整个身体前倾跌向地上。
并没有碰到坚硬的甲板而是落在一个熟悉的怀抱中,乐少锋跌坐在素衣人身上。Pakkey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看着乐少峰要摔倒一手拦住他的腰,顺着力度乐少锋自然地跨坐在他腰上。
“你做咩嘢啊。”Pakkey一手扶住他的腰,一手护着他后背询问,略带责备。
乐少锋听出柔和语调中的轻斥,委屈地低下眼帘,一直以来Pakkey都是很宠自己的,想不到现在却给一只鸟取代了。海鸥发出胜利的欢叫,盘旋一周飞向天际,甩下一根羽毛,落在乐少锋头顶。Pakkey伸手拨落黑发中柔亮的白羽,顺势揉揉小狼狗有些扎手的毛。
乐少锋迎上Pakkey的手掌,幽幽地问:“你系唔系好中意果只动物啊?”
Pakkey失声哑笑,他拍拍乐少锋后颈又再仰躺在甲板上,闭上眼缓缓说道“有时候动物比人仲讲道义,唔会背叛你。”
乐少锋浑身僵直,眉头深锁,眼中悲苦。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大佬,我……我系为咗同啊哥报仇,先……先冒认卧底,后嚟跟欢喜,其实系,为咗同你报仇……”乐少锋眼角微红,声有哽咽,语不连贯,声音也越来越弱。
Pakkey在听到对方称呼自己为大佬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撑起身体,盯着坐在自己身上的人,蹙眉道:“你有个哥?”
“嗯,佢系,警察,仲系……卧底……但系佢俾自己果边嘅人害死……我先……甘样……知道你最唔中意二五仔,所以果时同你讲系我细时候嘅朋友。”乐少锋头沉得更低,回忆当时刻意隐瞒,对方却给自己放假尽情放松,心中丝丝苦涩,阵阵胀痛。
Pakkey沉默良久,拼图终于完整了。慵懒的海风拂过,带着潮湿温暖的气息,渗人心脾。海面如被捏碎,瓦蓝斑斑驳驳,光亮摇摇曳曳。白衣人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小兽,睫毛微颤,唇角紧抿,双眸如海面一样泛着水光。Pakkey还是没有学会说安慰的话语,但是他知道了可以做些什么。
乐少锋沉浸在阴冷悲伤的回忆中,忽然唇被干燥温热的触感包围,随后身体被和煦的身影笼罩。他低低地叫道“大佬……”
“呢种时候就唔好叫大佬喇。”Pakkey暗哑的声线在乐少锋耳边回响。
“Pakkey”乐少锋闭上眼睛,仿佛在喃喃自语。Pakkey双手在乐少锋身上煽风点火,很快嗔叹流泻而出,乐少锋才发觉自己一直以暧昧的姿势坐在对方腰腹间,现在更是全身被环抱抚弄。他把脸埋在对方颈窝中,感受着脉搏有力的跳动,淡淡的清爽草药味传入鼻腔。乐少锋已经发觉Pakkey需要长期服用中草药,体味也染上浅浅药材味,他心中甘苦难辨,一如中药里的苦涩暗藏着甘润。
乐少锋自己解开了皮带主动接受开拓,Pakkey有点惊讶怀中人的行为,他轻咬着对方饱满的耳垂柔声说“唔使急。”,加快了对甬道的开垦。乐少锋难耐地扭动,迫不及待一样。
“你问我系唔系好中意果只海鸥,系嘅,我系好中意佢。”Pakkey手指退出了已经松软的密道,乐少锋听到心头萧瑟,未等对方动作自己就坐上了坚挺,身体上的疼痛缓解了心中的苦楚。
Pakkey顿了一顿,再次惊诧于对方反常的行为,扶着他的腰没有动作,软声继续说道
“因为我觉得佢同你好似。”
乐少锋猛然张开眼睛,对上温柔的眸子,他视线有点朦胧,酥软感从二人身体连接的地方传透全身直达心田,秋意尽扫,春暖花开,暖洋洋的如沐东风。他开口想辩驳自己和那只东西一点都不像,唇间流淌出的却是低吟,Pakkey开始了抽动。乐少锋依然想解释,断断续续的字词从齿间冒出,却被吃进了Pakkey的唇里。
风止住,碧波如镜,阳光在海面顽皮地嬉闹,留下金灿灿的足迹,海中孤帆上方飞舞着一只海鸥,最后停驻在帆杆上休闲地梳理丰满的羽翼,偶尔掉落一根,飘落在相互交缠的二人身边。
青天白帆,二人一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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