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手塚不会再追究自己拿麻醉针扎了他一下的行径,越前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仰头吻了吻那微扬的薄唇之后便大咧咧的躺在手塚腿上,眯着眼道:“幸村学长这病也太奇怪了,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病得这么厉害了。”
这番话引得手塚赞同的点了点头,因为之前和幸村碰面时也的确看不出对方有什么身体上的毛病。沉思了片刻,他道:“也许,他是注射了什么东西才变成这样的。”
“注射了什么东西?毒/品吗?这座城市被封闭了那么久,他应该没有那些东西了吧?再说幸村学长也不像是会用那种玩意的人。”被手塚这么一提醒,越前立刻想到了幸村手臂上那密密麻麻的针孔,突然翻身坐了起来冲进浴室。
从被换下的长裤里摸出之前塞在裤兜里的小本子,他走回客厅递给手塚,道:“之前他让我把脉搏、血压什么的都记录下来,你看看。”
“过来,靠着我睡一会儿。”将越前拉到身边躺下,手塚接过本子,一边轻抚着他柔软的发,一边从头慢慢翻看记录得密密麻麻的笔记。越是看,他的神色就越凝重,到后来向来平静的双眼竟透着隐隐的恐惧。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本已在半睡半醒之间,却又被手塚没有控制住的力道弄醒了,越前睁开眼就见到他苍白颤抖的嘴唇,连忙坐起来问:“幸村学长的病很严重吗?”
闭上眼想要平复剧烈翻腾的心绪可并不见效,手塚起身去跡部送来的补给品中找出一瓶酒给彼此各倒了一杯,端起来一饮而尽之后才觉得稍微好些。抬头看向写满困惑的琥珀猫眼,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他对自己注射的东西,是Darkness的血清。”
在越前愕然的瞪视下,手塚先指了指本子扉页上手写的一行“活体实验”,又往下翻了一页指着里面的内容,解释道:“你看,他开始注射的最早时间是在Darkness爆发后的一个月,里面写着血清的来源——实验室捕捉;注射对象——免疫者幸村精市;还有临床表现;实验结果……”
说到这里,手塚只觉自己的喉咙干涸得厉害,连忙又灌了几口酒,喃喃自语道:“他根本就是个疯子,竟把自己当作实验品……”
“还有呢?上面还说了什么?”看不懂笔记上太多的专用术语,越前只能连声催促手塚解释给他听。
用力抹了抹脸,强迫自己从巨大的震撼中冷静下来,手塚望着满是焦急的琥珀猫眼苦涩的笑笑,哑声道:“还能有什么,都是失败的实验。他的吐血症状是从半年多以前开始的,而且一次比一次厉害。我在想,那些携带病毒的血清已经把他的身体搞得一塌糊涂了。”
低头又看了一会儿,他继续道:“他实验的周期一开始是一个月一次,近半年来已变更为两个月一次,我估计他自己也知道身体承受不了了,才拉长了中途休养的时间。所以……”抬头定定的看着越前,他艰难的道:“他救下你的时候,是他身体状态还好的时候,才没有被你看出来。”
这样想的话,幸村为什么这么快就把越前送回来养伤就好解释了,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实验的周期又快到了,不想被越前发现什么。手塚此刻才感觉到了后怕,如果当时幸村不是因为身体状况不错救下了越前,恐怕他心爱的人早就被Darkness分食殆尽了!
一把紧紧抱住越前,将头埋在他肩膀上急促的喘息,手塚克制不住心中的恐惧,反复念叨着:“还好……还好你没事……”
“我是没事,但幸村学长怎么办?他会死吗?”没能体会到手塚的心情,越前此刻所想全是幸村。一想到幸村独自在身上注射进Darkness的血清,独自忍受着痛苦记录实验过程,他的心就疼得厉害,恨不得代替对方承受。
没有忽略越前嗓音中的焦灼,手塚胸口泛起微微的酸涩,搂着他的手臂收得更紧,一径沉默。说实话,他是很佩服幸村的,佩服幸村竟有这样大的勇气和决心,用自己的身体当作实验品。而他,就算他曾经那么想救回父母,也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亲身实验。但,到底是什么促使幸村这么不要命?难道只是为了研究出治愈Darkness的办法?
“国光?你怎么了?”见手塚良久的紧拥自己一言不发,越前突然有点慌了,连忙挣脱对方的双臂,轻轻捧着那张清冷俊美的面孔,小声道:“你千万不要去学幸村学长,我不要你也变成他那样。”
深深凝望着清澈的猫眼,手塚心中浮起一丝暖意——他的龙马还是在乎他的。唇角微微扬起,贴上越前的嘴唇肆意辗转,他沙哑轻喃:“放心吧,我不会的。我还要和你一起走出这座城市,不会去做傻事的。”
得到了手塚的保证,越前满意的笑了。伸手紧搂住宽阔的肩膀,他道:“昨晚国光也没睡好吧?陪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磨人的小混蛋,你终于知道问我睡得好不好了。”昨晚虽被注射了麻醉剂,但强烈的牵挂仍让他根本无法沉沉睡去,偶尔阖上眼就会被恐惧所包围,立刻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等药效过了,他就一直站在窗口望着越前离去的方向,等到风停雨住,天色微明。此刻放松下来,疲倦也随之而来,让手塚紧紧抱着越前躺下,轻笑道:“好吧,卧室没得睡了,我们就在沙发上挤挤吧。”
越前很快就睡着了,可手塚却一时无法入眠,心中反复琢磨着幸村所作所为的原因,还有幸村于越前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直到睡意渐渐袭来,他垂头在越前额上轻轻一吻,轻声呢喃:“如果他也是你想要的,我会成全你的,就像当初跡部成全我们那样。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给你……我爱你……龙马。”
☆、Chapter 17
公元2023年9月29日 金曜日 晴
三天之后,又到了跡部派人来送补给品的日子。因为幸村的情况一直不太好,越前留下来看护,由手塚一人驾车前往约定地点。
送走了手塚之后,越前挑了两本过期的网球杂志回到卧室,恰好看见幸村倚靠在床头,正拿着笔在一张废纸上涂涂写写。细致的眉眼不自觉一蹙,掏出裤兜里的小本子扔过去,他沉声道:“还是写在有用的地方比较好。”
垂眼看着落在手边的笔记本,幸村眉心微动,拾起来翻了翻才抬头看向越前,若无其事的问:“都看过了?”见越前点头,他又问:“手塚也看过了?”
懒懒应了一声,越前靠着床坐在地上,低头翻看着手里的杂志,不想多说表现得很明显。一方面是的确很气幸村这种不爱惜自己的行为;另一方面却是一想到那天的事就仍会感到脸红心跳,不知道说什么好。
静静的看了越前好一会儿,在确认自己不开口对方也绝不会跟自己说半句话之后,幸村将写完的纸往笔记本中一夹,放到床头柜上,轻声道:“看完了就没什么想要问的吗?”
抬头飞快的看了一眼那双平静的紫眸,越前将脸扭向一边,闷声道:“你要想说,不问你也会说。你要不想说,问了也没用。”
哦?这孩子倒是看得挺开的嘛。忍不住轻笑出声,毫不避讳的迎上在自己笑声里浮起羞恼的琥珀猫眼,幸村伸手摸了摸越前的头,柔声道:“上来,让我抱一会儿就告诉你。”
皱着眉默默盯着幸村,见那双紫晶般的眼仍是一片温柔宠溺,越前有些苦恼的咬了咬唇,半天挤出一句“你别乱来”才磨磨蹭蹭的坐到床沿,僵直着身体躺倒在幸村身边。他的确很想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等同于自残的行为,但又觉得这个理由像是个借口。
盖着被子仍是冰冷的身体近乎贪婪的贴上这温暖的源泉,伸手轻搂着越前纤细柔韧的腰,隔着衣物在他平坦结实的小腹上慢慢滑动,幸村轻笑着问:“那天,不舒服吗?”
被幸村一提,越前几乎立刻就想起了当时的情景,脸上一热,连忙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微恼道:“不说我就走了。”
“好吧,不逗你了,别乱动,滚下去了我可没力气抱你起来。”低头在越前后颈轻咬了一口,赶在他发怒之前,幸村先问:“你知道Darkness是怎么来的吗?我说的是病毒而不是感染者。”
面对这个问题,越前微微一愣,发现自己根本回答不上来。是的,Darkness爆发的时候他根本就不在这个城市,后来问过国光并没有得到准确的答复,恐怕到现在也没人说得清那令人惧怕的病毒最初是从哪里来的了。难道,难道幸村学长知道?
望着回头望过来,满脸写着疑问的越前,幸村微微扬了扬唇,目光却黯淡了下去。“是我从一具送来尸检的死者身上提取出来的。我之前是政府旗下一个尖端生物实验室的负责人,得到的任务就是研究出死者死亡的原因,而那具尸体据说来自非洲一个非常闭塞的地方。”
轻捂住越前微张的嘴唇不让他发问,指尖在柔软的唇瓣上轻轻摩挲,像是明白他想要问什么一样,幸村黯然一笑,摇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小东西,我还没丧心病狂到那种地步。最初,这种病毒被提取出来以后只是用在动物身上做实验,感染后的动物表现出强烈的攻击性和嗜血性,但没过多久就死亡了。后来,不知道哪位高层提出应该用人来试一试,被我强烈抵制。那东西实在太恐怖了,繁殖得相当快而且不断在进化,如果控制不好一定会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
“因为这个,我被调离了那个实验室,病毒和研究报告都被移交给了另一个实验室。是的,就是你那天去的那个实验室,由跡部家族全力资助的实验室。”低咳了两声,紫晶般的眼眸骤然冰冷,幸村浑身轻轻颤抖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继续道:“是我把人想得太善良了,以为研究报告中指出的危险性就能让他们却步,却没想到反而激发了他们深入研究,甚至把活人当成实验品。如果早知是这样,我当初就应该彻底毁掉那些病毒样本和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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