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亲自动手杀了无色之王,不仅仅是爲了给十束报仇,更害怕那孩子会步上十束的后尘。他不敢去想那样的可能,所以绝不肯假手于他人,一定要无色之王在他面前死透、死绝才肯放心。至于王权暴走麽?他相信有人比他更害怕,绝对会出手阻止。只要能保护住那个小孩,死与不死,他真没有那麽在乎。
“尊。”就在周防仰望天空的时候,草剃无声无息的出现了。望着再度缓缓坐回地面的周防,他想了想还是道:“越前回去了,我想派人送他但被他拒绝了。如果要留下他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不用,最多也就是回Scepter4,没关系。”淡淡的应一声,周防低头点了支烟,深吸一口平复住心绪,默默望着远处大桥上闪烁的灯光。他在想,如果他死了,宗像礼司也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吧,那家伙看起来执拗得可笑,事实上也还是个靠得住的人。如果由宗像继续守护那孩子,他也算安心了。
“尊,其实我觉得吧,越前真的很在乎你,爲了你宁愿背负骂名也要去Scepter4等着。你们两个真的是天生的一对,都是倔强得可怕,明明关心着对方却什麽都不说。”幷没有即刻离去,草剃靠着墻点了支眼,慢慢的说:“但是尊,过刚易折,你跟越前都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哪来那麽多的废话。”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因爲越是听,就会越觉得不安,周防拒绝自己再深想下去,冷冷的低斥了一声。
不以爲意的淡淡一笑,眼看一支烟也快烧到了尽头,草剃站直了身体指了指不远处一条直通后山的台阶,道:“有客人想见你一面,抓紧时间去吧。”
不用问也知道来的是谁,周防懒懒勾了勾唇角,一翻身跳下墻头,慢慢朝后山走去。走上铺满白雪的青石台阶,一眼就看到站在不远处静静注视自己的宗像。低低哼笑了一声,他直直走过去的同时道:“不是说和我呼吸相同的空气会作呕吗?”
“就算偶尔想吸吸毒气吧。”无视周防慵懒话语中的调侃,宗像主动拿出烟叼了一支在唇间,然后把烟盒递向周防。
挑挑眉,伸手拿了一支,趁宗像低头找打火机的时候打了响指,一团跳动的火光将他把烟点燃,周防朝前走了两步在台阶上坐了下来,也点燃了香烟。
两支烟在无风寒冷的夜里裊裊燃烧着,宗像盯着周防看了一会儿,开口道:“我就直截了当的说了吧,周防。和平退出这间学校,这次牵连无辜的高中生我们无法坐视不管,要是现在收手起码还有大事化小的余地。”
“这点子还真不错,你是想让我这麽说吗?”也不看宗像,周防慢慢抽着烟,目光落在远处闪烁的灯光上,唇角勾起的一丝弧度里带着不容辩驳的坚定。
“这不是点子,而是最后的通牒。这次你做得太过火了,周防。”深深吸了口烟,宗像低头沉默片刻,最后像下定决心般的道:“这样吧,将那名自称无色之王的犯人交给我们的处置,我会按照你的意思将他折磨致死,如何?”越前离开后,他想了很久,终于还是不愿辜负那份期待,所以他来了。如果越前唯一的愿望是赤王不死,那麽他想他可以爲了越前背负起弑王的负担,这也是他宗像礼司能爲喜欢的人做到的极限了。
稍微意外的看了宗像一眼,周防依然带着那抹淡淡的笑意摇了摇头,道:“想不到你也会有这麽有趣的提议,不过我拒绝。”这件事任何人来做他都不会放心的,哪怕是说一不二的青王,他依然无法相信。事关那个孩子的安危,他不会假手与任何人,他周防尊爱着的人,只能由他来守护。
周防的回答在宗像的意料之中,相交多年他早就知道对方是一个多麽倔强固执的人。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忍住上涌的怒意,他强迫自己用平静的声音继续道:“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的状态有多恶劣吧?剑是王的象征,能忠实呈现王的状态,你的剑,不久之后就将陨落。”
“你的威斯曼偏差值已经在危险的边缘,若此时再出手讨伐王权者,负荷将达到极限而重蹈伽具都陨坑的覆辙。你已经没有资格再当王了,趁早抽身吧,赤王。”
“是啊,你说得都对。”单手托腮,周防眼底闪烁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轻轻叹道:“我从未以王的身份做过点什麽……”
就象是恨透了周防脸上那种漠不关己的神态,不等他说完,宗像一把伸手揪住他的衣领按到地上,声音因爲怒意而颤抖:“这里有那麽多无辜的学生,你的伙伴也在,你一定要执迷不悟吗?还有越前,你也要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吗?”
提到越前,周防半眯着的赤瞳里激射出一道锐利的光,眼角几乎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但下一刻,他又恢复了那种慵懒漠然的表情,望着宗像道:“我守护我想守护的人,你尽你的职责,我们互不干涉就可以了。”
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枉然,宗像突然失去了试图说服周防的兴趣,松手站直了身体,冰冷的哼道:“随便你吧。”
拍拍身上的雪站起来,周防咬着烟低叹道:“其实你一开始就知道没办法说服我,又何必走这一遭?”
“想知道原因吗?”褐色的眼里闪烁着明显可见的冷凝讥讽瞥过周防,宗像淡淡的道:“作爲友人,我理当有此一劝,更何况……更何况越前来求我,只要保你一命,他什麽代价都愿意付出。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了吗?周防尊,你好好想想吧,你的一意孤行最后会害死他的,但愿你不会后悔。”
说完这些,宗像不再停留,笔挺着腰身一步步朝山下走去。在他身后,周防垂头站着,眉眼紧蹙。许久之后,就在宗像的脚步声快要听不见时,他突然轻轻开口道:“替我照顾好他。”
就是这麽一句几乎不可闻的话,宗像却是听到了。顿住脚步回头望着那个周身荡涤着孤寂与决绝的身影,他微微抿了抿唇,道:“不用你说我也会的。”
第一卷 :王的世界(15)
那一夜过得无比漫长,很多人都无法睡去,因爲他们都知道对峙只会持续一夜,到了明天早上,将是一场血拼。
在Scepter4衆人担忧又困惑的目光里,宗像在雪地里站了一夜,不仅仅是因爲劝说周防没有效果,更是因爲从Scepter4总部传回的消息,越前幷没有回去。他有一种预感,越前还留在这所学校里,不是和周防在一起,而是独自不知道在何处。
周防也在雪地里坐了一夜,当天明雪停的时候,他回来了,回到了被草剃征用爲指挥中心的学生会办公室。可面对草剃的询问,他什麽也没说,就叼着烟靠站在角落里,像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至于越前,他离开吠舞罗聚集地之后幷没有即刻去找伊佐那等人,而是在空荡荡的校园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蜷缩在一个背风的角落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越前在一阵又一阵持续不断的爆炸声中惊醒过来,看着不远处冲天而起的黑烟和火光,他心中一沉,知道宗像劝说周防失败了。不过,他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幷不慌乱,伸手抓了一把未融化的雪抹了抹脸,转身就朝约定的地点跑去。
越前抵达的时候,伊佐那等人也刚经历了一场变故。拜这场变故所赐,伊佐那终于想起了过往的一切,见到越前便对他微笑着伸出了手,道:“龙马,你说得没错,我真的是一位王权者。”
“你?”脚步微微一顿,反射性的抬头仰望天空,越前立即看到一柄银白色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正在初升的阳光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低头看向在一团柔和的银色光芒中对他温和笑着的伊佐那,他轻声道:“你是第一王权者,白银之王。”
“是的,所以我现在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不是杀死十束的凶手。在被迫交换身体之前,占据这具身体的是无色之王。”朝着越前走了几步,伊佐那突然转了语气,对他歉然道:“抱歉,龙马,我们没能抓住他,他混进学生当中跑掉了。”
站在原地安静听着伊佐那对之前发生的事情的描述,当听到这一任无色之王拥有干涉的能力,能够进入人的身体,侵占他人意志时,越前眉心一蹙,几乎立刻就想到无色之王接下来会去哪里。如果连白银之王都能被抢夺身体的话,那麽无色之王的目标肯定就是王权者。无论被占据意识的是赤王还是青王,无疑都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越前抬起头刚要对伊佐那说点什麽,就听见小黑在旁边说:“现在无色之王占据着菊里的身体,我们要赶在他溜走之前把学生疏散出学校,这样他就没办法浑水摸鱼逃走了。”菊里,就是刚才被无色之王占据了身体,攻击了伊佐那又跑掉的女生。
正说着话,天空突然传来剧烈的能量波动,当越前再次仰头看去时,原本就没什麽血色的面孔一下子变得惨白。出现在天空的是两柄他认识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正激烈的碰撞着,红色的那一柄连剑身都快断裂了,碎片如雨般不断落下。
“青王和赤王,终于打起来了。”默默仰头看了一会儿,伊佐那低下头对小黑道:“小黑,还是先疏散学生吧,然后把菊里找出来。我大概已经知道无色之王的目的了。”
“对不起,我不能跟你们一起去了。”低着头,越前大口大口的吸着气,仿佛如果不这样,他就会被心中强烈的恐惧给溺毙了一样。等到终于平静一点了,他抬头歉然看了一眼伊佐那,轻但坚定的道:“我要去尊那里了,他再这麽下去,他会死的,你们也会死的。”
紧紧抓住越前的肩膀不让他走,伊佐那眼里带着一丝安抚,轻声道:“不着急,赤王和青王都是意志坚定的人,无色之王不可能找得到机会的。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把无色之王找出来,只要收拾了他,什麽问题都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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