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了,的场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和越前所问的很可能不是同一件事,眉心浮起一丝懊恼。伸手轻轻抚了抚气鼓鼓的脸颊,他慢慢凑过去垂眼望着忿忿的猫眼,稍微沉默了一下,哑声开口道:“你是在关心我吗?”
“谁……谁会关心你了!走开,别靠那麽近!”被说中了心思,再加上彼此的距离极近,近得能闻到的场身上奇异的药香,越前眼底闪动着慌乱,连忙抬手去推还在试图靠近的胸膛。
“谢谢……”越前越是慌张,越是让的场证明了自己的直觉是对的,一股从未感受过的温暖缓缓流过心扉。掌心贴上白晰细致的面孔,眸光不自觉落到微微抿紧的唇瓣上,之前被强压下去的冲动再次袭来,幷且赶在理智出现之前让他直接吻了上去。
从未以唇去碰触过任何人的嘴唇,但幷不影响的场认爲他所吻住的唇有着无法言喻的美好,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要继续辗转其上。伸手环住纤细的腰不让越前后退,他反反复复摩挲着略微僵直的唇瓣,许久许久之后才慢慢抬起头,意犹未尽的轻舔自己温度异常灼热的唇。
从没想过的场会突兀的做出这种举动,越前楞楞的僵坐在原处,一双微带迷蒙的眼眸茫然望着近在咫尺的红瞳,不自觉抬手去摸了摸滚烫的嘴唇,呐呐的叫了一声:“的场先生……”
看着他困惑又迷茫的样子,的场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凑过去在漂亮的猫眼上烙下轻吻,用沙哑的嗓音柔声道:“这时候再叫的场先生是不是不太合适了?以后都改叫我的名字吧,嗯,叫司就好了。”
“司?”似乎回过神来了,越前微蹙着眉不太自然的动了动,想要稍稍远离这个此刻看起来笑得无比温柔的男人。只可惜他的腰还被对方搂着,见他要退反而搂得更紧了一些,让他整个人几乎是趴在的场胸口的。不好意思的低着头,他嚅嗫了一阵,小声道:“这算什麽?”莫名其妙就吻了过来,也不问他愿不愿意,这个人是不是太霸道了?
“算是表达喜欢你吧,小家伙。”垂头轻吻着柔软的墨发,的场微扬起唇角,抱住越前单薄的肩膀,用身体去感受那种宛若天生的契合。轻勾起小巧的下颌看入清澈的琥珀猫眼深处,他沉吟了片刻,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身爲除妖人的我,但有一点你要相信,的场静司这个人只是想保护你,你加不加入的场一门都一样。”
仰望无比认真的红眸,越前眨眨眼,歪着头想了想,道:“那你可不许骗我。”
“你说的不许骗是指的我说喜欢你,还是说加不加入的场家都会保护你,嗯?”也许是捏上去的触感太好了,的场忍不住再次捏了捏越前的脸颊,挑高了眉略带戏谑的望着猛然浮起羞恼的猫眼,轻笑着问。
狠狠瞪视着笑得快眯得看不见了的暗红眼眸,越前咬了咬牙,突然扭头道:“都一样!”
爲着这句话,的场渐渐收敛了笑容,久久望着越前涨得通红的侧脸,伸手一把紧紧搂住他纤瘦的身体,俯身在他耳畔哑声道:“相信我,不会的。”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喜欢一个人心情,怎麽可能舍得去欺骗?
第五卷 :除妖人之殇(7)
在塔子精心的照顾下,越前的脚伤终于彻底恢复了。就在他养伤期间,藤原夫妇已爲他办妥了插班到夏目就读的学校的事情,所以在伤好之后,他每天优哉游哉四处晃荡的生活结束了,和夏目一样成了一名高中生。
虽说记不得自己以前的事了,但越前却发现高中课程的内容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难,甚至可以说简单得过分,让他忍不住再次去想,自己遗忘的,究竟是怎样的过往。只不过无论怎麽努力的去回想,他都想不起任何一点蛛丝马迹,最后只得放弃,乖乖当他的学生。
渐渐习惯了每天和夏目一起上学、放学,偶尔去名取那里打工赚点零花钱,越前的生活过得平静而充实,只是心里总有一个角落是空荡荡的。因爲,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的场了,那个对他说了喜欢的男人似乎从他伤愈之后便不再出现了,偶尔只看得见的场的式神出现在周围,似乎是在保护他。
越前知道自己是渴望再次见到的场的,可对方不出现,他又没有联络的方式,也不好去问名取要,只得忍耐着一日比一日焦躁的心情。日子就这麽无声的流逝,一转眼夏天已接近尾声。
再见的场是在一个炎热的傍晚。那时,越前和夏目抄近路准备快点回家躲避酷热,正穿过森林的时候,一只翅膀受伤的妖怪从树林深处斜斜窜了出来,从他们面前掠过,洒下一串鲜血之后跌落在不远的地方。
片刻的惊讶过后,越前与夏目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朝那妖怪跑去。等他们跑到妖怪面前,这才看清楚那是一只外表是男性,看起来格外纤弱的妖怪,有着一双黑色的翅膀,其中一叶上扎着一支箭矢,箭身上还绑着一张符纸。这明显是除妖人的手笔,让他们都不自觉皱了皱眉,朝四周警觉的张望。
示意越前在原地等候,夏目走到妖怪面前蹲下,轻声问:“你还好吗?有没有什麽我们可以帮忙的?”
“人类的孩子,你可以看见我吗?”脸上带着惊愕,那妖怪警觉的朝后吃力挪动着身体,但见夏目面容友善,他想了想还是道:“前面有个除妖人,他不知道用了什麽办法把我的同伴包围了起来准备封印他们,我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除妖人?他爲什麽要封印你们?”伸手帮妖怪摘掉翅膀上那支箭,夏目掏出手绢替他包扎好伤口,又问:“你准备去哪里?”
在夏目的帮助下慢慢站起来,妖怪感激的道了声谢,接着道:“我想去找其他妖怪帮忙。最近森林里都在传闻,有一个除妖人似乎专门爲封印中级以上的妖怪设下了陷阱,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可以对付他的妖怪。”
“那个除妖人,是什麽样子?”本来一直都没有吭声只是安静的听着,越前在这时突然开口问道,因爲他似乎看到一个很眼熟的式神在不远处一闪而过,那好像是的场的式神。
“你也能够看到我?”一天之中遇到两个能看得见自己的人类,妖怪惊讶得不自觉提高了嗓音,伸手一把紧紧抓住夏目,哀求道:“我知道,你们人类当中只有妖力很强的才能看得见我们,你们能帮我阻止那个除妖人,救下我的同伴吗?我们幷没有做过伤害人类的事,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是怎麽找上我们的!”
依然紧盯着远处,越前突然用力抿了抿唇,转头对夏目道:“我过去看看,夏目你留下。”说完,不等夏目出声,他已飞快的跑了出去,就朝着式神出现的方向。
越跑山路就越崎岖,那式神也不见了踪影,可直觉却指引着他不断前进。就这样不知道跑了多久,越前终于远远看到了妖怪口中除妖人的身影,可一看他的心就开始往下沉。他果然猜得没错,那个人就是的场静司!而在场的不仅仅只有的场一人,还有好几个同样带着式神的人站在一个庞大的法阵里,脚边匍匐着近十只伤痕累累的妖怪。
“住手!你们在干什麽?”提高声音大叫一声,越前冲过去怒视的场,紧蹙着眉道:“你们要抓他们做什麽?”他还想往前冲,可双手已被两个式神一左一右抓紧根本不能移动分毫,除了以目光表示愤怒,他什麽都做不了了。
“这孩子是谁?身上好强大的妖力。”站在的场身边的一名女性除妖人见了越前,好惊讶的挑了挑眉,眼里满满都是垂涎。这样妖力强大的人类,无论是收爲助手还是当成诱饵钓其他妖怪上钩都是非常好用的,或许这样一来,能够脱离的场家的掌控也说不定。
听了女人的话,的场暗红的眸子微微一眯掩住猛然浮起的怒意,淡淡的道:“做好你的事,藤泽。那孩子是我的,我劝你最好还是别打什麽坏主意。”
被两个式神抓着没法动弹,又见的场至始至终都不看自己一眼,越前的怒火终于爆发了,咬牙高声骂道:“的场静司你这个混蛋!放开我!放了那些妖怪!”
“怎麽,首领是认识那孩子的吗?难怪这麽维护他。”斜睨着的场,名叫藤泽的女人意味不明的笑笑,别有深意的道:“首领这麽在意一个人,还是第一次看到呢,到底有什麽特别呢?只是妖力强大吗?”她不是的场本家的人,只是被的场家联合起来的十一个除妖世家的其中一员,这麽多年一直被的场家使唤,早就有点不爽了,所以说话也无需客气。
不理藤泽的调侃,也不理在远处大骂的越前,的场垂眼念动着咒语,直到把法阵里所有的妖怪都收进封印壶之后才略微疲惫的挥了挥手,道:“你们先回去吧,今天的收获我会按照你们贡献分配的。”
“家主,您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说话的是七濑,她的目光在越前和的场身上来回游移了几次,精明的眼中带着担忧。因爲据她所知,这些日子以来的场是太在乎那个孩子了一点,她不认爲是什麽好事。
“嗯,我一会儿就回去,你们先走吧。”把封印壶交给七濑,等一行人都走远了,的场转身朝越前快步走过去,眉心拧得紧紧的,面色很阴沉。
倔强瞪视着怒意闪烁的暗红眼眸,越前紧咬着牙,恨恨的道:“杀人凶手!”
“那是妖怪,不是人,你似乎忘记到底是自己哪个世界的了,小鬼。”怒极反笑,的场一挥手斥退两个式神,一把紧紧抓着越前的手腕将他拖到不远处的树林里。拧着细瘦的手臂反扭到身后,的场俯身死盯着他,沉声道:“我告诉过你,见到除妖人要及时躲开,你究竟听进去了多少?知不知道自己就像块面包,多少人等着蚕食,你居然还敢就这麽跑出来!”
“不要你管!再怎麽总比跟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人在一起要好!”死命挣扎,即使手臂疼得快要折断了也不肯示弱,越前愤怒的低吼道:“你不是说只对有危害的妖怪出手吗?骗子!”
见白晰的前额因爲疼痛的关系已渗出了冷汗,的场不忍再跟他硬来,无奈的叹了口气之后便松了手,紧紧把他抱在怀中,垂头吻上气得泛白的嘴唇。的场吻得很用力,仿佛在气恼越前对自己的评价,又仿佛要惩罚他的不听话,总之当这一吻结束时,越前的嘴唇已微微肿胀,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了。望着虽然平静了很多,但仍然难掩怒意的猫眼,他低声道:“那些妖怪只是被封印了,等调教好之后还是会被放出来的。成爲除妖人的式神,未必不比他们现在过得好,更无需爲生存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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