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脸上的笑意渐渐沉了下来。
翟子枫见他神情有变,便更是肯定其中必然有所牵连,于是更加追问道:“你在北方见过他吗?”
往事如翻书一样在祁安的脑海中闪现,一时间搅得他心神不定,他看着翟子枫那双在黑暗里隐隐发光的奇异眸子,莫名有一种被野兽窥视的感觉。
窗外月华如练,从半开的纸窗外泄进来,把纸窗斑驳的影子打在祁安的身上,衬得他神色晦暗不明。
他沉着眸子,低低地笑了笑:“翟仙人所说的人,在下还真是有点不记得了。”
祁安眼角跳了跳,心里越发如打鼓一般不安起来——这翟子枫,究竟是什么人?
翟子枫极其敏感地捕捉到了他眼中转瞬即逝的动摇,不依不饶道:“那不知你还记不记得他老人家有没有给过你一瓶奇药,叫……”
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祁安就一个闪身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他从床上揪起,然后猛地甩到墙上。眨眼的功夫间,祁安的胳膊已经狠狠抵住了他的咽喉。
那瓶奇药,叫彼岸香。
人服过彼岸香之后五日之内与尸体无异,没有脉搏没有呼吸,甚至连四肢都会变得僵硬,但五日之后又会苏醒过来,恢复如初——祁安当初就是靠着这个逃出生天的。
本以为这个秘密,会永远跟着他埋没在茫茫江湖里。
翟子枫并没有挣扎,面沉如水地看着祁安那双骤然变得阴狠的眸子,瞳孔中甚至还闪烁着隐隐怒火。
不过祁安冲动了一下后就稍微冷静了一些,他知道,刚才翟子枫是故意没有还手,不然以他的身手,绝擒不住翟子枫。
祁安压抑着情绪,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翟子枫平静地说:“他是我师叔,叫翟天阳,但他不会告诉你这个名字。”
祁安无言。
翟子枫继续道;“他跟你说他叫金乌,对吗?”
金乌为日,普照万方。祁安没想到当年北境第一名医金乌,竟然会和这货有瓜葛。祁安原以为这老头子孜然一身,却没想到时过境迁之后,会在这里遇到他的师侄。
他曾经不是没有好奇过那老头子的过往背景,只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老爷子于他有恩,他是再怎么也厚不下那个脸皮对老爷子百般隐瞒的过去刨根问底。
“你还知道什么?”祁安声音嘶哑地问道。
翟子枫耸了耸肩:“没了。”
“说谎!”祁安的胳膊下一使劲儿,就听见翟子枫喉头一阵异响。
翟子枫梗了口气,缓了缓道:“没用的,你威胁不了我。”
祁安心下一凛,低头一看,就见一根银针抵在自己的腹部。
这银针有什么能耐,祁安是见识过的。
不过翟子枫只抵了一下,便又收回来:“你这人脾气真差,我们有话好好说不行吗?非要弄个两败俱伤,有意思吗?”
祁安看了翟子枫一眼,一声不吭地把手又收了回来。他站在原地沉默了一阵后,忽而自顾自地嗤笑了一声,转身往自己的床走去。
翟子枫煞是心疼地揉着自己被卡疼的喉咙,低声清了清嗓子。
祁安看着他动作,又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翟子枫诚然道,“也不想伤你,你告诉我我师叔葬在哪儿,他的遗物又在哪儿,剩下的我帮你摆平。”
“你有那么好心?”祁安冷笑了一声,“你觉得我凭什么信你?”
翟子枫笑了笑,仿佛是胸有成竹,反问道:“你说呢?”
祁安语塞,他不由得想起了翟天阳临死前跟他说的一番话,再看翟子枫的时候,仿佛就真的与记忆中的描述重合了。
也许,真的是他的师侄?
“他们是冲着你身上那股子香味来的。”翟子枫继续道,“你服过彼岸香,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用那个,也不知道师叔为什么会把彼岸香给你,但是用过彼岸香的人,身上会永远带着一股香味。”
祁安皱了皱眉,努力克制住要低头闻一闻自己衣服的欲望。
翟子枫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小心思,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常人是闻不到的,但阴阳山的子弟自幼学习药理,试过千万种药,嗅觉比一般人要灵敏许多。”
翟子枫用力嗅了嗅,脸上一副享受的神情,看得祁安一背鸡皮疙瘩。
翟子枫笑道:“所以在我们这里,你简直比栀子花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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