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有些甜腻的比喻让祁安感到有几分不自在,他扯了扯嘴角,凉飕飕道:“所以你也是因为这个味道才跟踪我的?”
翟子枫脸不红心不跳,笑眯眯地冲他点了点头:“对咯!”
祁安暗暗翻了个白眼。
果然,世上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焉知非福,焉知非祸。本来他还想着能从此自在逍遥了,却没想到只是从龙潭又入了虎穴而已。
看来劫数这种东西,还真不是逃能解决的。
祁安:“那我最后再问你个问题。”
翟子枫道:“你说。”
“是不是只要我让你找到老爷子的遗物,你就能摆平他们?那可是你的同门。”
翟子枫点了点头:“瞎子我说一不二,而且他们也没打算让我活。”
祁安无言地笑了笑,脑海里又浮现出翟天阳临终时的情景。老爷子从来健朗,可有天不知怎么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太快了,当场往后一倒。他们竭尽全力保住老爷子一命,但自那以后翟天阳的身体就每况愈下,直到最后终于还是无力回天。
祁安还记得,翟天阳当时话都说不清楚了,连比划带吱唔地告诉他,自己的遗物里有一个木盒子,以后如果遇见一个双眼不能见光的年轻人来找,就把这盒子给他。
看来是遇到了。
祁安不想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一直没打开过那个盒子,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当然也不想知道里面是什么。
所以当祁安想问翟子枫他到底和那些阴阳山的同门有什么过节的时候,只是张了张口,最后还是给憋了回去。
他不想知道这么多。
事情发展到今天,祁安对阴阳山到底发生过什么其实已经有了些隐隐的猜测,虽说不确定,但八九不离十。所以并不是他有多心宽或是有多随波逐流,只是从心底里隐隐相信这个人。
朝堂这趟浑水他浸了这么些年,虽说没有多高明,但至少他知道该怎么辨人。那金銮殿上什么样儿的老狐狸没有,而且再加上祁安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人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以及这个人到底有没有不轨之心,他都有自己的判断。
当初他要是求的没那么多,或许现在还好好地呆在北境当他的北肃王呢。
而虽然不知缘由,但祁安看得出来翟子枫与他的同门不合,不然也不会这么落魄地游荡在这。
祁安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侧着往后一仰倒在床上,然后窸窸窣窣地钻进被窝里。
翟子枫看他一副完全不打算再理自己的模样,顿时有些不大适应:“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和他们过不去吗?”
祁安侧躺背对着他,气定神闲地道出四个字:“关我屁事。”
翟子枫拜服。
习武之人的瞌睡都不太多,两人半夜才睡下,第二天一大早就又出发了。原本祁安说如果要拿翟天阳的遗物,就直接跟他北上,哪知道翟子枫偏偏要先带他去金陵,祁安拗不过他,也只好跟着去。
可倒霉就倒在,他们第二天一出客栈门,发现马被偷了。
祁安心里骂了声妈的,想着自打遇上这瞎子就没好事。
翟子枫早上起来又把黑纱布裹上了,所以祁安也看不出他的眼神,只见这人还在没心没肺地傻笑。
可真是这世上一朵瑰丽的奇葩。
“没事,”祁安自我宽慰道,“安庆和金陵都傍江,我们还能走水路。”
哪知他刚一提出这个想法,就被翟子枫那驴玩意儿给否了。
翟仙人表示,就是把腿走断,他也绝不坐船。
没办法,祁安总不能把人硬扛上去,最后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他们蹭了一辆拉货的牛车。
可惜,有句话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就在他们一颠一颠地还差一日就要到金陵了的时候,发现官道被水冲了。人时运不顺的时候干什么都不顺,这一带前几天发了场十年一遇的大水,江水冲破了河堤,把原本的官道淹得连影子都不见。
这回,只有走水路了。
翟子枫这个一向没心没肺,天塌了都还能笑得出来的混账玩意儿终于怵了,一声不吭地站在码头上,脸色黑如锅底。
祁安一时不太明白,心说莫不是这瞎子怕水?
可翟子枫看着眼前那深不见底的江水,一句话都没说。
☆、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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