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嗯”了一声,又躺了回去,睁着眼发呆。
翟子枫伸手从袖子里摸出一支精致的小瓷瓶递给他:“吃一粒这个,保你睡得香。”
祁安瞥了一眼,没接:“谢谢,不用。”
翟子枫啧了一声,稍微撑起来一些,劝道:“没事儿,有情况我弄醒你。”
祁安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地翻了个身:“真的不用。”
翟子枫看着他背沉默了一会儿,仍旧不依不饶,试探着问道:“那……要不我帮你按按穴位?”
祁安头也不回地闷闷道:“不必劳烦了。”
翟子枫咦了一声,顿时不干了:“我说你这人怎么不听人话啊?”
祁安没应答,过了良久才不咸不淡地道了一句:“别闹。”
翟子枫几欲吐血,心说怎么会有这种又臭又硬的人?
祁安心里正琢磨着事儿,没注意到身后的翟子枫有这样的小情绪。而翟子枫见自己被冷落了,难免心有不甘,于是恶向胆边生,一双魔爪冷不防探向祁安的腰,极为要命地挠了几下,痒得祁安一跳,连连往后挪了挪,惊怒交加地看着他,匪夷所思道:“你他妈在干嘛?!”
翟子枫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宝藏一样,乐道:“原来你腰这么怕痒?”
祁安恼羞成怒,一下子狠扑上去把翟子枫的胳膊拧到身后,翟子枫也不反抗,被他拧得直哼哼:“哎哎哎哎你轻点儿!”
“你到底什么意思?!”祁安心绪难平地粗喘着,脸上还带着羞恼的坨红,手上也不知不觉加大了力道。
翟子枫几乎能听见自己胳膊里头嘎达嘎达的声音,忙道:“喂喂你别太过了啊!”
祁安心里打鼓似的,一会儿是翟子枫种种意味不明的举动,一会儿又是绛宫之前跟他们说的话——他忍了很久,一直装作无知无觉,可是刚才那一下,几乎把他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炸起来了,再加上之前的一切,终于让他无法继续装作不在乎。
他有些急眼儿了地逼问道:“你他妈到底什么意思?!”
翟子枫笑了一下,心想,是啊,翟子枫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于是翟子枫侧头看了看他,笑道:“你说呢?”
祁安猛地一怔,手上的劲道骤然一松,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就一阵天旋地转,转眼就被翟子枫反扣在身下。
祁安也没挣扎,目光沉郁地朝上看着他,眼睛里有太多说不清的东西,看得翟子枫也一时说不出话来。
翟子枫在心里自嘲般地想着:我他妈到底想要什么啊?
他攥着祁安的腕子,清晰的触感和体温从他的掌心透入,裹着一股热血直直涌上了他的脑子。而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几乎魔怔了般不停地问他“你想要什么”,潮水一样让他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脑袋里的思维也渐渐凝滞了,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什么也想不了。
他压抑了太久,就像是要把一整桶水从一个小眼儿里倒出来一样,并没有那么顺畅。再加上又还有最后一根儿理智的弦儿在牵着,没让他彻底失控。
他调整了半天的情绪,那双奇大的黑色瞳孔里沉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浓黑,就像是黑夜中的某种野兽。
祁安那张好看到直戳心坎儿的脸就在眼前,那幅比寻常习武之人都细瘦的身体就在他的掌下,翟子枫想,这个人再厉害,也打不过他,所以不管他想要什么,只要他狠得下心,就一定能得到。
可是他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微微颤了颤,慢吞吞地从祁安身上挪了下来,抬起头冲他凄惨地笑了笑,十分没出息地道:“就逗逗你。”
翟子枫在心里冲自己骂道:就你这条烂命,能有这些已经不错了,别他妈蹬鼻子上脸。
可惜,人总是贪得无厌的。
祁安沉沉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些复杂,却始终没开口说话,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翻身睡了。
而就在他刚要合眼的时候,马厩外传来人的动静,翟子枫瞥了一眼,道:“没事,睡吧,是送信的来换马。”
祁安本来也没想什么,只是总想起来看一眼,可就只看了一眼,就再也睡不着了。
那送信的是个军队里的,穿着一身银灰色的钢甲——而那副钢甲的式样,祁安到死也不会忘。
那是北疆军营的钢甲,还是他亲自审过的。
他的视线像是粘在了那个送信的小兵身上,甚至还觉得他有点儿眼熟。翟子枫注意到了祁安过于专注的眼神,心念微动,却也什么都没说。
而且今天正赶巧,这来送信的还是个嘴大的,一边牵着马走一边就跟看马的唠起嗑来。?
“我可跟你说,那些个匈奴,就没老实过!”小兵义愤填膺地道,说得唾沫星子直飞,还眉飞色舞,表情不知道有多丰富,“当年我们王爷在的时候才安生了一阵,这下好了!你说说,陛下这不是自毁长城嘛?!”
那看马的老者连连摆手要堵他的嘴:“哎哟喂我的小兄弟,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哎没事儿!”小兵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这会儿肯定又是一场大仗,我出发之前匈奴都开始第一轮攻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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