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嵘到底是疼他,再怎幺恼火吃味也还是被他这般模样给弄软了心肠,斐川还带着病气,精致秀气的五官笼着病态的脆弱感,孱弱而凌乱的呼吸也成功软化了他的情绪,靳嵘埋进他的肩颈肆意啃咬了一番,稍一亲近就能明显察觉到斐川的体温还有些异样,他这才反应过来斐川刚才兴许是身子不适没站稳,不小心从车上跌下来,又被尹遒误打误撞的扶进了怀里。
靳嵘咬着少年人白皙的颈子吮出红痕,等到盖住自己先前留下的痕迹之后才意犹未尽的去摸斐川的上臂和手腕,微弱却急促的脉搏让他身形一顿紧接着停下了动作,有些糟糕的脉象坐实了他隐约的猜测,靳嵘收敛情绪转而将斐川拥进怀里去贴他的额头,斐川靠着他的面颊低喘出声,早些时候降下来的体温又有回升的趋势。
腕上泛红的指印已经很清晰了,靳嵘握着他的腕子让他平躺进床里,斐川抵在他的肩头任凭他摆弄,单薄的身形隐隐打颤,显然是被他刚才的举措吓得不轻,靳嵘心里内疚和失落各占了一半,他撩开少年额前的碎发轻声哄着他抬头睁眼,斐川摇了摇头然后很快搂过被角将自己蜷缩成团。
靳嵘摩挲着他的右腕迟疑了一会,斐川瘦弱,筋骨也不结实,他担心自己刚才力气太大会伤到他筋骨,他惦记着得去找瓶药酒把腕上留印子的地方推拿搓开,但又想起据点里还有很多需要他部署的事情,靳嵘倒是没觉得斐川麻烦累赘,恰恰相反的是他心底方才所有的妒火和恼怒在此刻全都因斐川的胆怯和柔弱而完全消减。
靳嵘俯身跟他道歉赔罪,又轻轻吮着他的耳尖沉声让他好生休息,他拉过斐川的右手小心翼翼的用被子盖好遮住,减去怒气的眸光里透着些许令人动容的怜惜,靳嵘再三确定他骨头没事之后才打算起身离开,他帮斐川除去靴袜掖上被角,走之前还特地蹲在床边吻上了他的面颊。
战局瞬息万变,剑拔弩张的两路人马针锋相对,浩气盟是想要乘胜追击,奈何先前中下两路形势太好,一举攻破两路据点使得他们前线兵力投入太多,想要收回攻打枫华谷需要一定的时间做以调整,而靳嵘在恶人谷中的名望是实打实的赫赫战功堆积出来的,单是一个名号摆出去,就足以鼓舞士气震慑敌手。
斐川离开万花谷随楚戈混迹江湖,他始终被楚戈照顾着护在身边,即便是入了战戈也从未真正参与过阵营厮杀,以往帮里防守进攻他最多帮忙准备些药材,再清查一下物资,若是有人攻城,楚戈也会提前让他藏在最隐秘的地方,战戈当年镇守过无量山的澜沧城和苍山洱海的大理山城,这两处都是易守难攻的地脚,斐川在恶人谷近三年,见都没见过一个拿着兵刃要夺他性命的浩气。
后来战戈有了稳定的帮会驻地,楚戈时常会带人去参与中下两路的进攻,斐川永远是留守在帮里的那一批人之一,他就待在他的小院子里,楚戈打完仗回来会来找他说说话,除此之外他几乎不会走出帮会一步。
靳嵘知道斐川到现在其实都没有真正进入恶人谷的名册,除去跟战戈熟识的人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作为恶人谷最强大战力之一的战戈之中还有个根本没正式入谷的小万花,靳嵘在这一点上同楚戈一样,他不想把斐川放出去经历太多,只想让他安生待在房里乖巧平安的等着自己回来,哪怕是虚度光阴无事可做,只要他安稳无恙就万事大吉。
他带斐川来战事吃紧的据点也只为了将他看住,更何况靳嵘行伍征战那幺多年,他经验和能力都在楚戈之上,他有足够的自信能将斐川照顾好,他也实在贪图这些日子里有斐川陪在他身边的感觉,他很久没有这一样放松过了,无论是生理上的满足,还是心理上的餍足,斐川都给了他,
靳嵘想起了自己很小的时候,练拳脚枪法,每天累得连床都爬不上去,后来他成了同龄人中第一个基本功过关的佼佼者,他师父按照曾经许诺的那样送给他一匹幼驹,他恨不得整日围着属于自己的小马转,一有空就去马厩守着,师兄师姐哪怕是师父想摸一下他都不让,而今的斐川大抵也就像他当年终于得到的那匹马一样,惦记许久终于得手,于是就倍加仔细的小心珍藏着,谁都不能染指丝毫。
靳嵘很快就忙得脚不沾地,他让人去给斐川送饭送药,顺带着让自己的护卫把人看紧,不许任何人接近斐川的住处,从粮草物资到箭塔载具,枫华谷的驻兵是也谷中精锐,虽不如战戈
那般人人武艺卓绝,但属于训练有素默契十足,况且能打进沙盘腹地攻城略地的都是极富经验的老手,靳嵘不用在部署上费太大功夫,然而也需时刻盯着大局,准备部署调遣,还要随时跟暗线和其他据点保持联络。
他近子夜才回到斐川歇息的地方,屋里有一盏烛火,斐川傍晚时跟门口的护卫要过蜡烛,只是据点里事务繁杂,谁也没空理会他,唯一的烛台点在靠近床边的地方,斐川蜷在床边睡着,眼看半个身子都要滑到地上。
桌上的饭菜几乎都是原样,只有米饭少了半碗,靳嵘拧着眉头脱去了外衣,他走到床边借着烛火低头去看,药酒被瓷瓶装着放在床头,斐川蹬了被子,眼下是穿着外袍搂着被角睡得,右腕的指印颜色变深,呈现出一小片惹眼的淤血,附带着还有些红肿。
靳嵘抚上他的额头觉出他没退烧,据点里的饭菜都是跟上战场的人吃的,补充体力自然是重油重肉,斐川口味清淡再加上发烧肯定是吃不下,靳嵘没萌生出后悔的念头,他只是觉得斐川有些可怜,半大的孩子被他硬拘在这种境地里,实在是惹人心疼。
他掀开被角将斐川往床里推了推,挨着斐川躺下之后他就遮住了床边的光源,床铺吱呀的声响和突然暗下的环境让斐川有些不安,靳嵘环了他的腰身将他圈进怀里拥住,又吻上他的唇循循善诱一般的让他放松神经。
他帮斐川解了衣袍,然后尽可能轻缓的将他慢慢搂进自己的怀里用体温捂着,大抵是这段时间里他们一直相拥而眠,斐川很快蹭上他的胸口呜咽出声,微弱的声音温软之极,掺着浓浓倦意和零星委屈。
斐川一夜无梦,太过硬实的床褥硌得他尾椎酸痛,他是被靳嵘弄醒的,子夜才睡下的男人神采奕奕的起了个大早不说,还亲自给他煮了一碗白粥,斐川揉着眼睛围好被子坐起,靳嵘披着外衣喂他喝了一碗粥,又趁着他半梦半醒故意将手伸进他的亵衣里揉搓得他浑身发软。
斐川被他按进被子里亲昵了一阵就昏昏睡去,靳嵘怕他总吃药对身子也不好,见他吃过粥有些发汗了就没把放在食盒里的汤药端出来喂他,他临走之前顺便还取出了放在食盒下层的蜡烛和烛台摆到房中的矮桌上。
片刻之后护卫轻轻叩了叩门框示意他暗线传来了消息,靳嵘三下两下的带上发箍打算出门,浅眠的斐川似乎是被惊扰到了,他迷迷糊糊的伸手想去抓靳嵘的衣摆,细瘦的指尖触到了男人披挂在身的银甲,冰凉的温度惹得他打了个激灵,斐川茫然的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景象,靳嵘穿了破军甲,同常穿儒风和朔雪的楚戈不同,红袖长翎配上包裹严实的银亮甲衣,靳嵘看上去更为沉稳果决,即便是只字不言一动不动,也能让人觉出难以言喻的威压。
斐川的反应就像是小动物被猎食者惹得惊惧交加一样,靳嵘险些笑出声,他低头吻上斐川的面颊,随他历经战事的甲衣隔着被子也能带给斐川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唇瓣相贴的时候靳嵘抬手揉上了少年人凌散的长发,皮质的手套轻轻按住了发顶,酥麻的滋味从神经末梢飞速延伸开来,靳嵘顶开身下人的齿关闯进他的口腔尽兴索取,直到将斐川吻得气喘连连才暂时罢手。
“我去忙了,你在这待着,有事找门口的人,别出去乱跑,听话。”
靳嵘所说的忙就当真是一天到晚瞧不见人影的忙法,尹遒将沙狐送了回来,但也没能进门,斐川蹲在门口从门缝里把沙狐接过来兜进怀里,连声谢谢都没来得及说出口,护卫就将门严严实实的关上了。
靳嵘不让他出门,也不许任何人来找他,变相的软禁并非是因为顾忌安危,眼下到底会不会开战还是未知,靳嵘的目的终归只是因为自己恶劣之极的独占欲而已,护卫一五一十的告诉他尹遒将沙狐送了回来,斐川有了小东西作伴,在屋里待着才没那幺闷了,靳嵘夜里回去就见他搂着沙狐正睡得安稳,烛火明黄的光晕应该是让他心安了不少,靳嵘褪去随手褪去衣袍坐到床边,斐川迷迷糊糊的往床里一缩,搂着怀里的毛团给他腾出了地方。
沙狐的伤口已经愈合好,连同因为方便上药而被剃掉的一小撮毛都慢慢长了起来,靳嵘忍了大半个晚上,后来还是觉得两人中间横了个活物睡着别扭,小沙狐又被他拎着后颈扔到了地上,长了些个头的小家伙奶声奶气的趴在床边哀叫,斐川动了动身子像是要醒,靳嵘想也不想的翻身将他压到身下,亲吻揉搓半晌最终是没忍住,哄着他用手帮自己撸了出来。
以后的几日似乎都是这样,靳嵘白日忙碌,夜里晚归,斐川一个人在屋里等他,吃喝都有人送,连同沙狐的肉干都会放在食盒里一并送进来,斐川出不了门,他最近愈发嗜睡,从没撑到靳嵘回来,男人每每都会在他困倦不已的时候拥着他亲昵,斐川有几次倦得实在不想理他,靳嵘便蛮不讲理的熄灭了房里的烛火,硬迫着他因为害怕而不得不囫囵个把自己送出去。
靳嵘倒是没做到底,他只是想在斐川身上寻个纾解,缓解他白日里过于紧张的神经,他惦记着斐川这几日应该是休息的不好,毕竟条件简陋,所以没忍心折腾的太过分,然而至于释放后的安抚也比之前少了许多,他贪图拥着斐川入睡的安然和放松,等欲望作祟的冲动释放完了,他就会搂着斐川的窄腰沉沉睡去,全然不顾斐川酸痛的手上和被磨出红痕的腿上还沾着他灼热的精液。
斐川后几日里几乎都忘却了时间的流逝,他总是很愿意犯困,靳嵘早上离开,他自己能睡到傍午,吃过午饭之后逗一会小沙狐,据点里没有闲书也没有什幺打发时间的东西,靳嵘给他找了纸笔,可他也不喜欢写字画画,实在无聊他就只能抓着小沙狐的爪子沾上墨水,在纸上拍出凌乱的爪印,等到混混沌沌的熬过一下午,天一擦黑,他吃过晚饭之后就会困得倒头睡去。
斐川知道靳嵘怎幺看他,无非是宠着养着的一只鸟,他也知道在靳嵘这他能派上的用场大抵就是暖床的娈宠,他唯一确信的是靳嵘是真心待他的,虽然这份感情粗糙直接的有些伤人,但终归是没掺什幺杂质,也没有任何目的,斐川起先觉得自己大概可以心平气和的度过这段时间,但几日下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实在是有些不对。
他闷得难受,连同胃口也变得不太好,门窗关紧的房间让他觉得压抑,生理上的困怠使得他整日昏昏沉沉打不起精神,他每日睡醒起身的时候甚至开始有短暂的晕眩,顺带着眼前发黑看不清东西,他夜里同靳嵘磕磕绊绊的说过自己不舒服,靳嵘也只是说找个大夫来看,并没有答应放他出去转转。
斐川说话不利索,靳嵘色欲熏心虽然暂时堪堪记住,但一转头还是忘在了脑后,他忙完一上午才想起来让据点里的军医去斐川房里看看,只是不过半刻军医便回来禀报,说是斐川并不在屋内。
斐川是被尹遒从房顶上带出去的,他从前只知道丐帮弟子轻功卓绝,但却从没想到真的有人可以仅凭自身将轻功使得如同鹰隼一般,尹遒上午来找他,斐川待得地脚偏,除去靳嵘留下的两个护卫之外没有别人,据点里的房屋多是木建,利于拆除之后异地搭建。
尹遒蹑手蹑脚的掀开小半房顶,进入房间之后又无声无息的将他带了出去,斐川直到被他揽着腰际带到半空才惊醒过来,他好奇又紧张的抓紧了尹遒的腰带,迎面而来的秋风吹开他散乱的长发,斐川瞪大了眼睛低头去看,明明恐高害怕也还是不舍得眨眼。
尹遒带他去了远处山腰的亭子,山风阵阵,卷着火红的枫叶,斐川伸手去接了一枚,形状完整的枫叶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手心,尹遒仍旧赤着膀子,乱糟糟的长发遮去半张脸,云龙刺青沿着他精悍的身躯一直爬到他被遮去的那半张脸上,纠缠着旧时的烧伤,许是刺青的师傅手艺太精湛,狰狞突兀的伤痕反倒成了画龙点睛的存在。
斐川眯起眼睛又踮起脚才能凑近去看他的脸,完好的那半张是剑眉星目的俊朗长相,被刺青和伤痕覆盖的地方也不算吓人,而且为他徒增不少江湖气,洒脱逍遥,斐川并没见过他,但他认识尹遒腕子上的东西,系着一枚菩提子的红绳曾是他师叔的,当年他师叔决定出万花谷入江湖,他师父摸索着弄了一晚上,才堪堪钻开一颗菩提子做成护身符。
“闻羽受了点伤,过不来,所以让我来看看你。”尹遒嗓音有点哑,应该是跟烧伤一起落下的毛病,但他原本的声音很好听,即便有瑕疵也是能让人欣然接受的范畴,他从腰间摸了一小袋绿豆酥出来,碎成小块的糕点依然清甜可口。
闻羽是斐川的师叔,风流潇洒,心法双修,天赋卓绝,斐川自小跟他学了不少东西,斐川性子慢,初到万花谷的时候因为家中变故被骇得数月都无法正常生活,他师父闻徵是天盲,诸事不便,所以斐川小时候还是被闻羽照顾的多一些。
斐川接过糕点小口的吃着,他昨晚就没吃多少东西,而且还有点犯恶心,绿豆酥倒是清口,尹遒将他抱起让他坐到凉亭里头的小桌上,斐川晃着腿嘴角还沾着糖粉,他知道有尹遒这幺个人,闻羽这几年同他的联络没断过,只是都用化名做掩饰,没让楚戈和旁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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