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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就是这样。”苏乔斐道，“是这样吧。喜欢我们的人不会因为我们是同性恋而有所改变。但是排斥我们的人也不会因为我们做过什么，就会对同性恋改观。说到底，我们不还是一群自娱自乐的小丑吗？”

“……啊？”芮狄微微蹙眉，“你到底怎么了？”

“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但是这些好听的话却只能锦上添花，而不能雪中送炭。”苏乔斐道，“只要是事不关己的事儿，几乎所有人都会高高挂起，等着看热闹。反正在所有人眼里同性恋就是该死，就像E国的同性恋一样，被关进那里的戒所里。直到所谓的康复为止。”

“有这么一句话吧。”芮狄道，“所谓尽人事，听天命。我们都是人，是斗不过天的。概率也不是乘在一起就一定能推算出来。明朝明成祖在即将战败的时候天降大风，竟然吹折了敌方的战旗。这就恰恰证明了人力不胜天力。”

“那既然我们都知道自己斗不过天，庞大的社会不会因为我们渺小的一员而发生改变。那又何必强求呢？社会虽然不会因为我们而发生改变，但一定会按照应该发生的轨迹继续前行。这个社会只要还有人类尚存，那就终有一天会变得包容而开放。”

“我们只要期待着就可以了。只要前方有过光亮，那就应该是我们前行的道路。生产是因为需求而出现的。这个世界上像同性恋一样的问题太多了。女权、种族、国家……这些事不是我们振臂高呼几声说支持支持就能轻而易举的解决的。”

“战争时，难道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该死吗？谁都知道他们不该死。但是也正是因为他们的死，才让人们知道了和平的可贵啊。”

“不能改变社会，就改变自己吧。既然人们认为同性恋有害，那我们岂不是更要自强？”

“乔乔，我从小在美国长大，老天没有机会让我选择自己的国籍。但是我就因为这个国籍而不断被人提起，容不进M国，也容不进自己的祖国。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呢？有些人就是不可理喻啊。他们认为你该死，你就是说上几千万遍解释也不会有人理睬的。”

“但是你又何必需要他们所理睬。这样岂不是自降身价，让自己白白低了一等？我只要问心无愧，我对得起生我养我的父母，对得起对我好的人，如果我还有余力，那就为国家效力。这就够了呀。”

苏乔斐听着听着就笑了，轻哼了一声：“你又在偷换概念。”

“我……”芮狄讪讪的笑道。

“不过……我就是喜欢这样的芮狄。”苏乔斐沉默之后难得肉麻一把，他从窗边遥望着蓝天，好像又在那个惠风和丽的午后第一次见到了芮狄似的。

小说中的苏芮就这么清清淡淡和芮狄毫无违和的融合在了一起。

容貌昳丽，身形修长，米色卫衣，言笑晏晏。

多简单。但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入了苏乔斐的心。

这一切美好的不容别人玷污。

既无关性别，又无关□□。

卢梭在《忏悔录》里对华伦夫人产生的那种拥有之后反而觉得不再真实的念头在这里恰恰相反，苏乔斐从来不后悔自己拥有过芮狄。

“芮狄……”苏乔斐深吸一口气道，“我想问你，你为什么……”

第15章 015

当当当。

“苏律师！”有人敲门道。

苏乔斐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气就此烟消云散，他哭笑不得的僵了片刻，才不得不承认，果然是……尽人事听天命啊。

“芮狄。我挂了啊。我要工作了。”苏乔斐嗯嗯几声道。芮狄再嘱咐几句之后，因为也忙着工作，所以就准备在这儿打住了。

“哎哎哎！等会儿！等会儿！芮狄，我还得求你一件事呢。”苏乔斐一边收拾文件，一边急切切地道，“我还要你去帮我问问白河能不能参加一个广播剧的配音呢！”

“广播剧？”芮狄愣了愣，心想这年头怎么人人都爱配广播剧呢。

“对对对。《浅夏风来》。是《浅夏风来》。南有乔木写的。你不是还在看吗？看完了吗？”苏乔斐嘻嘻一笑，带着轻微的得意哼哼道。

“看完了。”芮狄一提这个就不进幽怨，“能看不完吗？我自己一个人睡晚上除了看点书为自己荒芜的精神世界找点乐子，我还能干什么？啊？”

“苏乔安到底什么时候回去！”

“哈哈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不要把你的嫌弃表示得那么明显好吗。”苏乔斐也很是忍俊不禁，不过还是应合了一句，“快了快了。就快了。八年抗战就要到了最后一年了！”

“这个梗一点儿都不好笑。”芮狄哼了一声，“我不管！鸠占鹊巢也要有点底线的好吗？让他麻利得给我腾出来地方来。我不管！我不管！”

“行行行。你记得啊。”苏乔斐道。

“好了吧。苏大人的事我什么忘过啊！”芮狄又哼哼道。也不问原因就应承下来。

“矜持一点儿！矜持一点儿。”

“哼！”

【你居然真的找来了白河哎】戴玳觉得自己打字的时候都有一种玄幻之感。

【嘿嘿嘿，厉害吧？】苏乔斐笑了一声，立刻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