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和隐点了点头,便走出了厅堂去取了棋具。
“不曾想先生这般年轻,却也是个爱棋之人。”君寻捻起一枚打磨得光滑的黑子,凝视片刻后落在棋盘上。
“没什么爱不爱的,”君和隐落下一枚白子,“只不过此物有颇多玄机,又能怡情养性,闲时倒是可以碰上一碰。”
“哦?先生可否说说有些什么玄机?”君寻又落下一子,已无了刚才的随性,整个人都集中起精神来破解对面人的棋局。
“要说玄机,在下也没有参透多少。”君和隐笑了笑,下子却是比君寻随意多了,“在下只知二字,静与动。”
“静,讲究一个谋略,敌动我不动,观事态之便,伺机而出;动,更多的是主动出击,但却不单纯以动为主,在动中迷惑敌人,布下诱敌之局,杀敌于无形之中。”说完君和隐捻起被白子围攻而死的黑子,“王爷以为如何?”
“先生倒是会下棋。”君寻答非所问,眉头微微蹙起。君和隐看着对面中年人的脸孔,有那么一丝微妙的感觉,就像你坐着时空机去到未来,然后与那时的你怎么样怎么样,这种感觉还真是……难于言喻。因为原身与对面人的人真的很相像,不愧是父子!
之后两人并未再言语,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因这棋局变得严肃紧张。
都言下棋的人享受下棋的乐趣,观棋的人享受观棋的紧张,此刻那些君寻的手下就是这么个感觉,苦逼啊有没有!
“本王输了。”落下一子,君寻叹息着说道,不过面上并无沮丧失意之色,他是真心佩服对面的年轻人。
“王爷现在就言自己输了吗?”君和隐抬头望着君寻,晶亮的眸子带着三分傲气,三分自信,四分深邃。
“哦?本王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黑子尽数被白子围攻,还有下下去的必要吗?”军训又扫了棋盘一眼,眼中露出些许无奈。
君和隐笑笑并不语,而是手执了一粒黑子落在了棋盘上,左手黑子右手白子,只是几步,棋局中黑子的劣势便完全被逆转过来。“任何事情不到最后尚不能定论,这只是一盘棋,更何况是天下。”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自君和隐破了黑子的劣势后,君寻便一直盯着棋盘,看面上神色不显,眉眼低垂着看不清情绪。君和隐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就一盘棋吗,即使扯上天下不也是一盘棋吗,好歹说句话啊!
“你……”君寻终于抬起头来,眼里神色复杂,“……很厉害。今日倒是在先生这里学了不少,若有机会,本王还会再来拜见先生。”君寻说完便告辞离去,他手下的人急忙跟上。君和隐看得一愣一愣的,这唱的是哪出戏,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君和隐愣完便将视线放回到棋盘上,嘴角温和的弧度渐渐扩大,他现在也不用怕君寻死活拉他做手下什么的了,这局棋其实暗示了今后各国局势的走向,看他那样子是看明白了。这也算是他在力所能及之下帮昭延一把,毕竟他是昭延的人不是,更何况今后天下还是君和尘的呢,不帮他帮谁啊。
“这个夏冰,还真是……诡异……”君寻喃喃细语,狭长的眸子带上了许久不现的疯狂,还有征服一切的雄心,先帝未完成的事情就让他来个终结吧。
第二天君和尘便领了部分将士回齐城复命,其余人皆留守曲城。
“此战完成的不错,不过曲城毕竟与齐城隔了一条沔河,我军须得尽快打入靖岚腹地才行。”君寻面色严肃,“大将军听令,立刻率三成兵马进驻曲城!”
“是!”
“卫崭夏凌听令,卫崭带兵修筑过河的桥,夏凌留守军营负责训练士兵!”
“是!”
君和尘忙完自己的事后便去了君和尘住处找人,听到君寻去找了君和隐着实吓了一跳。五年前那血腥的一幕依旧清晰地存留在他的脑海里,时刻让人后怕,虽然如今人找回来了,但心里始终不踏实。
“夏冰。”君和尘直接唤了君和隐的名字,原本稍冷的脸色更冷了,不是因为生气或者愤怒,而是因为担忧。
“诶?你怎么来了?”君和隐转过头来,刚好见到一脸冰冷的君和尘,微微点头,有些吃惊。
“他来找你了,没事吧?”君和尘走到君和隐身边坐下,帮忙侍弄药草。
“无事,只要不被识破身份,就没事了。”说着君和隐将带了手套的手在君和尘面前晃了晃,笑的有些无奈,“若非我左手虎口长了颗红痣,也不必那么麻烦了。”
“怎么能这么说,若非没有这颗红痣,幼时我也不可能认出你来。”君和尘嘴角微微勾起,其实他想起来很好看,至少君和隐是真的觉得的,即使隔了一层假人皮。
“嗯,全是缘分吧。”君和隐捣弄那些药草,“曲城的战报我已大概听说,八成是敌人的圈套。”
君和隐转了话题,君和尘也自然而然跟上,“我也这么猜测,不过这可是个检验昭延军的机会。”
“嗯,寻亲王大概也这么猜测,他为人精明,凡事看得通透,你与他好好配合。”君和隐不忘叮嘱道。
“嗯。”君和尘点了点头,不过脸色并不怎么好,“他曾经那么对你,你难道不恨?”
“嗯?”君和隐闻言微愣,随即反应过来君和尘说的是啥,心里不免诽腹。这就有些尴尬了,他又没有原身那个时候的记忆,恨个毛线的恨。而且那是原身的事了,翻旧账总不太好,他心思宽,不喜欢计较过多。
“如今恨不恨也不是问题。”君和隐望向君和尘,带笑的脸孔却是比平时多了几分严肃还有沉重,如今昭延正在对外扩张,这些内斗可不适合,待得夺得大权,一切有待商议。这世间缺少的便是能够隐忍之人,为了达到目的,细细筹划才是上策。”
“你……还真是字字珠玑啊。”君和尘复又笑了出来,“你曾经教导过我数月,虽时日颇短,确实让人受用终生。”
“是吗?恐怕那也是逼不得已。”君和隐笑的越发温和,将眼里浮起的那抹异色彻底掩去。
九漓。
“各位皇子且可安心,陛下服下药物后,身体已是好转,已无性命之虞。”九漓的首席御医从皇帝寝宫中走出来,脸上一脸正直的神情,倒是各位皇子听了消息后,神态不一。
“既然父皇无事,那我们也便不担心了。”说话的是四皇子临沄,原本紧绷的脸色有了些许放松。
“既然如此,那大家便各自回府吧。张御医,若是父皇清醒了,再来通知我们兄弟。”临溱说完起先站了起来,向各位皇子示意后便率先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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