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绰又想到应岑,那个自己负责除去的妖,转世后却把什么都忘了,忘了他自己妖力高强,忘了除妖师的存在,甚至在今生的记忆里,无法留有自己的存在。
说白了就是小兔崽子负心汉记不住自己。
陆绰想到就气上心头,躺在寝室的床上奋力叫嚷:“豆豆!”
无人回应,陆绰掀掉被子直接爬去了隔壁床,大力摇晃着还在熟睡中的人:“我的天!你给我醒过来!张豆豆!”
“我的天”在这里不是语气词,而是“张豆豆”的同位语。这个模样粗糙名字更粗糙的大学生,是天,即神,或者严格来说,神的人型化身。
张豆豆在睡梦中只觉猛烈的震感,迷迷蒙蒙睁开眼看到陆绰凶神恶煞的脸吓得一哆嗦,很没底气地质问:“你哪来的胆子这么对我?”
陆绰抬手在豆豆脑门就是一记爆栗,气愤地说:“我刚刚又梦到前世,还是最后一刻。”
张豆豆吃痛地揉脑袋:“所以嘞?”
“所以为什么要让我记得所有的事情,让应岑记忆全无啊。”
像是十分不解陆绰为何到现在还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张豆豆耸耸肩无奈地说:“我创造你们的时候就是这样设定,设定没法更改。”
“妖的夙愿是成人,若一生不伤人,便可免去成妖的诅咒转世为普通人,若伤人,转世仍成妖;且两种情况前世记忆均全部清除。而除妖师的使命是除对应的那个妖,若除去,除妖师便回归普通人宿命;若未除去,除妖师转世必会记得前世所有,只是若妖精转世成人,除妖师便也转世成人,若妖精转世成妖,除妖师转世仍是除妖师,仍负有除妖使命。”
豆豆继续火上浇油:“设定便是如此,你们前世也知道。你若要问为何你保留了记忆,就该问自己为何前世不把应岑除掉。”
陆绰被呛,好一会儿才又忿忿地问:“那我前世总不知道应岑转世会见我一次忘一次。他理应记忆力超群,怎么偏记不住我?”
豆豆摸摸自己圆寸头困倦地眯眯眼:“谁叫你们作奸犯科,妖没个妖精的悟性,除妖师没个除妖师的自觉。这是对你们的惩罚。”
“去你他妈的惩罚。早没见你管我们,等转世了又给予惩罚,你钓鱼执法领悟得挺透彻。”
豆豆此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表明早先的态度:“对神尊重点。我只管创造,创造你们也好创造惩罚也好。具体的都是你们造化,我不参与。”
神说什么就是什么,陆绰拧起眉毛:“那为什么感觉应岑变呆了,他原先那么机灵?”
豆豆两只眼睛终于都睁开了,表情严肃:“每世都聪慧每世都要犯事,你让妖如何成人。”
陆绰语塞,可又实在愤恨眼前其貌不扬睡觉流口水的男生把这一切安排得无奈又无可指摘,他咬牙骂道:“你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吱呀”一声,门开了,平静温润的男声传来:“你们在做什么?”
做什么?孤男寡男共处一床,衣冠不整,一个将将压在另一个身上,控诉着,“你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张豆豆“蹭”地一下坐起,慌里慌张地喊:“文牧!你听我解释!”
陆绰宿舍原先四人,其中一人休学后再没回来就只剩三人。准确地说,是一人一神一除妖师,那一人就是文牧。
当然,文牧并不知道另外两人的真实身份,这个外表极美艳的少年只觉大家都是普通大学生,所以此时看到这光景,不知该往哪方面想。
想不通便不想,文牧安安静静把书收拾好又出了门。他还要去校门口的奶茶店打工,因为家境贫寒,生活费得靠自己挣。
陆绰看到豆豆阴恻恻望着自己,胳膊肘顶了下他问:“你还不追出去解释一下啊?待会儿文牧对你的印象就只有连室友都不放过的猥琐大叔了。”
豆豆把脸别到一旁:“不解释。”
陆绰一脸坏笑地去对他的眼睛:“你别告诉我你对文牧没意思,不然神如此至高无上怎舍得屈尊到人间来?微服私访?”
张豆豆却没避开,直勾勾回看着陆绰认真地说:“我是神,没有私人情感。”
陆绰想问一句是“没有”还是“不该有”。
可事实上,陆绰自己的事还乱成一团,也没太多心情关注豆豆的情感问题。他赶着午饭时间蹲守食堂,果然找到了埋头与盘中鸭腿作斗争的应岑。听着应岑嘟囔“怎么就这么难啃”,陆绰悠悠说到:
“你忘了你的天生一对吗?”
应岑正在高度认真地吃饭,忽然听了这一句,只感慨这出门是学术净土,进门是美食圣地,谁在这不识相地传播恋爱酸臭味?
应岑嚼着肉心里嘀咕,头顶又传来:“你好,这个位置有人吗?我可以坐吗?”
嚯,这么有礼貌,声音又好听,应岑脑中一片混沌,悄悄瞟一眼来人。
端正明净,英姿俊逸。
刚刚还在埋汰恋爱,此时心跳如鼓瞬间倒戈。恋爱好,恋爱妙,春天伴着雨水播种,夏天借着骄阳生长,秋天赶着暖风收获,冬天赏着细雪酱酱酿酿。
应岑想,自己虽然是个妖精,但除了有条尾巴,和人类丁点儿区别都没有,更何况那条尾巴还可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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