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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女人还在骂骂咧咧,洛阳摇摇头,掏出钥匙打开门,将那刻薄的声音挡在门外。

母亲听到关门的声音,很欣喜地过来迎接。每一个孩子在她心中的地位都是一样的,她也很爱洛阳。这么久没见了,她都要想疯了。

“妈。”洛阳看到自己的母亲,有些愧疚地喊道。

他的母亲当年对自己真的是很关心的,至少不会像隔壁家放养式的教育。他虽然是和父亲闹了矛盾,但也没有回来看过母亲。

洛阳的母亲是个很典型的家庭主妇,脾气好又温柔,见到自己的儿子终于回来了,眼泪就直往下掉。

洛阳最怕她像这样了,什么事都没说清楚就开始哭。

“妈,你别哭了。你这么着急把我叫回来到底是什么事?”

洛母擦擦眼泪,跟自己儿子哭诉道:“你这么长时间都不关心下家里的事,你父亲最近给人采集能源石的时候给给砸中了脊椎,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洛阳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他觉得自己挺恨父亲的。父亲从来没有夸过自己,有什么事都想让自己放弃来供养弟弟。但是现在他突然出了事,心里还是不好受。

“妈,我爸他......在哪家医院,带我去看看吧。”洛阳知道,以他妈妈的性格,铁定会为了省钱去一些医疗水平不高的小医院。

“在我们区的救护站住着呢,现在都还没醒。”洛母哽咽着说道。

洛阳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扶起站都要站不稳的母亲,冷静道:“妈,你先带我去看爸爸,我给他转院。”

洛母很信任自己的大儿子,她觉得只要是洛阳做的决定都是对的。洛母提起餐桌上的保温盒,道:“我不知道你爸爸醒了没,但是我还是准备了一点吃的。我怕他醒了饿着。”

洛阳习惯了母亲操心,母亲作为一个家庭主妇,总不能连这点权利都不给她吧。

那家救护站洛阳是知道的,他小的时候最怕生病,因为一生病母亲就要带他去救护站打针。而他怕的不是打针,他只是怕去那家救护站。

洛阳提着保温盒,实在是没想到救护站的环境居然和十多年前一模一样。看着地上被踩花了的血迹已经变得乌黑,呼吸着消毒水味加上血腥味和臭味,洛阳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会疯了的。

他拉着母亲到医院门口的小卖部买了两个空气过滤器,一个自己带好,另一个也贴心地给母亲带好。不过,他也没忘了买一个隔离袋包好饭盒。

母亲一边跟着他走,一边跟他埋怨说买什么隔离袋,浪费钱。

洛阳平时也很节俭,但是在这方面他觉得一定要注意防范。

洛阳的父亲住的的重症监护室,虽然条件简陋,但也好过了普通病房。

洛阳提着保温盒进去,没想到父亲已经醒了。

洛父手脚还不能动,但看到洛阳进来的那一刻眼里还是闪过一丝惊喜。

洛阳看到自己的父亲已经醒了,心里的大石头也放下了。他把保温桶放在床边的床头柜上,问洛父:“你醒了,肚子饿不饿?妈给你熬了粥。”

洛父点不了头,可他又拉不下脸来和洛阳说话。

洛阳怎么会看不出这个别扭的老头在想什么,他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出空气清洁剂来朝着空中喷了两下。待到空气中的消毒水味消失了,这才将保温盒打开。

洛母熬得粥很简单,就是普通的白粥。

“肚子饿了就说,别摆着一张脸给我看。”洛阳说到底也还是有些别扭。

洛阳用小勺舀起来,放到嘴边吹凉了,喂到父亲嘴边。

他时隔四年,第一次看清楚了父亲的脸。父亲比他想象中老的要快,Beta平均两百年的寿命,像他父亲这样还正值壮年,但是父亲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深深的皱纹。

因为采能量石长期被紫外线照射的脸也黑黝黝的,看起来就像洛阳的爷爷。

洛父虽然别扭,但还是张口喝下了那勺稀饭。

洛阳安安静静地喂完了一整碗的稀饭,才开口道:“爸,我去给你办转院手续。”

洛父终于开口说话了:“转什么院,我住这挺好的,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洛阳放下手中的碗,严肃地看着父亲:“你不要担心钱的问题,我现在有工作了,工资挺高的。”

“你那点工资能干什么,你自己都不够用!”洛父还是摆着一张臭脸。

洛阳懒得跟他理论,转院手续他等会就直接去办。

“爸,我考上圣罗维斯学院的研究生了。”洛阳跟小学生考了满分跟家长炫耀一下,他就是想告诉父亲,他比他那个半吊子的Alhpa弟弟厉害多了。

洛父咳了两声,假装不在意的说:“一整天就知道读书,不好好工作赚钱。”

洛阳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他这么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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