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芙蓉正要回答姓赵,忽想起年亮富今日对着自己,称呼起太太这个词来,犹豫了一下,答说,“我姓年。”
承平说,“原来是年小姐。”
便将今晚要开展的宣传活动,给她说了一个大概。
原来上次白雪岚星夜出动,抓了一大批吸毒者,按宣怀风的意思,是要让这些堕入毒海的人,展开抵抗毒品的公开宣传,既将功赎罪,反省自身,也唤醒民众的意识。
此时经白雪岚积极配合,再被白总理推波助澜,不知不觉就成了一次全城盛会。
今日城中,各大街路口,都摆了表演台,要做禁毒的文明戏的表演。
承平想着,既然是戒毒的事,戒毒院更不能落于人后,因此戒毒院大门前除了要进行文明戏表演,还有一个新鲜有趣的募捐花活动。让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向观众们卖鲜花募捐。
他也是个忙人,刚说了个大概,便有人在走廊上叫,“承平!承平!”。
承平一听,向绿芙蓉道,“一定又是有事找我,你看我这样,费风是一点忙也不肯帮。以后你见了,可要帮我讨点公道。”
他见费风很少与人交往,肯和这位美人同在一个办公室里,行径和往日不同,一定是熟人,所以说话并不遮掩,反而开了个小玩笑。
绿芙蓉知他猜错了两人关系,脸颊微红,也不解释,只道,“您是贵人才会事忙。外头有人找,我不敢耽搁您,这就请去罢。不过就一点,您走了,这募捐花的事,我找谁呢?”
承平笑道,“你到一楼护士办公室里,找一位黄玉珊女士,她领着你就行了。多谢,多谢。”
这时,外头又叫起来,“承平!”
承平应一声,脚不点地的走了。
绿芙蓉见这人风风火火的,很有些率性,不禁一笑,想着戒毒院这些人,倒和自己昔日场面上来往的那些人有些不同。
她原本还遮遮掩掩,怕人瞧见自己,要认出来,不料下了一楼,大厅里来来往往,,有登记名牌的,有三两个凑在一起写花篮彩绸大字的,有匆匆搬着桌椅的。
再一看,角落里摆着几个半人高的大花鼓,几个穿着西装的男女,像是演文明戏的,正在认真的排演,竟是一点也不怕人围观。
人们各有各忙,何曾有人来注意她呢?
她也就渐渐放了心,装作平常人似的,找到护士办公室。那办公室的门并不曾关上,里面的人进进出出,大半是年纪相仿的女孩子。
绿芙蓉走到门外,刚说了一句,“我受人指点,来找一位黄玉珊女士。”
黄玉珊站在桌旁,拿笔写着什么,一听有人找,忙地走过来,朝绿芙蓉一打量,热情地笑道,“您是来帮忙卖募捐花的吧?欢迎欢迎!我们正缺人呢。请随我来,我先给您做个名牌。”
拉着绿芙蓉到桌前,问她名字。
绿芙蓉随口答说,“年芙蓉。”
黄玉珊便拿一个空白的名牌,将年芙蓉三个字写上,又问,“贵校是文荣女校还是京溪女校?”
绿芙蓉一怔,低声说,“文荣女校。”
黄玉珊不曾抬头,也没瞧见她脸上赧意,刷刷几笔,在姓名下写了文荣女校四字,又取过一个小巧的别针来,对绿芙蓉笑道,“恕我不恭敬了。”
便用别针,把名牌别在绿芙蓉胸前。
绿芙蓉偷眼看看左右,许多女子胸前都别着同样的名牌,又低头看看自己,一时有些恍惚。
黄玉珊却只当她害羞,给她鼓劲说,“别怕,我们宣传禁毒,是为人民,为国家谋利益呢。现在是新时代了,女子也有女子的力量,谁再敢说我们女子不能抛头露面,我就在报纸上揭露他们的僵化,好好批评他们一下!”
旁边一个正分发绢花的女子,是黄玉珊的同学,很熟地玩笑道,“你哥哥是记者也罢了,你怎么也成了记者?还没毕业呢,你就要成社会家了?”
黄玉珊说,“要当社会家,为什么一定要毕业。我们现在参与社会事务,不就是社会家啊?”
大家觉得她这一番言语,虽然荒唐了些,但很有年轻人的朝气,都善意地笑着。
绿芙蓉对所谓社会家云云,是并不懂的,不想让人瞧不起,只是也装作很有兴致的微笑。那原和黄玉珊说话的女子,便过来,看着名牌说,“年小姐是吗?这一篮绢花共有二十朵,五元一朵。若能全卖出去,就是一百元了。拜托,拜托。”
绿芙蓉在篮子里捞起一朵来,瞧那手工,并不如何精致,大约也就是她们自己做的。街上一朵绢花,不过三五角罢了。
便又明白过来,这和她们做戏子的给大爷们打牌时送茶水,是异曲同工。
一杯茶水才值多少,只因经了一经年轻漂亮的角儿的手,顿时身价百倍。
可她端茶挣钱,人家是怀着玩弄的心,瞧不起的。
这女学生卖花,不但没人瞧不起,反而要赞一声爱国。
想到这,不禁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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