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近乎金色的闪电, 如同螭龙一般无声地激射而出, 美丽而可怖的电光在夜幕中瞬间闪过,那黑衣人首领连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顿时变作了一团焦炭。
“闪, 闪电!”
“电龙,电龙!啊——”
首领身旁的几个黑衣人,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大活人转瞬成炭,再强悍的神经也经受不住,尖声惨叫。
厉弦咬紧牙关,脸颊抽搐,手中不停,口中切齿喃喃:“再来!”
【100&第二次。】
钟恪没有一句废话,急速地又传过去100&,提醒道:【阿弦,你目前身体承受45&没问题,100&的超限过多,再来10次左右是极限,如果超过这个数量,你的肉体会崩溃。所以我刚才说你最多只能电死30人,再多,不是积分不够的问题,是你会死!】
“知道了。再来!”厉弦一勾唇角,漠然道。
金色的电光交织如网,凛冽似闪,触及一个消灭一个。
黑衣人看着身边的同伴一个接一个无声无息地倒下,即便是杀戮成性的死士也心惊胆战,双股颤颤,情不自禁地手脚发软。
仲衡手中宝刀不停,口中怒喝着指挥弩弓配合着厉弦的闪电齐射。
到得第七个黑衣人被电焦,余下的再也坚持不住,一声惨叫,都拼命潮水般向后退去,惊魂不定地遥遥站定。
厉弦满头是汗,从齿缝里挤出声来:“快走!”
如同蚁噬般的麻痒刺痛从四肢百骸钻出来,渗入骨髓,哪怕他经历过十几年黑地狱生涯,身体早已习惯痛楚与折磨,此时也不禁冷汗涔涔,腿脚一软几乎跌倒。
“阿弦,小心!”
仲衡抢前一步,将孩子从地上捞起,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厉弦,让他暂靠在身上,然后将自己的亵衣翻出,唰地撕下一长条,把孩子迅速缚在身前。
而后,半扶半挟着厉弦往山庄后门奔去,一边转头大喝:“走!上山!”
没跑出几步,厉弦眼一晃,正看见老郑头哆嗦着缩在屋角,面无人色,他立时道:“等等!”
转头冲着老郑头低喊:“羊,奶羊有吗?在何处!快点!”
“有,有有几只,在牲口棚那里。”老郑抖着声,指向畜棚。
“阿衡!”
“你们先上山,我去去就来。”仲衡话音未落,人已几个纵跃飞奔而去,这庄子他做了好几个月的活,很是熟悉。
厉弦看着他跃出,疾声嘱咐老郑头:“都藏好,这些人冲着我来的,待得贼人走了,你们再逃。若是想去西北,就分散悄悄走,若是不去,就将庄里财货都分了,能走多远走多远!”
“是,是!公子爷——”
老郑头呜咽着,赶紧又找了处隐秘所在藏起,看着公子爷和护卫们飞奔着上了饼子山,凶神恶煞的黑衣贼子们也呼啸着追了上去。
他心里一松,继而又为公子爷他们提心吊胆,捏一把汗。
庄中一片狼藉,血腥遍地。
这一别,公子爷生死未卜,也不知何时能再相见,他们这些厉府门下的奴仆,更是命如飘萍,生死由人。
老郑头咬牙思忖了半日,一跺脚,走!去西北,去公子爷的地盘。
饼子山只是座小矮丘,没跑几步厉弦他们便到了山顶,仲衡也随即追了上来,他背上背着只咩咩直叫的奶羊,胸前缚着个哇哇直哭的奶娃娃,手中还拎着把血淋淋的大砍刀,若不是时机实在不对,这模样实在令人发噱。
那群如鬼魅般的黑衣人很快也追上山来,火把照映之下,已能隐约看到许多黑色的身影纵跃如飞,越奔越近。
电光火石之际,厉弦猛然想起当日在饼子山猎兔时,张七郎带他们去过的地方,高声喝道:“张七郎,带路过鹿鸣涧!”
“喏!”
饼子山屁股大点的地,匆匆走了不过二百来丈,就来到了鹿鸣涧前。
夜幕中,月光下,深黑的溪涧犹如一道地狱裂开的缝隙,似要择人而噬,深涧底下潺潺水流,映着月色,惨淡地闪烁不定,对岸崇山峻岭中不时传来鸟兽的尖叫,令人不寒而栗。
张七郎飞快地拨开草丛,找出那几条平日供猎户们垂荡过涧的粗藤,叫道:“公子,在这里!”
“只有这个,没有过涧的桥?”厉弦眉一蹙,几根藤条猎户们三五人还能用用,他们这百来人却要抓着慢慢攀到何时去?
碎散的脚步声隐隐响起,钟恪在厉弦脑海里瞬时弹开敌我标示图,喊道:【右前方,树上,1个!正前方,3个!后面还有217个!】
厉弦正要挥手,心中一动,忙喊:“阿衡,右前树上!”
仲衡默契地立时拔出身前护卫插在腰上的短枪,借着月光用力向那处树上掷出,一声惨叫,树上坠下一个黑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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