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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在哪？”

“宋越你在哪？”

电话拨通后，两人同时脱口而出想问的话。听到对方和自己问话一样，都愣了一下，陷入沉默。

“你现在在哪？有空的话我们去医院。”宋越等了一会见对方没有继续说话便开门见山地说。

“在录音房，不忙。”江叶渡答“等等，为什么去医院？”

“看医生。”宋越说“我看到你行李里面有减轻顽固头痛的药，上网查了一下发现这种药虽然减缓头疼，但是不能根治反而药效会越来越弱，头疼会越来越严重。这种药你哪来的？”

“哦，经纪人药店随便买的。”听出宋越担心的语气，江叶渡勾起嘴角，刚刚的纠结烟消云散，“我头疼是老毛病，不碍事，忍忍就过了。”

“你信不信我把你绑去医院？”宋越说，“在停车场等我，我五分钟到。”

嘟――江叶渡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宋越已经挂了电话。

宋越和江叶渡来到脑科VIP诊所门口，宋越刚想进去便被江叶渡拦住。

“看医生我一个人看就行了，我又不是小孩，你在外面等我吧。”江叶渡表情严肃得如临大敌，没等宋越说话自己就进去了。

医生简单询问了些情况便叫江叶渡去拍个片子。很快片子就到了医生的手上，医生皱着眉头看了看，表情严肃地望向江叶渡。

“你的脑袋里有个很大的瘤，如果不切除可能会压迫眼部神经，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江叶渡脸上平静，好像早就知道结果一般。

当初江叶渡母亲也是这般状况，被头疼折磨得死去活来。后来医生建议手术，父亲答应了，再后来母亲推进手术室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过，再次见到母亲时是母亲年轻时的照片，墓碑上的照片，江叶渡整整自我封闭了三年，谁都不理。因此江叶渡一直很讨厌父亲，讨厌他为了军官的事情忙碌没多点时间陪母亲，也抵触去医院，抵触治疗头疼。

“做手术成功的几率多少？” 江叶渡冷静地问“如果不手术可以活多久？”

“如果在本院做，只有百分之十，不过我认识一个国外的医生，可以帮你联络，邀请过来协调手术，成功几率会上升一点。但是不做手术，最低三个月，最多活两年。”医生无情地回答。

江叶渡眼睛瞟向门口方向，暗暗握紧拳头，脑袋又开始慢慢疼了起来。

“待我考虑考虑。”江叶渡回答。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宋越看到江叶渡出来，紧张地问。

“我就说没事嘛，非来医院，医生说是因为压力太大，神经紧张。”江叶渡绽开明媚的笑容，“走吧走吧，我们回家，离开这个讨厌的鬼地方。”

说罢便拉着宋越的手往医院门口走，一路上引来不少人好奇眼光。

一路上，宋越开车，江叶渡陷入沉默。宋越就算再笨也知道应该是很严重，不过没有拆穿，想等江叶渡想明白告诉后自己。

回到家，江叶渡说了句不吃晚饭后进房间倒头便睡。宋越越想越不对，从上车到进房间，江叶渡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都没有直视他的眼睛。心中泛起了不安。

“喂？姐，能不能帮我个忙？”三天后江叶渡拨通了家姐的电话。

这三天里，江叶渡对宋越都是不理不睬，宋越的问话也是含糊答应。江叶渡觉得不能继续这样下去，既然已经流氓地强吻了宋越，那更流氓的事情自己也是做得出来的。

“小江你什么时候回来家里吃顿饭阿，一天到晚忙忙忙，打电话过来就是叫我帮忙，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姐姐？”江叶倚听到弟弟好不容易打过来，忍不住叨他几句。

“姐，就帮帮我，我没办法了. . . 没办法了. . . ”听到唯一待自己好的人传来熟悉的唠叨，江叶渡忍不住红了眼眶，语调也带了点哭腔。

“好好好，你说，姐一定帮你。”

过来我这里一趟，假扮我女朋友. . .

江叶渡和江叶倚来到了公寓楼下。

江叶倚对自己弟弟隐瞒病情感到非常不满，但是又不忍心责备，听完弟弟的求助更觉心疼，便答应了下来。

他说：

“姐，我有喜欢的人了. . . . 可是. . . . 可是你又知道我们妈妈又是像我这样，我没办法，我可以做个坏人，我与其让他恨我或是离开我，也不愿意看到他难过。”

“我打算做手术，如果成功，我就死皮赖脸把他哄回来，如果不成功，那他也不会知道。我已经向公司提意见让他出国深造，公司同意了。只要公司的人不说，以他的性格，是不会找我的消息罢。”

正要上楼去，江叶渡颤抖地抓住姐姐的手 。

“你还没决定好？”江叶倚问。

“我. . . 我看不见了. . ”江叶渡嗓音颤抖。

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