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怎么可以这样——”没人有心情理会宫村破碎的真心,无情的把话撂下后,松本绫乃重重的叹了口气,用看废物的眼神瞥了还在自怨自艾的属下一眼,故意很大声的抱怨:“真是……怎么分配给我这种米虫下属啊!在这么忙碌的时候,还要填乱……”
“……那个,科长。其他人都哪里去了呢?”闻言,聪明的理解了对方的言下之意,虽然心里有一万个不痛快,但为了不会一辈子困在这个地方,宫村还是很识时务的接口表示关心。而回答他的却是一边同样在悠然自得的纳凉的老资格米虫——松本太一。
把微凉的茶水灌入嗓子里,松本抿了抿下唇,不不火的回答:“真崎与河合去地铁站了,至于野上嘛,去处理商业区的一件小案子,也该回来的样子……”
“地铁站?”心不在焉的听着单调的行程表,正在心里偷笑今天不用陪那部搜查机器的宫村,突然意识到某个自己熟悉的信息,迷惑不解的打断松本,眨眨眼睛反问道:“我刚刚从那里出来,没有遇见他们嘛。出了什么事情吗?”好危险,如果乘坐地铁会不安全的话,他一定要告诉达郎叔从明天开始给他办公交车的月票!
白了他一眼,松本太一没什么好气的凉声应答:“……还真是迟钝的家伙啊。照理你也应该赶上了事发才对。半个多小时前,有人在涩谷前一站的地方跳轨自杀,因为事出突然,所以害得整个线路暂时耽搁了有二十分钟之久……”
“啊!就是那个时候的突然停车嘛!原来如此……”终于把今天地铁不寻常的骤然停车原因弄清楚,宫村惊讶的高呼一声,再一次不客气的打断对方的叙述。压抑着怒火狠狠瞪了他一眼,摆明不准备再和他多说半句的松本转过身去,开始为已经空掉的茶杯续水。理所当然的没有觉察到气氛的尴尬,宫村还想追问什么,却被猛地砸来的撞门声吸引走了注意力。呆呆的看着湿漉漉的同事,以及他手里拽着的那个同样落汤鸡般的青年,迟疑了片刻,宫村的唇角上扬了45°,露出明目张胆的嘲笑:“原来是野上啊!我还以为是河童呢!哈哈……刚刚春天就迫不及待的玩水,不嫌过早了吗?”指着还挂在来者肩上的暗绿水藻,后者很没形象的讽刺道。
冷冷的斜了他一眼,仿佛是不屑与他计较似的,野上理都不理他的把手中还在抗议的青年塞到了松本科长的前面,有些焦躁的汇报:“科长,这个小子从运河的桥上跳下去自杀未遂,因为他拒绝回答原因,所以我就把他给带回来了。”
“什么自杀啊!你这个疯子!”不等野上的话音落定,那个一脸不悦的青年便将自己的西装领襟由对方的桎梏中扯了出来,怒气冲冲的对着松本绫乃吼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就是这么对待纳税人的吗?!”
“……少年仔,消消气嘛,究竟这是怎么回事呢?”身为父亲的松本,很清楚女儿是学不会迁就这种自以为是的公民的,他很自然的放下茶杯,把话题接了过来,并示意还想揪起对方领口对质的野上去把湿透的衣服换掉:“如果你没有跳桥的话,怎么解释你这一身的狼狈呢?个人认为……三、四月份玩水不是个好借口。”
“我怎么知道!”似乎是被踩到痛处,油头粉面的青年懊恼的撇了撇嘴角,环臂抱胸的由嗓子里挤出不耐烦的腔调:“我只记得自己把车开过桥时,因为忘了关后车箱的盖,里面放的东西颠了出来。于是我就把车停在了旁边,下去捡……然后,莫名其妙的就发现自己泡在冰冷的河水里,这个男人就浮在旁边,死命的把我往岸上拽。谁知道是不是他害我掉下去的!”
“喂!”刚刚换了身干净的衬衫出来,就听见对方忘恩负义的言辞。野上不顾老松本的劝阻,冲上前一把揪住来不及躲闪的青年,瞪大阴柔修长的眼睛咆哮如雷的反驳道:“你不要太过分了! 明明是你这家伙不假思索的跨过护栏,不理会旁边几个大婶的呼喊纵身跳进河里的!要不是因为我是警察的话,谁要管你这种纨绔子弟去死!”
“放、放手!”恼羞成怒的甩开野上青筋暴起的手,青年皱起眉头,依次瞪了沉默的松本父女和不知所措的宫村一眼,推开野上,快步向大门走去,宛如后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追逐自己似的。临走,还不忘回头恶毒的留下一句威胁:“哼!一群神经病!真不知道要我们交税养你们做什么!再敢缠着我,小心我老爸去告你们!本少爷活得好好的,又不是你们这群没有前途,生活暗淡的家伙,干嘛想不开的去自杀啊……哼!”
“喂——你!”双目尽赤的想冲上去拼命的野上,被正巧进门的河合顺势拦截下来。稳步走在后面的真崎在和还骂不绝口的青年擦肩而过时,别有深意的侧头望了他一眼,陷入了沉思状态,因而没有介入被狗咬了般的野上所掀起的又一轮风暴。
好不容易劝说气势汹汹的野上不要继续纠缠在同一问题上后,河合抬起头,活力充沛的向立在松本旁边的宫村打了个招呼,接着便简单扼要的向等待汇报的松本科长解释:“科长,死者的身份已经查明了。左藤明也,男,二十七岁。是东大研究所的实习生,父亲是左藤重工的现任社长,兼有近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呢!应该算是二世祖类型的家伙吧。我们也有去询问相关的人事,不过,似乎无法证明他有任何自杀的倾向。”
“……有他杀的可能性吗?或者意外?”迅速的消化到手的讯息,松本绫乃在下一秒接口问道。明确的摇了摇头,河合看了一眼还在思索什么的真崎,咬字清晰的否定了上司的合理猜测:“不可能的。因为几乎全车站等车的人都亲眼看见他自己由坐着的地方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来到白线以内,不顾乘务人员的劝阻,在车灯亮起,地铁靠站的瞬间纵身跳下去的啊!就算是错觉,也不会同时出现在四、五十人眼中吧……”
“那么……确定是自杀了?”蹙起眉头,松本绫乃别无选择的定论。
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河合遗憾的叹着气:“至少看起来是这样。但动机实在是……因为顺便粗略的调查了一下,虽然左藤是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但有他那样的老爸罩着,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况且,似乎也不具备仇杀的条件……”
“……总而言之,就是根本没有头绪了。”朝天翻了个白眼,松本科长郁闷的撩了撩滑到额前的头发,不抱期待的望了望噤若寒蝉的属下们,并没有指望什么积极的建议出台。而插嘴的宫村也确实没有说出半句有建树的东西:“那个……我有个疑问。为什么左藤重工的少爷会出现在地铁站这种地方呢?凭他的财力,应该没有借助公共交通工具的必要吧?”又不是每个富家子弟都会摊上像他那种不近人情的老爸……
“……”冷冷的白了他一眼,野上虽然还不是很清楚前因后果,但直觉的认定宫村是在无理取闹:“你和那种纨绔子弟的相似之处也只有脑子里装浆糊这一点而已!反正那种有钱有闲的大少爷们的心思,哪里是轻易就可以猜得出来的?!不要浪费时间了!”
“浆糊?!”不管野上骂的是哪一方,都影射到了宫村本身。后者不满的挑眉,准备抗议的话语却被沉默许久的真崎出声打断了:“……等等。宫村提醒了很重要的一点。”
“咦?我有吗?”傻傻的掉转头看向快步冲到电话旁边的搜查机器,因对方的跳跃性思维而哑口无言了半晌,发现自己似乎永远也无法与其他人的大脑回路取得一致的宫村,再一次放弃般的垮下了肩来……为什么,他真的是在涩谷警察署里和强盗课的同事们对话,而不是置身于太空总署里接待外星来客吗?!怎么国语从他们嘴里说出来就是无法让人听明白呢?
就在他陷入短暂的烦恼中时,已经结束了问讯的真崎铁青着一张英挺帅气的扑克脸,缓缓地扣上电话,扬起头,一字一顿的对等待着的同伴们传达到手的信息:“果然不出所料……又是一启‘少爷自杀事件’。”
“少爷自杀事件?”前者话音刚落,屋内便响起了几道恍然大悟的抽气声。只有不明所以的宫村,还瞪大茫然的眼睛不厌其烦的反问道,自然而然的吸引到了全室的所有白眼。为了不使气氛过于尴尬,河合连忙走过去把后者拽到角落里小声解释给他:“宫村君,你都没有留意过本部的新闻吗?最近一个多星期来,已经有七家大公司的小开无理由自杀了!加上这个左藤就是八个……全部都是没有自杀动机,却完全无他杀可能的死法吔!本部也很头痛,那些个二世祖的老爸们都不是好惹的……一直在施压呢!”才说着,就像要应证他的话似的,桌子上的电话机歇斯底律的扯开嗓子尖叫起来!当距话机最近的松本太一紧闭着嘴巴扣下话筒时,随着他的回答,一股夹杂着寒意的怒火瞬间席卷了整个强盗课警员的神经:“……经确定,少爷自杀事件的人数已达到了九人。福岗孝则……就是刚刚被野上带回来的那个福岗纸业的少爷,在出了警署后没多久,便在高架桥上跳入运河自杀了。”
“……”
“真崎!河合!野上!”在被死寂揪住心脏的一分钟后,松本绫乃终于撕破了掩饰不了内心怒涛的镇静假面,艳丽的容颜尽是被悔恨和愤怒灼伤过的痕迹,对静立在侧的三名下属,毅
然决然的命令道:“立刻采取措施!不管本部怎么说,都不允许下一个受害者出现在涩谷署的管辖区内!其余问题,全部由我负责!明白了吗!”
“明白!”底气十足的反吼回去,野上优等生的脸面仿佛被当众打了一巴掌似的,整个人都憋足了反扑的冲劲,就等松本科长的令下,他便转身率先跑了出去!呆呆地望着紧随而去,进入状态的其他同事,许久,宫村才嗫嚅着用自己那被遗忘的声音怯生生的提示还在群情振奋的激昂下的科长:“……那个……请问,我该怎么办呢?”
翌日——
“这样……真的好吗?”扯了扯窒息着呼吸的领带,河合不安的偷望着板起面孔的搭档,小心翼翼的反问道。白了他懦弱的样子一眼,野上没什么好气的狠拍了对方的肩膀一下,算是为他加油了:“要逮到狡猾的狐狸就必须撒下饵来。我们好不容易才把那几个自杀的少爷的共同点总结出来,现在需要你做的就是假扮那些二世祖,混进他们常去的地方搜集线索,不许现在才给我退缩!”
“可是……我哪里像有钱人家的少爷啊!”近乎哀嚎的哭丧着密布麻子的娃娃脸,河合哭笑不得的扯了扯代替制服的刑事课配发西装,无可奈何的提醒顺理成章的对方。闻言,野上斜着眼很认真的打量了他几遍,在沉默中郑重的点了点头。确实要人把勤俭持家,老实厚道的河合与那群玩世不恭的败家子联系起来,有点强人所难了!可是……
“真崎前辈和我必须要跟踪你和那个笨蛋宫村来监视可疑人士,所以只有你们能各自做诱饵了。即便你们的内容不合格,但至少我们还可以在外包装上下点工夫。”没口德的把评价丢下后,野上将从松本科长那里申请来的公费提款卡扔到对方手中,扬头示意了一下前方的高级西装店,推了一把还战战兢兢的堵在门口,下不了决心迈步的矮小同事:“所以!河合!拿出有钱人的样子来吧!进去给自己买点合适的行头,我已经陪你在这里站了半个小时了,不要再浪费我宝贵的时间了!听见没有?!”
“……明、明白了!”畏缩的点点头,似乎也感觉到责任重大,河合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拿出壮士断腕的精神,侧身灰溜溜的推开了高级男装店奢华的大门!而随着门上风铃摇摆的敲打声,欢迎光临的基本用词响彻在众人耳际。咽了口口水,胆怯的对视着衣着得体而光鲜的店员们,河合边抵抗着胃部的抽紧,边尽可能不颤抖的把话说完整:“那、那个,我想买、买西、西装!”
“……请您看看这边的款式吧,是今春最新的设计。”在他进门的同时就已经把他的基本情况观察清楚的店员,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将不知所措的对方引到了靠窗的货架旁,指着全店最平民化的西装推荐道。完全没发觉自己被前者蔑视了的河合,在接近西装架的下一秒,便对看清的商标发出了令人哀叹的尖叫:“啊!竟然有这么贵!有没有搞错啊!”
“河合。”站在门外观察“诱饵”的野上,此时忍不住捂着额头发出短促的叹息,而当本就容易生气的他看见玻璃窗内,总算咬牙切齿的点头决定购买的河合,竟然拿出钱包,一张一张的细数钞票时,再次爆发的怒吼着,冲进西装店把还在锱铢必较的对方从莫名其妙的店员面前拽了出来!
将不明就理的河合丢在地上后,野上近乎放弃的揪起他的衣领,受不了的皱眉责难起来:“你在做什么啊!不是有把提款卡给你吗!”
“对不起!只是……用提款卡刷帐的时候不是有消费税吗?买那么贵的东西很划不来吔……”感觉到对方的震怒,河合连忙陪上笑脸,委屈的解释道,可惜他的努力只能换来野上撞墙的冲动而已……
“你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成长的啊?!要你挥豪,就不要在乎什么可恶的消费税了!”
“妈妈说了!浪费金钱的人将来会为一元硬币哭泣的!”也许是被野上吼的也动了脾气,河合倔起来,输人不输阵地顶了回去!就在两方陷入争吵状态的同时,另一组搭档那里却出奇的一帆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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