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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水员用水下镜头拍了案发第一现场照片，非常清晰地现出这发生在水下八百公尺深处的命案。

─却如凌霖之前梦到的那个梦境般真实。

凌霖看着照片，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有一种寒沁沁的感觉从脚底浸上来。

「喂？你怎么了？」

当然，怎么看也知道这尸体至少在海水里泡了几天，只是因为水温比较低而保持得相对完好，当然不可能是昨天才出海的凌霖能够注意到的，刘代志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在迁怒。不过在看到凌霖脸色全变了的样子，倒又有点担心。

毕竟之前故意针对他而进行的审讯，是一件很耗费体力和精神力的事情，就算他们是由警校出来，经过反审讯的特训，也不一定能完全禁受住。

自从看到船上他们亲密地结合在一起时就涌起的那种情绪，依稀彷佛叫做......妒忌。

「还有，江文到底怎么样了？你们怎么会出海？」

不行，不能再想别的，刘代志甩了甩头，把思绪强行拉回工作上。

「江文？你不是说他卧底身分被识破，已经被坤帮的人沉到海底了么？还有啊，我本来出海是想跟着坤帮老大看他到底做什么的，结果他居然遇上海难耶！真是老天有眼对不对？哈哈哈......」

脑子里瞬间回放那两个人互相为对方挡枪，相依相偎地立在船舷上的场景，凌霖眼都不眨一下，马上谎话就来了，打的哈哈又响亮又干脆，惹来刘代志狐疑地一瞥。

本来以为所有的线索都已经中断，这人是估计寻不回来了，但看凌霖这种表情，似乎是另有内情。虽然说上一个案子也可以就这样告结没错，可现在新的麻烦是─

这具深海里的男尸到底从哪来？又是什么身分？为什么会出现在漂浮着江文鞋子的海域？跟坤帮到底有没有联系？

一系列的疑问，要解开，只怕还是得撬开凌霖的嘴。

刘代志「卡吧卡吧」地拗着自己的手关节，打算在精神折磨外，还加上肉体摧残来严刑逼供。

「刘SIR，有人来保释凌先生。」

门上敲了一响，一个年轻的警察领着律师前来，身后跟着脸色臭臭的林亦云，他看了一眼桌上的照片，脸色突然呈现出一种褪尽血色的苍白，却什么也没说。刘代志见不相干的人员进来，以防进一步泄漏警讯，马上就把散落一桌的资料收起。

律师很快就填好了文件，一阵风似地把凌霖领了出来，开车送他们回家。

「把你收起的东西拿出来！」

甫一回到家，凌霖立刻伸出手，把大手板摊向林亦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