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赶忙起身跟了出去,而据丁海描述,饭店就在医院附近。
而因为病房禁烟的关系,一出了医院大楼丁海的烟瘾就又上来了,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他的第一件事却是点了根烟。姜安歪过头瞄了瞄男人抽烟的样子,有些无可奈何,一边却觉察到自己其实已经完全习惯恋上了丁海抽烟的模样和味道。
正认真偷看,丁海却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正对着他。
“小安,天黑了。”
“嗯?”这话太过莫名其妙,让姜安一时间有些摸不到头脑。
“你该回家了。”
“不回家……”
丁海狠狠地抽了口烟吐出了烟圈,表情有些疑惑:“那你晚上要去哪儿?”
“就在你身边。”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我跟你说过的。”
闻言,丁海无奈地叹了口气:“为什么喜欢我?喜欢我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许之前的那个人还可能有些值得喜欢的地方,但是现在的丁海完全的一无是处。他只能勉强赚微薄的收入养活自己,没什么值得留念的了。”
姜安却硬邦邦地摇了摇头:“不,你跟以前还是一样的。无论十年前的丁海,还是现在的的,都一直是我喜欢的那个人。”
丁海皱眉想了半天,似乎有些无法理解这句话,而后回答得万分认真:“目光放长远一些吧……你明明值得更好的。”
“可你就是那个最好的。”
丁海顿时无奈。姜安的固执让他有些头疼,他无话可说,只能抽着烟沉默。
后来他们买了三荤三素的外卖回了医院,丁海掏钱说请客,姜安便没有执意与他再争执了。
那饭菜其实说起来再简单不过了,可却让姜安忍不住感慨这简直是他一个月来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了。最后,他夸张地几乎是将盘子都要舔干净了——那模样可爱的像是只馋嘴的小猫,看得丁海差点就要没忍住想要摸一摸他的头掐一掐他的脸了。
而傍晚的时光也显得既轻松而欢乐,两个男人站在不同的出发点上,却一致努力地想让奶奶心情能畅快点尽快恢复健康。
不到九点半的时间,老人的生物钟便催她要入眠了。照顾完老人之后,丁海看了看表,一边也自顾自地开始挪动病房里放在角落里的那张钢丝床,从旁边的袋子里拿出被褥铺床准备睡觉。
临要上床前他看了看姜安,发现男人还是像之前那副倔强的模样一点都没有离开的意思,明白自己即使真的开口赶人,对方估计也不会离开。于是自顾自地,他像昨日一样躺在这张小床上盖好被子掖了掖被脚,脑中努力想要狠心将姜安抛在脑后。
而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里静悄悄的,丁海终于破功——他终究还是心软了。转了个身望向屋子的另一边,男人还是像之前他刚躺下时一模一样地坐在那张椅子上。而也不清楚到底有没有睡着,姜安闭着眼眉头有些微皱,整张脸看着让人有几分的心疼。
于是丁海还是从床上爬起来了,几步跳下去光脚走到了姜安面前凑到他耳边。
“睡我床上去吧?”
男人却被激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那……那你去哪儿睡?”
“我睡椅子上,拼一下就行。”
“一起睡吧,反正床应该睡得下的。”姜安直接抱住丁海死死不松手,他没有办法,最后还是和男人挤在了一起。
而因为是单人床的关系,害怕姜安被自己挤下床,丁海轻叹了几口气,在猜测对方已经睡着之际,默默地从背后半搂住了姜安。
而男人的感觉是他意料之外的软与热。
丁海莫名有些紧张,虽然睡都睡过了,可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不过,终还是因为疲倦很快入睡,而后一夜无眠。
第二日等姜安睁眼之际丁海已经不在他身边了,摸了摸身旁留下的些许余温,他有一些的失望——昨晚被紧拥的幸福回味起来还是满满的甜,让他忍不住想舔一舔嘴角,就好像能在上面品到一些剩余的糖份。
而后伸手从床边的包里掏出了手机看了看,不过才刚过七点的时间,丁海竟然这么早就爬起来了……
姜安有些无奈,伸了个懒腰看见病床上还睡着的丁奶奶,便自己悄摸爬了起来。穿好鞋扣好衣扣推门而出,正望见男人站在楼道的窗边背对着打着电话抽着烟,那画面简直是一副完美的构图。姜安不自觉地被吸引,一步步地向他靠近,正想从身后拥住丁海,男人却突然结束电话转个身与他撞了个正着。
姜安尴尬地摸了摸脸:“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有事忙,”丁海抽了最后一口烟,眯了眯眼睛似乎在认真观察着姜安,“小安,说真的,快回你的世界吧,这里没什么好的……或者说,你到底怎么才能回去?”
丁海这一句话接近乞求和无奈,姜安晨时的好心情也被这话一扫而光。他气鼓鼓地望着丁海半天,最后却又轻易地原谅了男人:“你让我想想,反正我现在还没想好。”
其实他也确实是没想好,自己现在对于丁海稍微实际一点的追求到底是什么?
此刻的他并不像再次重逢时那般的渴求着肉体间的接触与契合,而更多的,他希望男人是真的会牵挂在意他的。或者说的矫情点,他大概希望能有的更多的还是精神上的交互,一步步的,人也是会变得不满足。
然而,丁海与姜安的性格确实一个比一个还要倔——没有办法,丁海本身还想像昨晚开始那般冷着姜安,但是架不住姜安的步步紧跟。再添上奶奶对于这个才认识一天的人竟然如此的偏爱有加,丁海有些无奈,只能感慨于姜安的嘴甜和莫名的讨老人欢喜的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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