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涯思忖片刻,言道:“我不确定。他那一身邪功不知道最初是跟谁学得,或许是受人利用吧。”此话倒也不是毫无根据,如果对方的目标不在无为,而在他,那可谓是算得太过深远了。他想起来,眼前这丫头,自从在客栈见到,就好似改变很多,不由得出言问道,“丫头,你跟谁学了一身本事?”
“二哥,想知道?”饶天泽嘿嘿一笑,“除非你先告诉我,你和兄长的事情。”她见有涯不肯言语,走上前推了推对方,撒娇起来,“二哥,你就说说嘛。兄长自从醒来,像变了个人似地,不认识我,也不曾提起过你,到处都透着古里古怪。”
有涯被她扰地哭笑不得,只得松口,“那个少师无为不是你之前认识的无为,也不是我……”他顿了顿,“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倒不是非要将事实告知饶天泽不可,不过相识一场,贵在真诚。而且,他也确实很想知道,是谁在暗中利用饶天泽。他只能用“利用”这个词汇,毕竟,对方数次通过饶丫头,明里暗里皆在搞小动作。表面看似帮忙,但真实目的,不可不察。
“哇!所以我真的见到了龙?!传说中的龙诶!”这是饶天泽听完所有事情的第一个反应,接着,她两眼放光地盯着有涯,“二哥,你能不能让我摸摸,如果可以感受一下,想必死而无憾了。”说着,已经开始磨拳擦掌。
有涯两眼一黑,“丫头,你别乱来,你矜持一点儿。”好在饶天泽也就是做做样子。他松了一口气,“所以,饶女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一身本事从何处来吗?”
“是一个古古怪怪的神棍。”饶天泽心虚地回答道,“他说什么我天赋好,有灵性。还说我有两个结义兄长,不久之后会出生死大事,唯有我能够帮忙。”他顿了顿道,“他见我始终不肯信,就一路跟着我。后来发生关于墨绶复活,和你们的一些事情,我不得不信。”
“他长什么样子?”有涯追问道。
饶天泽双手一摊掌,撇了撇嘴角,“讲真,我至今没见过他的真实样貌,每次出现都是不同的形貌,男女老幼,没有重样儿的。”她一脸羡慕地感叹,“高人,就是非同一般。”
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有涯本想继续套问。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来得又急又重,是管叔,来请饶天泽去偏厅用饭。他对准备离开的饶天泽低声道,“丫头,你等等,先帮我个忙。”
原打算趁此机会,通过镇邪卷五个,联合自身内元,强行去除无为身上的禁锢。怎料,竟是失败告终。除了少师无为的生魂之外,其余全部进入元初之内。有涯双手覆在光球上,阖上眼眸,屏气凝神,暗自催动内元,游走周身,汇聚于腰腹之间。
昏暗的房间里,光球发出五道光芒,相互激烈冲撞着,异彩纷呈,将他双手映照出妖艳的光芒。忽地,他双手猛一向下压,光球消失不见。与此同时,他的腹部发出异彩,随之一阵骇人的扭曲,好似有什么东西,一心想要冲出。有涯暗中较劲,双手死死压在腹部。
不知过去多久,屋内恢复一片黑暗。月退日升,天光大亮。有涯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还是那个床榻,放松心弦。慢慢将两手攥成拳,心中庆幸,“暂时压住了!”他眼神一变,猛地一拍床榻,身形向半空一跃,打个旋子,落在地上。
不料,膝盖一软,跪了下去。有涯不禁翻个白眼儿,双手撑着床沿儿,停了好一会儿,才一点点站起身,晃晃悠悠走到桌前。桌上搁着个竹筒,他连忙打开,倒出一碗清水饮下,一手揉了揉肚子,暗自嘀咕,“不错,有效果!丫头办事,果然可靠!”继而,索性拿过竹筒,昂首全部灌进肚里。
有涯抓过镇邪卷收好,走出房间。本想和饶丫头道个别,再顺便看一眼那个少师无为恩,可是他在整个府内窜来跑去一大圈儿,也没找到人。最后看一眼少师府,纵身翻出院墙外。
经过三个多月,息丹城里已经恢复到他最初来所见的那般热闹。有涯独自走在熟悉的街道,身边虽然没有了无为,看到一景一物,脑海中无不浮现携手并肩的过往。
“抢劫啊!有人抢劫!”大街上,一名女子扯着嗓子叫喊。
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边仓惶狂奔,一边胡乱推开人群,“让开!让开!”
此时,一名穿着素雅的姑娘,由人群中窜了出来,纵身一跃,足尖儿点着几名路人的肩头,三两下追上年轻人。上去就是一脚,将人踹倒。
年轻人摔个跟头,抽出袖中匕首,翻身而起,直奔女子。
女子侧身躲过匕首,反手一把抓住对方手腕儿,向下一砍,匕首易主。随即,她一个优雅地转身,抬腿就是一个鞭腿过去,年轻人被踢倒在地。继而,女子手上匕首在掌心儿转了数圈儿,嗖地掷出。
年轻人嚎叫一声,低头看看戳在自己裤子上的匕首,这要是再偏上那么一点点儿,可就断了一门香火啊。他吓得不住打哆嗦,立马丢了钱袋儿,“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
“闪开,闪开!”两名衙役拨开人群上前,看罢情况,对着女子抱拳,“老大!”
“毛贼一只,人赃俱获,你们把他带回衙门。”女子说罢,拍拍巴掌,就着大伙儿的掌声,潇洒地离去。才走出没多远,突然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她眼中一亮,三步并作两步地奔上前,一蹦高给对方一个拥抱,“二哥!”
有涯被她撞得差点儿没站稳,打量着饶天泽,调侃道:“看来你在此处混得风生水起啊。”
“那当然。”饶天泽一拍胸膛,自信地笑着,“有义父出面,帮我寻来一个小小的捕快。我要以吾父为榜样,将所有奸诈败类绳之以法,还世上一片青天。”
有涯莞尔一笑,“我和无为,会永远为你祝福。”
“你要走了?”饶天泽心中有些难过,“我还能再见到你们吗?”
“饶大捕快!”一名面如冠玉的少年,慌里慌张地赶过来,埋怨一句,“你跑那么快做什么?!”他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人,向着对方礼貌的点点头,“这位是?”
饶天泽看了看有涯,又看了看少师无为。这小子看到有涯真的认不出?!想不起来哪怕一丝一毫吗?难道他和无为只有借身因缘?不知有涯为何不言语,她开口道,“我二哥,叫人。”
“哦,二哥。”少师无为说罢,对着有涯抱拳作揖。
饶天泽先是一愣,看到有涯也愣住了。她忍不住笑出声,一手搭在少师无为肩头,“走了,走了。”说罢,强扭着少师无为转身,另一手朝着有涯的方向挥了挥,暗自腹诽,“再见了两位兄长,祝福你们早日度过劫厄,携手归家。”
少师无为一边挣扎,一边低声对饶天泽抱怨道,“你一个丫头别这样对男人勾勾搭搭的,成何体统?!还有呀,呆在少师府里不好么,跑出来做什么捕快,这是你女孩子该做的事情么?”
“皮痒呀你!”饶天泽揪着对方耳朵,提高声音,“女儿家做捕快怎么了?吃你家大米……”她猛然反应过来,立马松开手,改口道,“我乐意,有娘支持我!你若再叨叨,我就以歧视女子的名义,把你锁入大牢里!”语气中尽是不满。
有涯望着走远的两人,忍俊不禁。昂首望一眼天空,夕阳西坠,倦鸟归巢。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困了累了有家可归;最最幸福的事情,那便是家中不仅只有你自己。而今,事情告一段落,虽然仍旧无法回到属于他的家。但在这人间界,还是有一所暂时的归处。
夜幕降临,一道身影穿过密林,缓缓走出,行至一处断崖,止住脚步。银亮冰冷的月光,映照着足下望不到底的深渊,也映照着对面的悬崖峭壁。仰首望上去,好似直耸云端。无尽无绝的水流仿佛从天而降,汹涌澎湃,不断下坠。
唯有目力极好的,才能在激流地瀑布后面,看到这一处悬崖的名字。世上还无人能够登至无生崖的顶端,亦没有人知晓,在顶端之上,还有什么。
有涯伫立良久,暗自尝试催动内元。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凌厉,一掌打在身后树干。霎时惊起无数鸟儿飞上半空。他亦纵身而起,毫不犹豫地朝着对面无生崖冲去。利用深渊上盘旋不去的几只鸟儿,一连数个凌空翻身,已来到瀑布跟前。
他随手接一捧清水,掌中凝成一支冰柱,飞速上下划动几个来回儿。趁着激流中露出一个缺口的瞬间,闪身蹿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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