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婆面前,当然得会些甜言蜜语了。”赵臻坏笑道。
“在民间混久了,什么粗鄙的东西都学会了,回头我告诉王爷,看他怎么收拾你。”秦恒之看也不看他一眼,一边下子一边说道。
“这也不能怪我呀,谁叫我俩是指腹为婚的,谁知道生出来的两个都是男孩。我母亲经常说我为什么不是个女孩。我奇了怪了,为什么不说你不是女孩。”
“还好你不是女孩,要不然我可就遭殃了。”
“听你这意思,好像娶我是遭罪是吧。啊——”
“赵臻,难得你说了句实话,我爱听。”秦恒之微抬头,弯起嘴角笑道。
“今天我要不治服你,你还真当我是只会耍嘴皮子。”说着,倾身在秦恒之唇上吻了一下,尔后退开,笑道“味道还不错,不比春风得意楼的红倌差。”
秦恒之回过神来木然看着他。
“这不会是你第一次吧?”看秦恒之这般模样,有种不好的预感。
“恒之,我不是故意的。”道歉的话刚出口,脸上便重重的挨了一拳,半张脸都要被打掉的感觉。
“我也不是故意的。”秦恒之收回手,低头继续下子。
“呵呵——”赵臻捂着快要脱掉的脸,身子向后移了寸许。别看秦恒之平时温温雅雅的,出手可绝不含糊。从小一起学文习武的赵臻都有点不敢惹他。此时触到逆鳞了,生怕被对方再打一拳打过来,明天他就不用出门了。
春风得意楼
大军出发后的第二天早上,我到秦恒之房间叫起,却无人应答。我推开房门,只见床辅整整齐齐,书桌上留有一封信。秦佑看过后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拍着桌子大呼:“孽子——孽子啊——”
昨天晚上,秦恒之趁夜离府随军去了。面对秦恒之的不离而别,我并无多大吃惊。他心怀天下,此时此刻,怎会就此安然?
此场战争持续了近一年时间,终于将金兵全线打回国境之外,并深入金国境内百余里。天启二十一年一月,金国递上降书,割让被占领土。此场战争正式落下帷幕。
平京街头,大军凯旋而归。
我站在欢呼的人群里,看着远远而来的队伍,心情激动不已。马背上的赵臻,仿佛天生的光源,一笑光芒四射,让人移不开眼。纵使如此,我的目光依然寻着那个人。他跨坐在马上,腰背挺直,眉目含笑,纵使身着盔甲,却依然一派儒雅。如果不是一身戎装,根本看不出他是一位军人。
凡是上了战场的官家子弟,都有赏赐,军功卓越者皆被封衔。
晚上,皇上夜宴战场上归来的官家子弟。回来时,秦恒之已经醉得不醒人事,与他一道回来的还有赵臻。他架着秦恒之,醉气沉沉,嘴里一直在咕哝着:“是你的,你为什么不争!那是你拿命换来的——”碰到床角,两人便倒了下去。
我将他们摆弄整齐,盖上被子。赵臻翻个身半个身子压在秦恒之身上,嘴里还在咕哝着,但声音含糊,我听不清。
面对突然而来的重压,秦恒之嫣红的脸轻晃了一下,还是抵不过醉意,沉沉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秦恒之醒来时,赵臻合衣睡在他的身边,两人睡在同一个枕头上,两人的头发交织在一起。被赵臻压着头发,秦恒之想起却没法起。
这时,门外响起声音。“公子,起了吗?”
“嗯。”秦恒之低声应道。
“公子,我已经在隔间准备好了热水。”
“好。”秦恒之将头发及衣服费力抽了出来。浑身酒味,满屋子的酒气,可见昨天喝了多少酒。
秦恒之坐在浴桶里,我浇着水,为他清洗头发。直到没有半分酒味,只有扑鼻的清香。秦恒之穿衣时,我才发现他身上腰间有道极长的疤印,伤口已经落痂了,但能想象出这是一道多么严重的伤口。稍有不慎,命可能就没了。
“公子,你的伤?”我看着那道红疤印说道。
秦恒之低头一看,道:“无碍,比这严重的伤都受过。”他将衣服合上,将伤痕隐藏在衣服底下。
外头有下人叫道:“公子,老爷叫你去前厅。”
“什么事?”
“东宫太子到了。”
“好,我知道。”
若说一年前的秦恒之还有些少年青涩,那如今的秦恒之已稳若大山,无论对着谁,遇着什么事,脸上始终保持着平和,从容不迫。
进入前厅,东宫太子赵弘见秦恒之便向他招手。“恒之,过来。”
秦恒之走向前去,向太子行礼。
“当年恒宇还在时,你还是半大的孩子。若不是昨日一见,还不知你已长大。无论品性,还是样貌皆可比肩当年的恒宇。”太子赵弘看向秦佑说道:“这此惊才绝艳之人,秦大人怎么不叫恒之入朝为官呢?”
秦佑低头答道:“恒之自小便对入仕毫无兴趣,参军也只是一时兴起。做父亲的,只希望子女开心就好。若他哪一天想要入朝为官,我也不会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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