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蛇游得很快,公冶肆意又顾忌着下坠的力道,停停走走,很快两者之间的距离就被缩小了。
然而公冶肆意不慌不忙,在那蛇即将追上前便骤然松手,拉开距离后又握紧绳索,如此眼看便要接近地面了。
一旦脚踏实地,自然也就有了与蛇对战的底气。公冶肆意这样想,那蛇显然也明白。眼看着对方就要落地,那蛇竟不再追,而是身形向前一弹,一口咬在了绳索上!
这蛇也不知是什么品种,蛇牙锋利,毒液的腐蚀程度更是堪比强酸,公冶肆意清楚听见上方传来绳索崩断的声音,顿时抬头向上望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抬头的一瞬间,忽然瞧见一颗石子呼啸而来,精准地打中了蛇头。石子力道很大,一下子将蛇打的从绳索上掉落下去。
已经绷断了一半的绳索堪堪稳住公冶肆意的身形,不致让他就这样掉落下去。然而绳索毕竟断了一半,毒液还残留在其上,公冶肆意不敢迟疑,急忙一荡绳索,重又踩上山壁,借由脚踏实地来舒缓下坠的力道,同时加快了向下的速度。
没了黑蛇的威胁,下来就容易得多。即便那条绳子在公冶肆意还未落地前便绷断了,他也只是在地上打了个滚,便缓解了这股力道。不过因为绳子断的突然,他落地的位置不太好,这里又是灌木丛生,衣服被刮破了不少,身上也留下道道血痕。
见他落地,莫西南急忙迎上前去,扶着他的肩膀上下打量:“你怎么样?没摔坏吧?被那蛇咬到没?”
“您放心,没事。”公冶肆意满不在乎地扯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笑出一口大白牙来,抬手将那颗完好无损的灵芝举起送到莫西南面前:“义父,灵芝。”
莫西南被他面上纯粹的笑容在心底戳了一下,一股并不陌生的酥麻感骤然升腾起来,他神色复杂地接过那朵灵芝放在药蒌里,视线却不曾离开对方身上:“你辛苦了。来,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让我看看都伤在哪儿了?”
公冶肆意抬手揉了揉肩膀:“下来的时候好像被树枝戳了几下,不疼,就是有点麻。”
麻?
莫西南觉得这词好像有点不对,一时之间却又没想到具体是哪里不对,顺着对方的动作,视线落在他的肩膀上,只见那里的衣服被蹭破了一片,露出道道血痕,还有一片略微泛黑的肌肤。
不好!
瞳孔微微一缩,莫西南抢上前几步,一把扯住对方的衣服,用力撕开。公冶肆意一时之间竟没能反应过来,疑惑道:“义父,怎么了?”
莫西南却无暇回复他,他已经看清了公冶肆意肩膀上那一片乌黑正缓缓的向四周扩张,这哪里是划伤,分别是中了毒!
再仔细看去,只见那片乌黑正中央有两个细小的、不仔细看辨认不出的小孔,分明便像是被蛇咬了的模样。
他心下大急,看出这蛇毒素很强,忙摸出解毒的药来塞入对方口中:“你被那蛇咬了?”
公冶肆意莫名其妙的回头,想要看看自己的后肩,这时却发现颈部一阵酸麻,就连回头的动作都做不到了。然而他记得清楚,自己刚才向下坠落之时,并未让那蛇近过身,那蛇根本没有机会咬伤他。
可是这会儿中的毒又是怎么回事?
再仔细想,他好像是在落地翻滚之时,才感到肩膀一痛一麻,难道说——
见公冶肆意回头望向之前爬起来的那片草丛,莫西南也向那边看去,这才发现那里躺着一条半死不活的蛇。那黑蛇也是命大,被莫西南打中头颅后居然没死透,还留了半条命不说,在公冶肆意跳下来时,好巧不巧又从它身上滚过,那蛇便老实不客气的咬了他一口。
这一口挨的可真够冤的!
莫西南在心里叹了口气,好在他刚刚匆忙之下摸出来的解毒丹是前世在寂寞之城时所做,功效非凡,这才止住了蛇毒蔓延。他又从药篓中拿出一柄匕首,简单消了毒,便在那片黑肿的肩膀上划了两刀,挤出其中毒血,等看到伤口处流出来的血由黑变红,这才算松了口气。
“你呀,也真够不小心的!”处理完蛇毒后,莫西南这才有闲心数落公冶肆意一番。他将对方身上破破烂烂的上衣尽数扯下,又从背篓中拿出绷带,将对方的肩膀上的伤口层层圈住裹了起来。
公冶肆意乖乖的坐在那里,任由莫西南替他处理伤口,闻言也只是咧嘴傻笑了一下。他觉得自己的确有点倒霉,挨这一口纯粹是无妄之灾,谁能想到落地之时竟还被那奄奄一息的蛇咬上一口呢?也只能说他运气实在不太好了。
绑好绷带后,莫西南在他小臂上拍了一记:“行了,这段时间记得不要沾水。回头我给你配几剂药,你吃两天清清毒,防止还有余毒未清。”
公冶肆意很是乖巧的点头,又低头去看自己肩膀上的绷带,笑得莫名有些冒傻气。莫西南看的好笑,有心想调侃他两句,眼角余光却瞧见他右边肩膀处竟有几点黑痣,看起来呈北斗七星状排列,倒是颇为少见。
“你右肩上怎地长了这么多痣?”
公冶肆意顺着他所指低头瞥了一眼,不在意道:“大概是娘胎里带来的吧,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有了。”
“这痣排列的形状倒是有趣。”莫西南记得北斗七星这东西,在很多世界都有类似的星座排列,在不少有着特殊力量的世界尤其具有非凡的含义。
公冶肆意却很不理解他的这种感叹,莫名其妙道:“这看起来就像个勺子一样,哪里有趣了?”
莫西南顿时一噎,这才想起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北斗七星,也难怪对方会说像勺子一样——北斗七星的排列可不就是跟个勺子似的吗?
但他又不好向对方解释北斗七星的相关,只得含糊道:
“这许多小痣排列在一起,可不就有趣了吗?行了,别提这个了,你受了这样的伤,咱们也不能继续采药了,先回去好好将养身体要紧。”
公冶肆意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继续陪在莫西南身边只有拖后腿的份,心里虽然有点不甘心,还有点懊恼,却还是安分的同意了打道回府的提议。
回到南绝馆后,莫西南却没让公冶肆意离开。对方这次中的蛇毒,虽然面上看来毒已经解了,但是是否还有余毒未清都还未可知,作为医者,他必须要观察两日才行。更何况对方是为了给他采摘灵芝而受的伤,他不可能就这样让对方离开,总要留下观察几日再说。
公冶肆意却觉得有些别扭,他已经很久不曾在这里留宿了。然而因为莫西南的坚持还是留了下来。
他在南绝馆中并没有自己的房间,住的自然也是莫西南的屋子。好在莫西南这些年里为了行医方便,早已得到苏妈妈的特批,将一间耳房做成了休息室,里面放有小榻可供患者休息。公冶肆意本想在这里住,莫西南却不同意,强硬的将他按倒在自己床上,自己则卷了一床被褥放在外面小榻上,打算就在这里睡了。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yushuwuy.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