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变,已经扩散了。”金文冷静地给出结论,却仍是一副要看不看的猥琐样子,“体检没查出来吗?一定是你的体检套餐太便宜了。怎么不早来找我。”
“太忙。”越歌言简意赅,他拿过自己刚刚脱下的衣服,慢条斯理地穿起来。
“啧,都不舍得让我多看几眼。”
越歌没空逗闷子,直切主题:“听你的意思,很严重?原因是辐射?”
“没错,”金文启动光脑,在屏幕上展示出越歌昨晚传给他的数据和分析报告,“你以前使用的是镜石,镜石原本十分安全,但在长期受到振动刺激的环境下,产生了一些性状的变化。我知道你早就考虑了这一点,也做了防辐射的措施,但那两个极片毕竟和你的身体直接接触,稍微泄露了一些你也要理解。说起来,你这个身体太邪乎了,痛觉失灵,诱导矿物改变属性,真让人兴奋。不考虑采用基因修复疗法吗,治疗各类癌症,无效退款……嗯,就让我看一看你的基因吧,好不好,明星小哥哥,就一次,求你了。”
越歌冷笑:“呵呵。我不是痛觉失灵,我只是能忍。至于镜石属性改变,这大概只是个意外吧,等我有空了研究一下。”
金文大摇其头:“你的基因绝对有问题,不然你不会去做基因闭锁术。大家都怕自己的基因受到污染和攻击,但是有几个人去做这种手术,你又不是林少爷那样的豪门继承人,谁会想着通过基因技术去害你。就算把你废掉也拿不到霍姆的校长奖啊,你说是不是。”
“只是他去做的时候我顺带也做了一个而已。”
“切,说的好像他去买草莓蛋糕你顺手买了个千层饼一样。”金文关掉了光脑屏幕,忽然热情地握着越歌的手,“越歌,基因改造是犯罪行为,你可以让林松在监狱里过下半辈子,真的,你可以。”
越歌大窘:“金,发烧了就去休息,多喝水。”
“……所以,不是他干的?他动了你的身体,但是没有触及你的灵魂?”
越歌无奈:“问题不在这儿好么,我根本没有进行基因改造!今天我是来谈正事的,血藤石怎么样,我准备用这种材料来做新的音腔。新的音腔不用极片插入身体了,应该会安全一些吧。”
“以现有的资料来看,血藤石很好,非常好,但是谁知道穿在你身上会不会变质。”金文瞟了他一眼,“越歌,想听真心话吗?”
“什么?”
“你用不着这些玩意,什么音腔,你连麦克风都用不着。就现在,你站在这儿,随便开口唱一首歌,我打包票,连对面那个红脖子古生物学家养的鸽子都会飞过来停在窗口欣赏你的歌声。”金文看着窗外幽远的白云,“别折腾自己了。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天,在社区联谊会上,那一次只有你我两个人报名。”
“是房东太太报的名,不是我自愿去的。”越歌插话道。
“随便啦,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金文笑了笑,“那时候我刚搬过来,想着要多认识一些邻居,兴冲冲地报了名。我知道这里的住户都是各学科的大牛,所以去参加之前还恶补了许多知识,生怕聊天的时候露怯。”
越歌面色冷淡地听着金文回忆往事。金文注意到他的目光,叹了口气:“唉,你这个缺乏感情的人,你肯定不懂我当时的心态。我是小地方来的啊,很远很穷的小星球,家里人差不多都因为瘟疫死绝了,我拼死拼活考进霍姆,就是为了能成为最好的医生。我没什么见识,总觉得低人一等,当时穷得要命,还请你喝了一杯啤酒。”
他顿了顿,像在回忆:“你不爱说话,但是很有耐心,听我讲完家乡的无聊事,你唱了一首歌给我听。是什么歌来着……”
“风中的铃兰。”越歌说。
“对,风中的铃兰。”金文好似在重温那夜的晚风和啤酒香,“我听着你的歌声,像是回到了故乡的白毛茛花海中,那是我听过的最动听的声音。”
虽然不太忍心,但越歌清清嗓子,打断了金文的怀想。
“所以你就劝我不用音腔?”越歌反问。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这样折腾自己?”金文十分诚恳。
“当然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满足感,为了追求极致的声音效果,为了享乐,为了自我实现。还能为了什么?”
“所以毕业的时候,你拒绝了军方研究所的邀请,也没有留校任教。”
“不用这么含蓄,我明白你想说什么,我没有继承父母的遗志,也辜负了恩师的好意。”
金文举起双手:“相信我,越歌,我没有指责你,我尊重你的选择。我只是很难想象,你做实验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及,只是为了自我满足?或许是我太庸俗了吧,哪怕你说是为了钱呢。”
越歌无奈地笑了:“你想听什么呢,为了钱,为了宇宙和平,还是为了追查出父母的死因?或者是为了爱情,为了给所爱之人幸福?真抱歉,我脑袋里一丁点这些观念都没有。”
“其实你是个温柔的人,但你非说自己不懂感情,不懂奉献和牺牲……唉,你肯定是被做了基因改造!情感、观念和认知方面被人动了手脚!”金文自暴自弃地大声说,然后泄气地摊手,“算了,不管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作不懂,我们约时间做手术吧。癌变的细胞全部灭掉,用最快的方式,对吧?你的情况很严重,我建议分阶段做手术,否则会有一定危险,但你还要准备演唱会……”
越歌点头,打断金文的话:“那就拜托你了。手术费……”
“免了免了,常来坐坐,唱歌给我听。”
“忙,没空,回见。”这样说着,越歌走出了金文的房子。
回到家,洁白的铃兰花仍旧在客厅茶几上娴雅地开放着。越歌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什么时候跟林松提起过这种花卉,大概是说到父母的时候,在父母的结婚照上,越歌的妈妈就捧着一丛铃兰花。
铃兰的花语是幸福归来,可惜越歌的父母永远不会再回来。
他甚至不知道那个葬送了双亲生命的军方秘密实验基地到底在哪里。
不过越歌的确看得开,不为这些已成事实的过往而纠结。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血藤石飞涨的价格。
作者有话要说: 给机器人上油爽一发这个梗以前写过,这篇里又写了一次,我真的很爱这个梗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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