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现在就发现,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却让他几乎失控了。
最是回眸一笑,最是动人。
许谨修的理智最后还是找回来了。
他朝着何秋白说:“你还不快过来?!”
何秋白朝着他大大地笑,原来还只是微笑,现在笑得极其灿烂,欢喜地说:“谨修!你看我叠的雪人!!”
简直是犯规!
许谨修几乎能听到他的理智这样哀嚎。
何秋白绕着雪人小跑了一圈,衣角同他的黑发一同飞扬。
“这是我叠的雪人,好不好看!你说!”
他笑着,毫不掩饰他的快乐。
许谨修道:“你快点过来。”
他就站在屋檐底下,朝着那个快乐得像燕子的少年喊。脚步像是钉在地上,既不能朝着屋子走去,更不能朝着少年迈开一步。
何秋白停下脚步,很是不甘地看雪人一眼,脚步也停了,他咕囔着:“到底好不好看嘛?”
谁会看那两个一点都不规则的雪球?
许谨修没有说话,他甚至收回了看着少年的视线,就是淡淡地看着前方,一副我随时都会走得模样。
僵持了一会。何秋白抽抽鼻子,动了。
何秋白最后还是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雪人,走到了屋檐底下,许谨修的身边。
这个时候,许谨修才抬头看他,看他脸上略有委屈的神色。
他抓起何秋白的手,果然,一片冰凉。
他忍不住说开了,“都说了不要去玩雪!这么冷的天!!”
他却把何秋白的双手都拢在自己的手里。他的手比何秋白的大,出门三年的颠簸,也比何秋白的黑。这样拢着,刚刚好。
何秋白还是有点委屈,说:“这不是等你吗?”
许谨修便接着说他:“我不是让你进书房等吗?你怎么敢跑出来玩?!”
何秋白就不说话了。
被他牵着,往书房里去。还听到他朝厨房喊的声音:“阿奴,上餐!!”
他们的身后,雪人被抛下,孤零零地立在雪地中。
☆、知
何秋白还是对那个雪人耿耿于怀,连带着许谨修也不能好好地学习。
除夕守岁。
而许谨修和何秋白向来都是早睡早起的人。他们一般就是戍时(晚上八点)以前就睡了的。
于是,晚上他们围着炉子,睡意浓浓。
到底许家还是有家底的,他们会有一个水经。水经就是滴漏计时器。大户人家所谓的更漏一般就是指这个。
水经的声音平常的时候不显,但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极其明显,一滴一滴,一声一声,直直就是敲到了心底。
在何秋白看来,这个水经简直就是有催眠的功能,还没有怎么到戍时,他就有了困意。而后更加困。
但是许谨修没有找他谈话,而是安静地握着一本书,却没有低头在看。他的侧脸就在烛光里,柔和俊秀。
他也不知道那是些什么书,反正这里书房真的书很多。当初搬家的时候,许谨修拿的最多的就是书,就算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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