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霖一边练一边想,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出来,这套动作用的时间不久,稳定性还可以,要是换作别人有这么高的难度,不会急着更改成套,许知霖却另有想法,明年世锦赛有团体比赛,要是队里一堆“特卡切夫”,难保裁判不会审美疲劳,还是早改为妙。
徐祎早上练完自由操,晚上还在纠结编排。
托马斯打滚转体360度,B组难度,可以去掉了吧?前滚翻直臂屈体并腿起倒立,C组也可以去掉了吧? C组的前360也可以换吧?需要加些什么动作呢?不然先问问方导?
“小师弟,这么积极地在写什么呢?”许知霖看到徐祎的笔记本被画得龙飞凤舞,问道。
“嘭。”许知霖一没留神,头就撞到了床架上,整张床震了一下。
冬训期间,安排的宿舍是四人间,睡的是上下床,许知霖睡在上铺,徐祎睡在下铺,同住的还有聂文轩和周嘉朗,周航没有随队。
“算难度。”徐祎说,他的笔记本上是一堆动作极其对应的D分。
“自由操吗?”许知霖坐在床上,他刚洗完澡,用毛巾揉着被撞到的地方,疼死了。
“嗯,想把B组和C组动作去掉。”
“我看看。”许知霖拿过笔记本,仔细研究起来。
“会不会做后900接前900?体力跟得上吗?”许知霖问道。
“后900接前900?师兄,这不是你的动作吗?”徐祎说。
“什么你的我的,谁都可以做。你可以把它塞在第二或者第三串,会多0.1的加分;我之前帮你套了个后直1260做结束串,但不知道你做不做得来。”
“大概是不能的。”徐祎没什么把握道。
“许师兄,徐祎。”聂文轩做完治疗回来,有些疲惫。
“文轩。”许知霖看到聂文轩满脸倦色,又想起他那个“团身后空翻两周转体900度”的F组动作。
“小师弟,要不你练一个F组的,就文轩的那个怎么样?”
“后团两周转体900?不不不。”这种动作徐祎从来没有练过,他暂时没有这个胆量尝试。
“其实徐祎不用急着练F组的,只要把原有的成套改一改,就有6.1、6.2了。”聂文轩涩声道。
拥有两个高难度动作的他看上去很厉害,实际上都是省队官员为了搞政绩、出成绩,把压力推到教练身上,教练再硬逼队员练出来的。
聂文轩长期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有这一套动作,其它单项练得七零八落,要不是这样,他根本得不到国家队教练的青睐,他现在的状态实在称不上好。
“对对对,文轩说得对,师兄,要不你帮我想个别的?”徐祎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别晃,床板要塌了。”许知霖盘腿坐着,用枕头叠着本子。
许知霖边想边说:“B组非技巧可以换成C组的,前360换成前900,这样凑合凑合就有6.3了。”
徐祎和聂文轩:凑合凑合?
“师兄,你打算改动作吗?”徐祎问许知霖。
“把单杠的特卡改了,鞍马的难度加一加。”许知霖的计划很清晰。
“许师兄,队里很多人都在用特卡,为什么要改掉?”聂文轩不解,这个动作相对容易学,很多队员都能掌握。
“就是因为太多人用所以才改掉的,套路多了就没看点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方文跟聂文轩说许知霖是个很有想法的人,果然与众不同。
“大家慢慢琢磨,不着急。”
队员们一大早被叫起来集合,只见何光明怒气冲冲地走进来,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昨天夜里,有人私自翻墙出去,三更半夜才回来,走路还走得东倒西歪,自己主动站出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何光明用凌厉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队员,刚封闭训练就有人按捺不住寂寞出去快活。
“谁啊?”大家都在窃窃私语,有胆量爬墙出去的,大概只有男队员了。
“同宿舍的可以举报,不然一起重罚。”何光明把目光放在男队身上,“身高在一米六六以上。”
一米六六以上?大家的视线情不自禁地转移到许知霖、徐祎和苏洛文身上。
“不是我。”苏洛文神态自若。
“虽然我是队里最高的,但你们也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许知霖无辜躺枪。
“也不是我,我很早就睡了。”徐祎接口道。
“许知霖,昨天晚上你们宿舍是几点钟关灯的?”这种事情,很难让何光明不怀疑到许知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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